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早早地放下筷子,她觉得这顿饭吃的还算安逸,菜色不错,虽然也有人来敬酒,但无非就是说些感谢,语气亲和,语言端正。
“夏天妈妈,我吃完了,学校还有点事,能不能先走?。”林瑶趁白烨出来接电话时的空隙跟她说道。
“学校有事是吗?行,那早点走吧,你打个出租车走吧,我这会送不了你。”
“没事,我自己走。夏天妈妈,谢谢今天款待。”
“哦,对了,再好好考虑一下周末家教的事。”白烨补充道。
“好的,没问题。”林瑶笑笑,走了。
晚上的马路还有些风,林瑶身上都是那房间里杂七杂八的味道,她索性走回学校,好让味道散掉。虽然路边的很多专柜的店里的衣服都换了一批,色彩亮丽,芬兰缤纷,全是夏天的味道,让人看了心旷神怡。但林瑶却开心不起来。
林瑶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林瑶,你是不是与他们家走得太近了。为什么这种场合,你要掺进来,根本不关你的事。而且你只是个配角而已。说到底,只是个配角。
10 慢慢走到学校了。电话响了。是张沭。林瑶突然想到他下午匆匆挂了电话,她不想接。但她还是接了,她要问清楚。
“瑶,你在哪里?回学校了吗?”
“关你什么事。”林瑶有些不爽。
“什么叫关我什么事,你是我女朋友,问一下怎么了。”张沭有些莫名其妙。
“你现在知道关心我了?你下午哪儿去了,晚上哪去了。”林瑶有些歇斯底里。
“对不起,瑶,我们下午区队在外面,然后晚上大家一起聚餐。”张沭抱歉地说道。
“嚯嚯,你现在想起我来了,”林瑶冷笑了一声,她在纠结要不要问下午电话里的那个女生,到底什么叫做“轮到我们俩了”。她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要不然显得自己太小气了。
“对不起,瑶,别生我气。”张沭一副要哭的语气。
“我今天喝了点酒,有一点儿不舒服,我要早点休息了。”又来这套,她有时分不清他是真哭还是假哭,她不耐烦地回应道。
“恩,好的,睡觉前发个信息给我,那你早点休息。”他也不做过多解释还有挽留,任由她挂了。
林瑶愤怒地挂了电话,还没等他说完。“切,叫你挂你还就真挂,你真的是不想过了吧。”她突然有些不安。
回了宿舍,宿舍里就舍长一人,她一个人傻呵呵地看着这个周末的综艺节目。今天是周六,估计其他人都约会逛街去了。
时间还早,林瑶敷了片面膜,泡了杯咖啡,坐在书桌前,开着电脑,准备看场电影。可是她似乎没看进去什么,一边听着电影对白,一边在张沭的网络空间里和微博中“闲逛”,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找一些蛛丝马迹,印证她的猜想。
她看得很仔细,每一条动态,每一条评论都不放过,像高中时做阅读短文题一样剖析。都看完之后,什么都没发现,林瑶竟有些小失落地关了电脑,“唉,都不能给我一个原配智胜小三的机会吗?”不过更多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舒心。
“猪头,我睡了,晚安。”信息发过去。
林瑶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听音乐,眼前浮现的都是那女人白烨。从前,她眼里的女人都是像吴老板一样长发盘起,浓妆或淡抹,雍容华贵,声音像黄鹂般清脆,可是白烨她不一样,她大多数时候都不说话,在你旁边像清风,而且是没有被任何牌子的香水侵蚀过的清风,但是当她开口时,每一句话都有它的意义。随性又不失严谨。保守又不失开放。
慢慢地,夜深了,她也睡了,真是够漫长的一天。
早起,林瑶尽量把自己的闹钟调成静音模式,不发出一点声音,她可不想打扰别人睡觉而引起公愤。
“你起来了?”1号床的姑娘透过蚊帐爬起来小声地问林瑶。
“对啊。”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阳台外面晒的一件粉色内衣,昨天忘收回来了。”
“好。”林瑶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拉开窗帘,取下衣服。从二楼往下看去,哎,看见一男同学。
“小妞儿,给你,”林瑶把内衣递给1号床的舍友,“你男朋友在楼下等你呢。”
“是吗?已经来了吗?我们说好周日早上一起跑步,锻炼身体的。”这女生说到他时顿时笑开了。
“这么带劲儿,真不愧是‘模范夫妻’。”林瑶打趣道,他们两是班对儿,恩爱极了,所以玩笑话倒也不少。
林瑶麻利地收拾着自己,然后抱着书就先出门了。到了楼下,也许是平日走得太匆忙,今天她才发现原来不止是晚上女生宿舍底下的男生多,连大周末的早晨也有很多人在这里等自己的女朋友。她瞥了瞥操场上,锻炼的,说笑的都有。
林瑶一个人去了自习教室,她说不上什么感觉,兴许是嫉妒,兴许是孤独。
“打起精神,好好看书,你需要的才不是男人呢。”林瑶选了个安静的教室,安静的角落。
看了一上午的病理书,林瑶伸了个懒腰,教室里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不过刚刚收到条群发短信,好多人都不淡定起来:为期十周的寄生虫课快结束了,预计在两周后进行寄生虫课的考核测试。请同学们及时做好复习工作,预祝考出好成绩。
要考试了,又要拼死复习了。医学生考试前夜才叫“不眠夜”。
林瑶拿出手机,定了一张下个星期去张沭那里的火车票。她出了教室门,拿起电话准备告诉他。
“喂,在干嘛啊?”林瑶先道。
“我吗?刚吃完午饭。怎么了,你呢?”
“这么早,你一个人吃的吗?”林瑶又继续问道。
“恩,算是吧。”
“哈哈,什么叫算是吧?难道有鬼在陪你吃?”她笑着质疑道,掩饰自己的不信任。
“是一个人吃的,没有鬼。”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慢。“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这话无形之中把距离拖大了。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我挂了。”林瑶知道当张沭表达地很客气时,旁边应该还有别人在。有别人在时,他就正经地像头石狮。
看来她并打算告诉他下个周末她准备去“看”他的计划了。
11 接下来的一周过得比以前紧张,教室里到勤的人变多了像是怕错过了老师要划的重点,自习教室的人也在增长,就连宿舍里讨论的不再是八卦,而是押考试大题。林瑶也不例外,她学的更卖力,花的时间也更多,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周末得浪费不少时间,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能考的不好,她不能丢掉自己在班级上的位置。
晚托班林瑶尽量去得晚回来得早来缩短时间,她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只顾复习。
唯一的插曲就是白烨问了她好几次她“周末能否去她家给夏天做家教”,但林瑶的回复总是“再给我一个星期考虑一下。”
好不容易捱到周五晚上,林瑶回了宿舍收拾衣服,顺便确认了一下周六要住的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