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上绽满了大片大片的野花,但又似乎在预兆,野花丛簇的区域找不到鱼虾。“杉杉,你说我们寻到鱼虾的可能性多少?”文糯甩开衣衫上黏住的水滴,捧起大片大片绚烂的野花,低头轻嗅,“假如没可能,我们就采些野花回去做镯子发饰?”
郑杉亦捧起大片大片的野花,任由粉嫩的花瓣掉落在衣上,走在花中,好像浸泡在玫瑰花浴之中那样:“嗯嗯,采些回去泡澡。”摆上满满一滩水,撒上满满一席花,深秋天寒的时候,躺在热水中享受花香绝对很舒坦。语毕,郑杉已经全然陷入了幻象之中。
书婷与文玉已经步入了浅水滩中,轻盈的水如玻璃一样,倒映出鱼虾悠然的影子。
“溪小美,鱼!”文玉忍不住朱唇轻启,白皙的指节开始在清水中摇曳。忽然,感觉发梢一紧,小命被紧紧勒住,小脸上楚楚动人的神情一下子无影无踪,半天,看见郑溪仪态万千的影子才安下心来,“溪溪,你做什么?”脑子呆滞了会儿,瞬间了然了:“噢噢,你对溪小美的爱称不心仪?”
废话,老娘怎么可能对那么软弱的名字心仪?“林漠叫我的时候,我那绝美的脸上忧心忡忡的生动神情你没看见?”当时听见此爱称的时候,郑溪真心想吐了,假如性格软弱一点儿的话,泪如雨下分分钟么。看见文玉明媚动人的眼眸垂下,看似很认真的点了几下脑袋,郑溪简直想吐血,顺便将心脏亦吐出来,死了罢了。
“算了,溪溪。文玉汇聚了良好小丫鬟的各种优秀品质,比如暂时性失忆,家丑不宣传,以及认真、诚信,你没文玉那么清澈了吧?”郑杉提裙小走来,走到郑溪旁侧垂眼看鱼从眼皮底下溜走,“像你,那么不清纯。难怪林漠老看不透你呢,小妹子呀——”
郑溪抬眼,目光撞上了郑杉无可奈何的眼波:“喂你千年老狐狸,心比潭水深呢,外在倒说不上清清纯纯,但不深沉。万一谁不小心跌入了无底洞内,那些污浊的杂质全盘皆出。”
哇噻,真真才华横溢!文玉的唇角微微上弯,郑溪的声音又拂拭了耳朵:“文玉,你别阻止或者援助。不然的话,待会儿你家大小姐又会磨你家二小姐的耳根,为你的碧血丹心点赞,顺便呵斥一顿。”然后,又用很小,但又很清晰的语调喃喃自语:“百分之八十的女子入宫成怨女,百分之九点九的成了皇后,百分之十的享受了唯美爱恋,你呢,什么都没涉及,但却可以稳稳坐上皇宫贵族中毒舌,泼辣女性中天后的宝座。”
郑杉无言相对,只说:“你就那么确定那个宝座不属于你吗?我看只有你才那么厉害……”
郑溪:“我乃天后宝座的千年祖先,占了位子上下五千年,应该让位了吧?”
文糯听郑溪一说,简直想深吸一口气,然后隐居山寺一百年,修炼成仙,然后一爪子扇死郑溪的小命。斗嘴斗了十几分钟,等到口水消失殆尽之时,几人才想起抓鱼的事情。郑溪用空前但不绝后的方法做好了渔网,铺在水上,每人拽住一只角,然后便安安静静的坐下,侧耳倾听郑溪二十一世纪在读书生涯时坑坑洼洼的杯具。郑杉隔段时间就撒野葡萄一次,不知鱼饵不对还钓鱼人没有经验,等到郑溪九年义务教科都讲完了鱼才被抓。
“那么小噢,心好乏噢。”文糯瘫软在郑杉旁侧,不想起来。
郑杉:“纳兰容若曾曰: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那么美丽的词句,你应有点波澜起伏对不对?”
“呃,你和糯儿的话有什么关系?”郑溪忍不住开口询问,两句话语一个在抱怨一个在感慨,似乎根本联系不上。
“嗯嗯,其实并没有关系。”
“亲,你的脖子以上痉|挛了罢?”郑溪盈盈一笑,没事感慨什么呀你?郑溪对郑杉持不理解的态度,以前几个闺蜜都如此,买鞋感慨猪肉涨价太快,去看电影感慨爱情分分合合,看书感慨并蒂芙蓉温情脉脉相濡以沫,听歌感慨歌星帅气潇洒,不知与那些浪漫的歌星风雨同舟会摩擦出什么样子的火花,“亲,你的秀发以下生锈了吧?其实,我的没事就感慨亦很不错啦。比如,我们浪费的不叫时间,它叫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