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恢复知觉时,看到自己身处一条较荒凉的大街上。我看看周围,肖秘书、内弟、区新都在,他们和我一样,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这一定是跑到外国来了,因为街上全是或蓝眼睛,或金发,或高鼻梁的外国人,我们不知道到底是到了那个国家,但他们一开口就说的是英语。看到我们降临,他们都大叫着冲上来,我们都粗通英语,能大致听懂:“穿越者,杀死他们。”随着叫喊,人们不论男女,一起向我们冲来。他们有的拿棍棒,有的拿刀,甚至有拿枪的,还放了两枪,气势汹汹的。我们扭头就跑。我们跑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把他们越拉越远。可有几个家伙开车向我们撵来,看那架势不把我们撞死不会罢休。我们左躲右闪,十分狼狈。有一辆小货车向我撞来,我就地一个翻滚躲过去,还没等我站起来,站在货箱上的一个家伙一棒敲在我的头上,打的我晕头转向。肖秘书抱起我就跑,而内弟和区新被打得连连惨叫。正在危机,几辆小车飞快的驶来,一个急刹车停在旁边,下来几个大汉,手中端着自动步枪,向着打我们的人猛烈扫射,当即打翻几个,剩下的仓皇逃窜。
我们愣住了,是什么人这样猖狂,当街随便杀人!这些人赶跑了打我们的人,又把枪口对准我们,命令道:“上车。”
我看到我的三个伙伴都或多或少挂了彩,大概都不严重,但需要包扎一下。我对身边身材魁梧的络腮胡子用英语说:“你们是什么人?我的伙伴需要包扎一下。”
络腮胡子用枪托狠狠的砸了我一下说:“少废话,上车。”
在枪口的威逼下,我们只好分别上了这几辆车。车子摇晃着向前开去,我也心中纳闷,难道我们被绑架了?我们纯粹是丧家之犬,有什么值得绑架的?我偷偷打量这几个人,有黑人,也有白人,但他们和我们一样,都脸皮微微发红,穿越者!这是哪个国家,穿越者竟能当街杀人?
车子开了一会后,来到一个小集镇。一进集镇,我就感到不同一般的气氛。镇口用砂袋垒砌起工事,架起了机枪,有几个人守候。后面有两辆坦克压阵。镇子里的人全是带着枪的男男女女,有着不同的肤色,不同的面孔,他们把脸伸过来,好奇的打量我们这些新来的不一样的面孔。车子开到镇中一个较大的房子前停下,络腮胡子粗野的把我拉下来说:“都下车,跟我进来。”
我边走边打量着房子,看到墙上、树上到处遍布弹孔,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激战。我们随着络腮胡子走进屋里,看到一个肥胖的家伙坐在沙发上,和几个人在谈着什么。看到我们进来,他对络腮胡子说:“狮子,你每次出去都有收获,又带回几个,他们是哪国人?”
“不知道,看来像亚洲人。”络腮胡子说。
“亚洲人?”胖子皱了皱眉,以不屑的语气说,“亚洲的穿越者最没用,我们都建立了自己的基地,他们还被撵的到处跑。”
“那是因为我们不够暴力,不随便杀人。”内弟给他顶了回去。
“你是说我们暴力了?”胖子提高了嗓门,“你们是哪个国家的?”
“中国。”我说。
“中国?”他站起来,走到我们面前,打量一番说,“好,现在什么国家的人都有了。套用你们中国的话说,是五湖四海的朋友聚在一起了。”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问。
“他们叫我凯里,是这里的头。我们在这里建立基地,收容世界各地的穿越者。你们既然来到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什么规矩?”肖秘书问道。
凯里盯着肖秘书说:“我就是规矩,一切都要听我的。”
“有规矩可以,但不能随便杀人。”我看了看络腮胡子说,“刚才的举动太疯狂了。”
络腮胡子一把抓住我说;“我刚才救了你们,你还敢指责我?”
络腮胡子比我高出近一头,也比我强壮,可我毫不示弱:“随便杀人只能给我们带来更大的灾难。”
“算了吧,不要充好人了。你们如果是好人,现在应该去月球了。”凯里一把把我推开,恶狠狠的对我们说,“我还是那句话,我是这里的头,在这里我就是规矩,你们要听我的。”
我们在别人的地盘,就要受别人的管。我表示了妥协,说:“头,我的伙伴受伤了,能给他们包扎一下吗?”凯里打了一个手势,一个女人过来给我的三个伙伴包扎。看我们不再说话,凯里又说:“以前也有不服我的,你们知道结果怎么样吗?他死了,而且死得很惨,整整嚎叫了三天,死后一根毛都没有留下。”说到这,他一拍手说,“好了,西岗,带他们去领武器,再带他们去街上转转,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堡垒。”
旁边一个年轻人立刻恭敬的答应了一声:“嘿。”又对我们作了个向外走的手势说:“请吧。”
武器库就和这房子紧挨着,当门打开时,我们惊呆了,这里面的武器足可以武装一支军队。轻武器有手枪、自动步枪、手雷等,重武器有机枪、迫击炮,还有狙击步枪。
“武器真齐全呀。”内弟说。
“这算啥,我们还有坦克、飞机。”西岗有些得意的说。
我从未见到过这么多武器,作为男人根子里固有的那种血性,对枪都有特殊的偏好。看到这琳琅满目的武器,真使人眼花缭乱。我们走上前去,东摸摸,西看看,有好奇,也有喜爱。
“你们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武器。”西岗说。
我拿着一把漂亮又显得粗犷的手枪把玩,把子弹装满弹匣,举起枪向前方瞄准。准星上,仿佛看到刚才追打我们的人举着木棒冲来,想到刚才杀戮的那一刻,我们拿枪杀的是什么人呀?我放下枪说:“我不需要枪。”
看到我这样,我的伙伴们都把手中的枪放下了。西岗见状用威胁的口气说:“你们都听到凯里先生说的话了,千万别惹他生气。”
我们交换了一下眼神,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枪在我手中,怎么用还是我说了算。于是我就选了这把手枪,肖秘书和区新也拿的是手枪,内弟拿的是自动步枪。
我们随着西岗走出来,我问他:“看来你像是J国人?”
“是的。”他不冷不热的说。
“这里到底有些什么人?”肖秘书问道。
“世界各地的人都有。我们在这里建立基地,A国政府都不敢小觑我们。”西岗说。
“如果A国政府来围剿怎么办?”我问。
“他们的特种部队都来过,还不是被我们打的屁滚尿流。”西岗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现在我带你们到镇上看看。”
我们随着西岗信步走在街上。我这才能仔细观察街上的人们,他们有的坐在街边抽着闷烟,有的聚在一起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神侃。一个光头看到我们过来,立刻叫了起来:“西岗,昨天我杀了那么多人,凯里怎么奖励我?”
“放心吧,凯里记着你呢。”西岗也笑着喊道。
“等我拿到奖金,我请你玩个痛快。”光头说。
“好,我等着。”西岗转头对我们说,“昨天晚上一小队特种部队想摸进镇子,被光头发现,杀了他好几个,要不然,我们的基地就完了。”
“不能和政府谈判吗?非的要杀人?”我有点象自言自语的说。
“谈判?多杀几个人,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武力再说吧。”我看到他脸上显出狰狞的一笑,“要想他们怕我们,就得多杀他几个,不然我们立不住脚的。”
听到他如此血腥的语言,我们一时默默无语。虽然我恨现实人,但不至于杀人呀。说实在的,我对他没有好感。想到要长期和他共事,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时我就在想,一定要寻找机会离开这里。
这以后,我们很少说话。默默地转了一圈,我看到各个方向都布置了守卫,武器弹药充足,他们甚至把飞车进行了改装,想把它当战斗机使用。看了他们的表演,我不禁哑然失笑,同时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想象力,他们想用这些力量去对抗政府!
我们转完时,天已黑了,西岗带我们去吃晚饭。饭厅早聚集了很多人,排起了几条长队。我们也准备站在队伍的后面,西岗指指灰色的窗口说:“你们站在那边。”
我们站到灰色窗口的队伍后面,看到西岗在蓝色窗口后面排队,而在街上遇到的光头排在橙色窗口后面。当时各队的长短不一,我有点奇怪,为什么西岗要这样安排?不过肚子确实饿了,赶快解决吃的问题要紧。但差异很快就显示出来了。西岗领到的食物有面包,有牛奶,还有牛排。内弟排在我前面,厨师给了他一个盘子,往里面放了一片面包、一个煎鸡蛋,外加一小碗菜汤,内弟一看,当即不满的说:“这么点怎么吃得饱?多来点。”
厨师眼睛一瞪说:“就这么多,端走。”
周围的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内弟性格倔强,他坚持说:“不行,这么点不够吃。”
“有你吃的就不错了,再闹事就什么也别吃了。”厨师说着把他的盘子抢了过去。
内弟大吼一声:“不吃就不吃。”说着将盘子一掀,各种食物飞落厨师一身。这厨师看来真怒了,一拳向内弟劈脸打来。我早有防备,侧身向前一掌将他的拳格开,顺势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他踉跄着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下捅了马蜂窝,其余的厨师一哄而上,向我们扑来。一个厨师一拳向我头部打来,我一低头,一拳打在他的腹部,把他打倒在地。不防旁边一个家伙向我袭来,一拳打得我在地上翻了几个滚。他还想追上来,被肖秘书截住扭打在一起。我还没有爬起来,一只手把我拽了起来,我一看是络腮胡子,他一拳又把我打倒在地。内弟大吼一声,一个猛扑把络腮胡子扑倒。这时有几个家伙向我围了过来,我使出扫堂腿,转眼将他们全部放倒在地上。
场面十分混乱,打斗的双方力量悬殊太大,我们明显处在下风。更多的人是在旁边起哄,不时打一冷拳。现在我眼前是乱哄哄的打斗,耳边是极度亢奋的嚎叫。我感到血往上涌,精神极其兴奋。这时区新被几个人按倒在地,我大叫一声,飞奔过去,猛力一撞,将他们全部撞翻在地。
我把区新拉起来,他看来鼻青眼肿,挨了不少打。突然旁边一声怪叫,光头抄起座椅向我劈头砸来。我下意识的举手一挡,座椅砸在我手臂上炸开成碎条,我的手臂也一阵发麻,冲击力使我退了两步。我后面一个看热闹的年轻人一步跨上前,举手挡住了光头的进一步进攻,和他搂抱在一起摔在地上。
“砰,砰”两声枪响,立即终止了这场混战,旁边叫嚣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所有的眼睛循着枪声望去,原来是胖胖的凯里来了。他举着枪,骂道:“你们吃饱了撑得慌呀?为什么打架?”
厨师急忙凑上去,指着我们说:“是他们,不好好吃饭,在这闹事。”
凯里走到我们面前,扫视一圈,最后把目光盯在我身上,抬手把枪抵住我的额头,目光凶狠的说:“我说过,在这里就要听我的,任何人要想闹事,我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这不能怪我们,”我不卑不亢的说,“要想和现实人对抗,最重要的就是要吃饱饭。如果饿着肚子,什么也干不了。”
“哼,”凯里一声冷笑,把抵住我的枪拿开,说道,“想吃饱,到蓝色窗口,想吃好,到橙色窗口。你以为你能到这两个窗口吃饭吗?等你立了功再说吧。”
西岗凑上前对凯里说:“他们破坏了规矩,杀了他们。”
凯里摇摇头说:“把他们关起来,今晚什么都不要给他们吃。”
在这间昏暗的房间里,除了扔给我们的几床被子,什么也没有。帮我们打架的年轻人也被关了进来,他向我们伸出手来说:“认识一下,你们叫我艾克吧,我是D国人,和你们一样,刚来几天。”
我们也伸手和他握了握,作了自我介绍。艾克是一个阳光,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我一见就很喜欢他,他接着给我们介绍:“在这里,就是吃饭也有规矩,共分三等,灰色窗口是新来的人吃饭;如果你杀了人,就可以升级到蓝色窗口吃饭;当你立功了,或者成为凯里的亲信,就会享受头的待遇:在橙色窗口吃香喝辣的。”
“你应该借鉴他的这个管理方法。”肖秘书半开玩笑的说。
我做出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这不是在玩杀人游戏吗?”区新说。
“处在这样的环境,慢慢的也许真会变成游戏。”艾克说。
我盯着艾克问道:“你还没有杀过人?”
“到目前为止我手上还没有人命,但我也在为此付出代价,我天天都在挨饿。也许哪天我受不了了,我会对着人开枪的。”艾克说。
“也许我也会开枪。”我想起了受到的现实人的羞辱,这让我的牙根还是痒痒的。
内弟他们盯着我看,我问道:“怎么?不对吗?”
“我会和你保持一致,我也会。”内弟说。
我们把被子摊在地上,搭好地铺,又坐在自己的铺位上继续聊天。
“D国的穿越者多吗?”我问。
“多,现在D国也乱套了,抓了好多穿越者。我就是在一次逃跑时穿越到这里的。”
“D国的穿越者会这么杀人吗?”肖秘书问道。
艾克摇摇头说:“据我所知,这里的穿越者是最霸气的。不但建起了自己的武装,和政府真刀实枪的打了几场,还杀了那么多人。”
我想起西岗说光头的事,就问道:“昨晚特种部队真来过?”
“是来过,被刚才拿椅子砸你的家伙打死好几个。以前只是小打小闹,这次捅了马蜂窝。看看吧,报复很快就会来的。可怜的人,还在睡梦中。”艾克说到这,脸上的表情忧郁而痛苦。
“怕什么?”内弟拍了拍手中的自动步枪说,“他们再来,我们也跟他们打。”
艾克鼻子里“哼”了一声,他看着内弟说:“要开打,我们有两不利。一是我们就是侵略者,时空侵略者,来到本不属于我们的时代,给他们带来麻烦,甚至是灾难,道义上我们先输了。二是以我们这些力量,根本对抗不了一个国家。看着吧,这个基地很快就会被抹平。”
时空侵略者?我心里一动,想起莫中尉也说过同样的话,脑海里又浮现出穿越前的家庭和穿越后的家人,他们都过着富裕的生活,接受良好的教育,两相比较,谁更幸福?现在想起逝去的家人,我虽然还是很悲伤,但更多的是理性的思考。
“没有办法调和了,我们和地球人已经是水火不相容。”区新说。
我们吃了一惊,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他,他竟然把我们和地球人剥离开来。我们不属于这个时代,难道也不属于这个地球?那我们是什么?只是一群影子这么简单吗?
我们都不说话,沉闷的空气有些压抑。我憋得难受,对艾克说:“有烟吗?”
艾克掏出一包烟来,烟不欺人,刚好一人一支。我们把烟点上,猛吸一口,屋里顿时烟雾缭绕,但我们的心情稍稍平和一些。
“怎么办?这里守不住,那我们离开吧。”内弟说。
“能到哪里去?全世界都一样,就算你想跑,也没地方去。”区新说。
“可能有一个地方可去。”艾克说,他的话让我们精神为之一振,看到我们有兴趣,他接着说,“穿越者泛滥成灾,不是哪一个国家的事,而是世界难题。为了基本的人权,又不能把穿越者全杀死。我听说为这已闹到联合国,有意向是把我们送到月球去。”
“是这样。”肖秘书说,“我得到的消息大致一样。”
“问题是,谁愿意到那个荒凉的地方去?反正我不去。”内弟说。
“是没人愿意。所以凯里一伙才聚集在这里对抗政府,他们不断拉新人入伙,以壮大声势。你们被救,并不是偶然的,说不定明天你们也会被派出去搜寻新的穿越者。”
“聚集的穿越者越多越好,这样才能壮大我们的声势。”我说,“但不能滥杀,以我们的力量最好不要激怒现实人。”
“这里最残忍的就是凯里、西岗、狮子,就是那个络腮胡子,还有吃晚饭时你们看到的打架最狠的光头。要防着他们,他们折磨起人来毫无人性。好了,肚子又饿了,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是睡觉。”
什么又饿了,本来就没吃东西。不过,在没有东西吃的情况下,解决办法确实是睡觉。我躺下来,回想灵异现象发生以来的经历,想到我的妻子。真的有天堂吗?妻子在天堂能记住我吗?我仿佛在梦中又和妻子相会。
剧烈的爆炸声把我惊醒,我一骨碌爬起,我的室友们也跳了起来。天已大亮,外面响起激烈的枪炮声。我们冲到窗口一看,外面来了很多军人在围攻小镇,双方在激烈的交火。前面一栋小楼窗口伸出一个扛着火箭筒的穿越者,把一发火箭弹射进进攻的人群,剧烈的爆炸激起的烟尘笼罩了道路。紧接着,一架直升机发射的导弹把这栋小楼整个炸塌了。我突然有一个不好的感觉,于是大叫一声:“快跑出去!”转身向外跑去。
我们还没有跑出去,头顶就响起了爆炸声。我感到天花板塌了下来,一块残垣断壁砸在我的脚上,把我压翻在地。肖秘书他们搬开碎石,驾着我跑出楼外。我回头一看,刚才我们所在的窗口,已变成一个大洞,屋顶也不翼而飞了。
街上乱了套。穿越者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抵挡不住军队的节节进攻。一辆飞车升空,想要和直升机对抗。它仓皇发射了几发炮弹,连直升机的毛都没有擦到。而直升机一个点射,就把它打了下来,残骸就掉落在我们前面,燃起熊熊大火。
我们赶紧找到一处断壁,躲在后面,喘着粗气,狂跳的心就像要跳出嗓子眼。密集的子弹在我们头顶炸响,飞溅的尘土四处飞扬。我们茫然不知所措,躲在这瑟瑟发抖。
“你们躲在这干什么?”光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们面前,他端着的枪还在冒烟。看到我们不回答,他又问:“你们的枪呢?”
我下意识的一摸腰间,空荡荡的,枪早不知到哪去了,我的伙伴们也是空着双手。光头一看,把枪口对准我们,恶狠狠的说:“我毙了你们。”
正在这时,一颗流弹飞来,正好击中他的光头。他的头颅顿时开了瓢,初升的阳光下,血光四射,给我极大的刺激。光头倒在地上,抽搐两下就死去,他的尸体在朝阳下仿佛在冒着蒸汽慢慢蒸发,慢慢的向着太阳飘去,就像是有一条金灿灿的道路通向太阳。我被吸引住了,不由自主站起来跛着脚向前走去。
肖秘书一下把我扑倒在地,他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骂道:“你疯了,不要命了?”
区新和内弟一起合力把我拖了回来,我感到还是有点精神恍惚,光头的死让我更加感到,我们不是真实的存在,我们只是一群影子,被一面巨大的时光镜子折射到这个时代,当我们死去后,影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跑,我们顶不住了。”有穿越者叫喊道,立刻四处躲藏的穿越者都钻了出来,向后面狂奔,肖秘书和内弟架起我也向后跑去。我一瘸一拐的被拖着跑,头顶直升机在盘旋,虽然没有扫射,但示威性的打着闪灯。看着街上满是逃跑的穿越者,我想,直升机只要再多发射几枚导弹,很容易把我们打发回去。而穿越者们都丧失了斗志,丢盔卸甲,也许这就是兵败如山倒吧。
败逃的场面十分混乱拥挤,我和伙伴们跑散了。这时只听得到一些零星的枪声,我随着人流,拖着伤脚向前滚动。当我们来到镇口,看到军队又包抄过来,一下就俘虏了一大片穿越者。我和剩下的人转身向旁边的一座小山头跑去,这山头不高,不过我的伤脚爬起来很不利索,听到后面士兵追得近了,心里越发慌,慌不择路,脚下一绊,摔进一个小土坑。还没等我挣扎着爬起来,一支枪顶住了我,一个士兵吼道:“趴着别动。”
是我的梦应验了,还是又一次回到这个场景?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