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316寝室里，五朵金花生活得并不平静。陆晓宁和小白鸽非常不满叶红的许多做法。叶红受到了孤立。而等待叶红的，还远不止这些。
进入秋天以后，这北方的城市就很少下雨了。随着冬天的来临，这城市几乎变成了无雨之城。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干燥。
叶红这个地道的在南方湿润空气中长大的女孩儿，越来越不适应北京的气候。因为不适应这里的水土，她的手指长出了透明的小水泡。当冬季的第一次寒潮袭来的时候，叶红终于病倒了。
馨儿关切地给叶红请来了大学的校医，慈祥的老大夫给叶红诊断过后，对馨儿说：
“她没事，只是得了重感冒，因为不适应北方的气候，她好起来可能会麻烦一些，我给她开了些药，另外让她营养好一点，多休息……”
老校医给叶红开了张药方。馨儿接了，稍稍放了点心，连声说：
“谢谢您！”
老校医笑了笑说：
“用不着那么客气，走，跟我到医务室，我带你取药去。”
馨儿看了看睡得昏昏沉沉的叶红，顺手拿了自己的饭盒，跟着慈祥的老大夫走了出去。叶红睡醒的时候，看见馨儿正坐在她的床边。馨儿一手端起一杯温热的开水，一手托着几片药片，微笑着对她说：
“来，把这个喝下去，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看着馨儿友好的眼神，叶红心里涌满了感动，她乖乖地吃了药。看她把水喝了下去，馨儿走到窗前，从热热的暖气片上端起自己的饭盒，放在叶红床前的小桌上。
打开盒盖，里面是满满一饭盒美味的菜，和雪白的米饭。馨儿把勺子递给叶红：
“吃吧，这是我请食堂的阿姨专门为你做的病号饭，营养很丰富呢！好香的，不信你尝一尝。”
叶红感动得想哭，
“馨儿，对不起，我以前……”
“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都过去了，先吃饭，把身体养好再说。”
叶红坐起来，一口一口吃着馨儿打回来的饭。因为放在暖气片上，饭还保持着热度。叶红让发丝滑下来，挡住跌落下来的泪珠。她被馨儿的爱心，深深感动着。
知不觉中，在谁也没有留意的时候，叶红也悄悄开始改变。
圣诞节快到了。
平安夜那天是小白鸽生日。316五朵金花的其中四朵，私下里悄悄决定，要给宝宝过一个特别的十九岁生日。
圣诞前夜，宝宝上完晚自习回来。她奇怪地发现寝室里的灯没有开，整个寝室黑沉沉的。宝宝旋了旋门柄。奇怪，门并没有锁。
宝宝开门进来，眼前一片漆黑。她刚想开灯，忽然面前传来一片Happy birthday的音乐声。
那是几张打开的音乐贺卡。贺卡上心形的红色小灯在黑音中闪闪发光，亮成了一片小星星。
宝宝一下子呆住了。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宝宝！ Happy birthday to you……”
黑暗中，女孩儿们齐声唱起了生日歌。
靠近门边的叶红，“啪”地按亮了电灯。只见窗前的书桌被搬到寝室正中，馨儿、晓宁、以珊和叶红手中举着音乐生日卡围在桌子的四周。桌上还放了个精心订制的生日大蛋糕。
宝宝简直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小白鸽，快来点亮蜡烛！”
馨儿叫着有些发呆的宝宝。蜡烛燃亮了，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馨儿拿出一只长长的红色小锦盒。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只金色的钢笔。馨儿对宝宝一笑：
“期末考试快到了，祝小白鸽考试成功！”
陆晓宁从身后拿出一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只精美的发夹。在烛光映照下，发夹上水晶一样透明的小珠子，折散出七彩的光芒。
“祝小白鸽越来越漂亮！”
陆晓宁把发夹捧到宝宝面前，开心地笑着说。宝宝的齐耳短发已经快长到及肩了，很快就可以用到这个发夹。这一次，平时有点粗枝大叶的晓宁，竟如此细心。
以珊送给宝宝一本，用粉色丝带打了花结的书。
最后，叶红走到宝宝跟前，递给宝宝一只精美彩色纸包着的纸盒。宝宝打开一看，是一串精致的紫风铃：
“小白鸽祝你生日快乐！请原谅我的从前，好吗？”
捧着一大堆礼物，宝宝感动得眼泪围着眼眶直打转，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陆晓宁叫着：
“宝宝，快来切蛋糕吧，我都等不及了。”
几个女孩一起笑起来。
吃完蛋糕，女孩们边聊边笑吃着桌上的瓜子、话梅、巧克力之类女孩子喜欢的零食。晓宁意犹未尽地提议：
“我们到外面去对着月亮为小白鸽祝福，好吗？”
“好——”
女孩儿们一致响应。陆晓宁带上燃了一半的生日蜡烛，和其它一些小红烛。叶红和以珊提着一包包女孩子喜欢的零食。五朵金花一起来到楼下的小花园里。
月亮很圆，明亮而皎洁地挂在天空。
几个女孩儿把吃的放在莲花池旁的一个圆圆的小石桌上。陆晓宁把蜡烛一枝枝点燃，放在圆圆的莲花池沿上。
池中的水已结了冰。当蜡烛点亮整个水池时，简直美丽极了。就像陆地上升起的一个小月亮。
路过的女孩子们，轻声细数着蜡烛的枝数。远处的黑暗中，飘过来友好陌生的男孩儿声音：
“女孩子们，你们在提前过圣诞节吗？”
“不。我们在给小妹过生日！”
馨儿她们齐声回答。
“祝你们生日快乐！”
那友好的声音又飘过来。
“谢谢！”
宝宝激动地在馨儿耳边说，
“馨儿，十九岁生日是一个我永远都不会忘的生日！”
圣诞节到了，下午是张老师的课。下课以后，蓝桦平跑过去问：
“张老师，咱们学校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没有，按规定大学是不过圣诞节的。”
“哎，真没劲，张老师咱们自己玩行不行？”
张老师想了想说：
“好吧，我们今天可以到教堂去守夜。”
“去教堂？太棒了，我从没去过教堂，正好去感受下那里的氛围。”
“我也一样，去看看还有谁要去？晚上到我宿舍集合，我带你们去。”
“太棒了！张老师。”
圣诞之夜，几个年轻人聚齐在张老师的宿舍楼下。有楚云飞、馨儿、陆晓宁、林超、小白鸽、蓝桦平、黄以珊，还有郑浩，他依旧背着心爱的吉它。
张老师见人到齐了，带领大家向离大学最近的一座教堂出发。
一群年轻人骑着自行车，在夜晚的星光下，一路有说有笑地前进着。
街头霓虹闪烁，灯光要比平时多一倍。许多商店的橱窗里都已装饰了美丽的圣诞树。圣诞树上挂满闪烁如星光的小灯，一派圣诞节的气氛。
楚云飞骑车跟在馨儿身旁：
“你以前去过教堂吗？”
楚云飞问。
“没有，第一次，你呢？”
“和你一样。”
“不过我早就想到教堂去感受一下那种氛围了。”
“我也是。”
两个人聊得非常投入。自从经过了长城上的“迷途”事件，馨儿对楚云飞的态度改变了许多。她从没有那样紧地和一个男孩子拥抱过。从那以后，她一看到楚云飞，就会想起他们相拥在一起的情景。她贴在他胸前时他心的狂跳，他身上特有的清香气息……
馨儿甩一下头，不肯再想。
蓝桦平从后面骑车追上来，说：
“馨儿，你瞧，这次又是你们316和我们301在一起活动，干脆咱们结成联谊宿舍算了。” 陆晓宁回头笑着说：
“我们就算找联谊宿舍也不找你。”
“我怎么了？我……”
“好了，别吵了，前面已经快到了。”
张老师对他调皮的学生们说着。想想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不也是和他们一样。张老师的嘴角浮上了一个微笑。
“张老师，你真好！你和我们高中时的老师一点都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呢？”
“你不像我们的老师，更像个大哥哥。总之，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大家又被蓝桦平的话逗笑了。只要有蓝桦平的地方，气氛总会被他搅得轻松快乐。
教堂到了，张老师和同学们下了车。走进去才发现，他们已经来晚了。教堂里有很多人来守夜，已经没有坐的地方。
大家正发愁。郑浩说：
“没关系，包在我身上，大家跟我来。”
“浩哥，你带我们去哪儿？”
“我表姑是这个教堂的琴师，我常来，大家都认识我，咱们可以坐到前面去。”
“浩哥，难怪你吉它弹得那么棒，敢情是音乐世家……”
一群年轻人跟随着郑浩一起走到钢琴前。
“表姑，这是张老师，还有我的同学们。”
“你们好，张老师好，来，大家坐在前面。今晚的圣诞烛光圣乐崇拜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落坐之后，大家才开始细细看一看教堂里的布置。
“哇——这儿可真漂亮！”
蓝桦平惊叹着。
馨儿她们坐的地方是在正堂。可以直接看到圣坛一样的讲台。后面的背景是一个发光的红色十字架，还有四个大字“以马内利”。
台上到处摆满了鲜花，像个美丽盛开的花坛。左下方是一棵装饰得美丽无比的圣诞树。圣诞树上挂满了一亮一暗的小彩灯，还有各种礼物。一串红红的苹果，一个个小小的圣诞老人，还有其它礼物和许多精美的卡片。圣诞树高高的顶尖，有一颗正闪耀金色光芒的大星星。整棵圣诞树，灯火辉煌，美丽极了。
教堂里的几根柱子上，装饰着花束和剪纸图形，燃烧的蜡烛。正堂和副堂的门上都悬挂着一个个美丽的花环。蓝桦平看得吐了下舌头：
“这儿可真棒！”
然后扭头问郑浩：
“浩哥，你经常来这儿呀？”
“是的”。
“那你知不知道，那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蓝桦平用手指着主堂前面墙壁上的几个大字。
“知道，以马内利的意思是：神与我们同在……”
这时候，烛光崇拜会开始了。一位穿黑色礼服的牧师登上礼台，主持着今天的崇拜会。那牧师居然是个年轻的美丽女孩。
“她可真漂亮，怎么当牧师？”
蓝桦平小声说。
“现在别说话，往下看吧，这里的牧师，都是从神学院毕业的……”
郑浩在蓝桦平耳边轻声说。美丽的牧师开始捧读圣经：
“……耶稣基督降生的事，记在下面，他母亲马利亚已经许配了约瑟，还没有迎娶，马利亚就从圣灵怀了孕。她丈夫约瑟是个义人，不愿意明明地羞辱她，想要暗暗地把她休了……”
馨儿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她喜欢这种感觉，很圣洁的气氛。
“……正思念这事的时候，有主的使者自他梦中显现，说：‘大卫的子孙约瑟，不要怕，只管娶你的妻子马利亚来，因她所怀的孕是从圣灵来的，她将要生一个儿子，你要为他起名叫耶稣……”
年轻的女牧师声音舒缓优美，蓝桦平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在伯利恒之野地里有牧羊的人，夜间按着更次看守羊群。有主的使者站在他们身边，那天使者对他们说，我报给你们大喜的信息，因为今天在大卫的城里，为你们生了救主，就是主基督。你们要看见一个婴儿，包着布，卧在马槽里，那就是记号了……”
蓝桦平若有所思地在郑浩耳边低声说，
“哦，这就是圣诞节的来历了，是吗？”
郑浩点点头，没有说话。
“下面，请唱诗班进堂……”
正对着礼台的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两队唱诗班。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盏点燃的蜡烛，唱着进堂歌，缓缓地走进来。
唱诗班穿着红白两色的长袍，两个人一排缓缓向前走着。
走在最前面那青春无比的女孩儿，美得简直就像个天使。她穿了白色宽松的长裙，红的领口。手中端着闪亮的烛台，照着她光洁的额头。使她看上去圣洁极了。
蓝桦平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慢慢走来。
唱诗班的人们把手中捧的蜡烛，依次整齐地摆放在礼台前面一个铺着洁白绣花巾的台阶上。二十多枝点亮的蜡烛，在花丛中闪闪发着光。
钢琴声响起来了，唱诗班开始献歌。在曲调舒缓优美的赞美歌声中，几乎所有人都被这音乐感染着，感觉心中一点点变得纯净。
馨儿更是有种想哭的冲动，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
音乐是能够直达人心灵的桥梁，更何况这些是世界上最出色的音乐家作曲的赞美诗呢。有莫扎特的《荣耀颂》，还有巴赫、阿达姆斯的曲子。
圣诞烛光崇拜会顺利地进行着，接下来是祈祷和牧师诵经。
唱诗班表演完合唱。又献上一首女声独唱：阿达姆斯的《圣洁之夜》。歌声回荡，美妙极了。
接下来是一位老牧师的证道。唱诗班继续献诗，是一曲女声二重唱。
忽然，蓝桦平发现不见了郑浩和黄以珊。郑浩的吉它也不见了。
“张老师，郑浩他们呢？”
“我没留意。”
蓝桦平转头四面望去，忽然指着礼台上说：“张老师，你看……”
张老师、馨儿、楚云飞他们全都抬头向台上望过去。工作人员正在帮郑浩调着麦克风。郑浩在调试着心爱的吉它。准备好了以后，他们相互望了一眼。默契地点了下头。
这时候，钢琴声响起来了。郑浩也轻轻弹起了吉它。弹完前奏，郑浩和黄以珊共同唱起一首优美的歌：
“天为什么蓝，
草为什么绿，
什么使月亮放光，
什么使太阳温暖，
花为什么香，
鸟为什么唱，
什么使人活着有希望……”
台下的张老师和馨儿她们都惊奇地望着台上的郑浩和黄以珊。尤其是蓝桦平，瞪着眼睛看着台上的郑浩，嘴巴张大的可以放进个苹果。
大家只知道郑浩的歌唱得很好，学校的女生送他绰号“吉它王子”。可谁也没有想到，黄以珊的嗓音纯美清亮得像山间的溪流。而且第一次听以珊唱歌，居然是在教堂。在这特别的圣诞烛光圣乐崇拜会上。她在台上继续唱着：
“……爱使天蓝，
爱使草绿，
神的爱使太阳温暖，
月亮放光，
他的爱使花香，鸟唱，
因为爱，
使人活着有希望……”
黄以珊和郑浩一起唱着，唱得动情极了，也动听极了。一曲已经唱完，张老师和馨儿她们还沉浸在歌曲的美妙情境之中。是啊，一切的美丽都因为有了爱。
郑浩和黄以珊走下来。蓝桦平给了郑浩一拳：
“浩哥，想不到你小子早有准备啊。以珊，没想到你歌唱得这么好……”
“没有加入教会的人的献歌，这叫慕道友。别忘了我表姑是这里的琴师，没见我来教堂的时候是背着吉它的吗？”
“好，那回学校以后，无论如何也得再听你和以珊合唱几首歌……”
大家又笑了。崇拜会继续进行着。牧师读完经后是默祷，所有人都站起来，静静地低头祷告。
在音乐声中，馨儿低着头，闭着双眼，默默地祈祷。祈祷自己最亲爱的母亲健康与快乐。在圣诞夜，馨儿在思念着母亲。母亲又出差了，不知道她在远方还好吗？馨儿默默地祷告着。
圣诞烛光崇拜会结束了，大家带着说不出的兴奋和喜悦回到学校。
几个女孩儿回到316寝室，叶红不在。在316寝室里，变化最大的就要数叶红了。
叶红与宝宝和晓宁之间紧张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为了挽回因为自己而使316寝室评星级宿舍时丢掉的分数，叶红开始每天很早起床，然后细细地收拾寝室。以前常跳舞跳到很晚才回来的她，现在晚归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每天早晨起床后，叶红就开始打扫房间。先把自己床上的被叠得整整齐齐，又重新整理书架。口红、香水和洗面奶之类的化妆品，都整齐地放进了抽屉。书架上变得清清爽爽。
也许是女孩子的天性，叶红还细心地装饰着她们的316寝室。她买了个红色的高脚细口花瓶。不知从哪儿采了几枝已经干了的，飘逸的白色芦花插在瓶中。情调美极了。
316寝室变得越来越整洁和漂亮了。所有勤奋的付出都是有回报的。这个月的星级宿舍评比之后，寝室门口贴的四颗星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变成了五颗。叶红回寝室时，看到门口的五颗蓝色小星星。不禁欣慰地笑了。
自从上次生病后，叶红就变了许多。她被馨儿深深感动了。
病好后，叶红改掉了大声放音乐的习惯，不再搅得其他人无法看书和休息。也不再缠着楚云飞。而且很快有了个男朋友，是外文系的比馨儿她们高一级的帅气男生。那男孩的妹妹在读高中，他非常喜欢叶红。叶红留了张条，说今晚不回来了，她到那男孩家去了。
晚上熄灯后，陆晓宁兴奋得睡不着觉。以珊和馨儿她们也不觉得困，于是四朵金花干脆在寝室里开起了“卧谈会”。
几个女孩儿躺在被窝里聊着天，陆晓宁说：
“今年的圣诞节过得真不错，我还是头一次去教堂呢，感觉挺好的，你们呢？”
“蓝桦平说明年还要去教堂守夜，他还没呆够呢。”
宝宝笑着补充说，
“我也想再去。”
“以珊，你的歌唱得真是棒透了！郑浩说你们上中学时，你唱歌还得过奖呢，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
黄以珊害羞地一笑，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提它干什么呢，现在不也挺好的吗，我平时也喜欢唱歌，只是你的心都跑到林超那儿去了，所以才没留意。”
晓宁朝以珊做了个鬼脸，心里却甜甜的。她继续说，
“对了，回来的路上林超对我说，咱们班长楚云飞的散文得奖了，他可真行是不是？”
“听说班里好多女生都挺迷他的。楚云飞可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又是校学生会主席。他可是许多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听说咱们隔壁那几个女生也都挺喜欢他的。尤其林娜，几次请班长去跳舞看电影，都被班长婉言谢绝了，林娜可伤心呢。是不是算众星捧月了……”
小白鸽还没说完，陆晓宁接着说，
“那算什么，要说众星捧月，我们的馨儿才真正是众星捧月呢。自从上次馨儿被摄影协会的学生，抓拍到的那张获奖照片，在学校门口的宣传栏上登出来，我们的馨儿成了全学校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公认的校花，又名花无主。有那么多男生在追她。我知道，光是馨儿收到的feeling letter就不下三位数了。要不是馨儿芳心如冰，早被人抢走了。”
“晓宁，那你觉得楚云飞喜欢的是谁？会不会是咱们隔壁的女孩？”
“我看呀，他谁也不喜欢，他只喜欢我们的馨儿！”
“哦——原来是这样！”
小白鸽故意把这句话拖得长长的，笑眯眯地望着馨儿。
馨儿着急地说，
“晓宁，别乱讲。”
陆晓宁见好朋友急了，吐了下舌头不说话了。
寝室里安静下来。时间不长，响起了陆晓宁均匀的呼吸声，她已经进入梦乡了。黄以珊和小白鸽也睡着了。
窗外，夜已深了。今晚的月光很好。窗帘被粗心的晓宁只拉上了一半。月亮透过另外一半的玻璃窗露出笑脸，星星在调皮地眨着眼睛。
馨儿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的思绪又飞回到了金山岭的长城上。楚云飞温柔的笑脸出现在她脑海。馨儿在心底喊着：但我不能……
她拼命摇了摇头，摇落所有思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