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瞳逼着自己把背挺得直直的,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努力保留最后一点自尊。
是她自己傻,以为那个男人给了她一点甜头就是喜欢自己了。
以为逃不开他就努力靠近他好了,即使最后避免不了分手的结局,能被他喜欢上什么都是值得的。
她怎么能忘了,唐宸远和苏玲儿之间是整整十五年的感情。
原来自己喜欢那个叫唐宸远的男人整整十五年了。
今晚算是得到了他的答案了吗?
关上房门,最后一点力气被透支。
眼泪决堤,身体的重量似乎再也不能被自己支撑。后背靠着房门缓缓下滑。
苏瞳呆呆地坐在地上。双手用力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眼泪浸染了双手,双肩不住地颤抖着。
心疼是什么感觉苏瞳没有体会过。她只知道有一股她不知道的力量强烈地充斥着整个胸腔,那么得让人绝望。
眼泪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此刻竟是如此清晰,唐宸远仿佛能感受到门外的小女人的悲伤。
他能想象到她是怎样无助地抱住自己蜷缩在门外,怎样用尽力气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男人靠着墙坐下,修长的手指贴上房门,指尖仿佛能触摸到她的体温。
仰起头靠在墙上,琥珀色的眸子深不见底,是悲伤,是挣扎,还是眷恋?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不停地闪现。
五年前,她也是像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蜷缩在门角边隐忍地哭泣,他也是像现在这样在门外除了心疼什么都做不了。
男人双眸猛地睁开,幽深的眸子里快速地闪过一抹狠/戾和决绝。
他是时侯清除阻挡她幸福的一切障碍了,哪怕是与夜门为敌。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有了一点动静,缓慢的脚步声离男人越来越远。
唐宸远将房门打开,一抹瘦小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底。
他看着她走进客卧,然后关门落锁。
男人的眸子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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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男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
桌上摆满了各种文件,都是复杂深奥的希腊语。
男人随手拿起其中一份,琥珀色的丹凤眼危险地眯成一条线。
这是打击夜门最好的证据。同时也是足以将他和苏瞳拉入危险的定时炸弹,所以他特地翻译成晦涩难懂的希腊语。
即使有一天这些文件到了夜门手上,翻译大量的文件也可以为他提供绝地反击的时间。
拿起手边的电话,拨出易世倾的号码,“世倾,帮我把私自动用夜门力量的事情散播到夜门内部。”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易世倾一改往日戏谑邪魅的语气,难见的认真:“宸远,摆脱夜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什么下场你很清楚。”
唐宸远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狠/戾,“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拿瞳瞳的生命去冒险的。”
坚定得不容拒绝的语气,易世倾怔了怔,这个男人一直都有君临天下的威慑力。自负张扬霸道任性,却从未曾失手。
“我不会让你牵连其中的。”他和易世倾一起加入夜门,这么多年的相互扶持胜过手足之情。离开夜门的危险他唐宸远比谁都清楚,他不能把易世倾也拉下水。
“你就真的这么狠心把我一个人丢在夜门啊?”易世倾漫不经心地调/笑。
唐宸远没有说话,嘴角却是勾起一抹不多见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他知道易世倾平时打打闹闹没个正形,一旦做了决定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苏瞳遇上你,非凡遇上我,她们是幸还是不幸呢?”戏谑的语气却让唐宸远听出了一抹苦涩和无奈。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靠在椅子上,俊眸微眯,“爱上就是幸,不爱就是不幸。”
如果苏瞳不爱他,他一定会不择手段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不惜一切代价。
易倾城曾经说过,他唐宸远一定是疯了。
他是疯了,为她苏瞳而疯,这辈子只为她一个人。
“不管怎样,摆脱夜门才是头等大事。我办事你放心,明天保证你成为夜老大通/缉的对象。”易倾城恢复事不关己的浪/荡语气。
毕竟煽情路线真的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