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小孩子。你办公室的大门当真让那孩子说进就进说出就出?”易世倾一脸戏谑地打量着相奕臣。
相奕臣双手插进裤兜瞥了一眼易世倾,“不然你以为呢?”哪有爸爸不让自己儿子进门的道理。
易世倾望着相奕臣离开的背影风中凌乱。
“老大,我现在带着尧尧在外面,你让我查的资料我已经传真到你酒店房间了。”
“嗯,带着尧尧别在外面疯太晚,早点回来。”
“知道啦事儿妈!”越然嘟的一声挂断电话。
白一帆满脸黑线地看着手机,要不是一个是他比亲外甥还亲的外甥,一个是他视作妹妹的助理,他高冷的形象怎么就成了事儿妈,这丫头真是不识好。
嘀嘀——几秒后传真机里当真吐出来几张文件。
第一张资料左上角赫然是今天他在酒店大厅见到的那个女生,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巴掌大的瓜子脸不沾脂粉,尤其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聚满了灵气。
唐暖心,唐氏企业老总裁的外孙女,唐氏企业未来的接班人。
相奕臣在五年前更名换姓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五年前他以唐宸远的身份示人,但是具体中间的缘由和曲折没有人知道。
白一帆危险地眯起眼睛,她是相奕臣的妹妹?尧尧的小姨?那么那条足链怎么会在她手上?
白一帆勾起唇角,随意将资料丢在茶几上,看来这次A市的行程越来越有意思了。
“怎么,这次依旧打算隐姓埋名?”白壹尧递给苏瞳一杯橙汁。
“这次来的是A市,我不想多生事端。”苏瞳抿了一口饮料。
白一帆没有再多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苏瞳瞥见茶几上的资料,唐暖心三个字让她游移的目光停了停,她伸手拿起那叠资料,上面关于唐暖心的信息事无巨细明了清楚。
秀气的眉头越皱越紧,“一帆,你在查唐暖心?”
白一帆摇了摇手中的红酒杯,说的云淡风轻:“我在她身上看到了那条足链。”
“足链?”白一帆设计的珠宝总共不过三件,其中两件项链举世瞩目,还有唯一一件他的早期作品没有公布于世,那是一条足链。苏瞳想了想惊呼:“送给巧巧的那条吗?”
白一帆晃动酒杯的手指骤然停下,冷冽的眸子危险地眯起,“是啊,那怎么会在唐暖心那里呢……”他似在回答苏瞳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揣度。
“你在怀疑巧巧?”苏瞳小心翼翼地问出口,怀疑花巧巧比怀疑任何人对于白一帆来说更难。
“我想了很久似乎没有比这个更合理的解释,她出手了这条足链,然后辗转到唐暖心手上。”
“那也许……也许是她不小心弄丢了也说不定……”
白一帆轻笑,“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宁愿相信想像也不愿意接受事实了?”
苏瞳讶然地望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白一帆,这个男人冷漠的时候让你如芒刺背,闹腾的时候就像长不大的孩子,就是这样的他对世事人常的彻悟总能让她唏嘘不已。
“对不起,当年若不是因为我和尧尧,你们也不会分开……”这个结一直堵在苏瞳心里五年,面对白一帆和花巧巧她是抱着羞愧和不安的。
还记得五年前她执意要留下腹中的孩子,临产之际必须要有父亲的手术同意签字,千钧一发老板娘把白一帆推上去顶包。
白一帆名正言顺成了苏瞳的丈夫,白壹尧的父亲,与花巧巧那段正值萌芽的感情也就不了了之。
“我以为她收下那条足链是代表她愿意等我,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苏瞳你又何必庸人自扰,我们都知道这段感情的无果是因为那年太年轻太不懂什么是珍惜什么是责任,情起时就太轻易地把爱说出了口。”白一帆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苏瞳面对这样一招中的的说辞唏嘘不已,有多少人能在错的时间放下错的人,更多的恐怕是固执纠结互相折磨至双鬓斑白。
爱情里这样的豁达顿悟是因为这段爱爱得太深痛得太沉还是因为情灭时恰是情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