唐宸远敛去眸中的心疼,起身走向休息室。
“诶?……”苏瞳疑惑地喊住他。
“不许走。”他没有停下步子,语气里有些她听不懂的情绪,似乎是愤怒,又像是怜惜。
自己被他整了,他还生气,什么人!?他不让自己走,她偏走。
手刚搭上门把,身后男人冷冽的声音响起,语气里有明显的不悦:“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许走。”
苏瞳咬咬牙回头,摆上一副灿烂的笑脸:“唐宸远,你不许我走我就不走啊,我脸上是不是写着听你话三个字?”
“唐宸远的秘书就要听唐宸远的话。”他拿着冰袋向她走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不达眼底。
他开口:“瞳瞳,你的辞呈我还没有同意呢。”
“……”
他牵起她的左手让她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他刚刚从休息室带出来的毛巾,裹住冰袋。
唐宸远轻轻抬起她的右手,将用毛巾裹住的冰袋缓缓贴上她红肿的部位。
“嘶……”冰冷的刺激,尖锐的疼痛感直击心脏,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很疼?”他的声音低沉温柔。
“……”这种问题还是问题吗?苏瞳气不打一处来。
空间陷入沉默,他似乎没有想要自己回答的意思,只是安静地替自己敷手腕。
她坐在唐宸远身旁静静地看着他,男人眼帘微垂,高挺的鼻梁略带秀气,掀薄的唇瓣似乎比女生还要粉嫩。她不知不觉看得入了迷。
“好看吗?”
耳畔传来他低哑声音,染上一抹戏谑的笑意。苏瞳惊得立刻埋下头,有种被抓包的羞愧感。
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再喜欢他,现在又被当场抓住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那个……你脸上有东西。”她胡乱塞给他一个理由。
他抿唇轻笑:“是吗?你帮我擦掉?”
“……”
谁要摸他的脸?苏瞳红了耳朵。
“有没有好?”她抽回自己的手臂,胡乱地看了看,红肿的部分消退了不少。
锐利的眸子打量她一番,勾唇轻笑:“差不多了,今晚最好不要用右手,明天就会消炎。”
“谢谢。”她轻声细语。
他嗤笑:“谢什么?谢我因为我让你被绑架受伤?还是谢我让你写三千字辞呈害你手腕发炎?”
“……”
苏瞳的手机铃响起。她接起电话:“永哲哥,我还在唐氏,马上就回来了。嗯,好的。等会见。”
她收起手机,望了望沙发上脸色阴郁的唐宸远,抿了抿唇开口道。
“天色很晚了,我出来时间很久了,该回去了。”苏瞳拎起背包站起身。
“你的要求我都做到了,希望我的辞呈你可以批准。”
“陈永哲来接你?”语气平静,却冷冽得可怕。
“……”
“嗯,公司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不许去!”他站起身。
高了自己一截的身高让她充满了了压迫感,男人霸道的口吻让她有些不舒服:“唐宸远,别说我们现在连朋友都称不上,即使我没有失忆前,你也没有任何权利命令我。”
她说的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实。
他紧了紧拳头,锐利的眸子似乎要将她看穿,他想一把把她扣在自己怀里,强迫她成为自己的人。
“再见。”苏瞳没有等他回答,她知道他不会回答。
三十六层落地窗边,男人猩红的眸子望着楼下飞驰离开的汽车,一拳狠狠打在钢化玻璃上。
青紫的拳头,碎裂的玻璃彰显着他此刻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