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为何不参加?益初在心中默问,但没问出口。爱心的眉眼、语气,已经将爱慕林盛的心境展示得淋漓尽致。可能,有的时候,暗夜比黎明更容易让灰姑娘接纳。“参加,麻雀能不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就看你了。”益初为爱心放上桂花做成的糕点,心中很期盼看两个陌生人如何鹣鲽情深,“你别不敢,为你的后半生考虑一下吧。”
嗯,考虑?爱心的脑子被团浆糊堵住,完全没办法有思绪!
“我们不配,噢不……”爱心语塞,心情很烦杂,“我,我配不上……”
益初为爱心送上用桂花泡好的茶,用尽毕生几乎全部的文化功底,说:“谁敢说自己生来家世就绝对与太子门当户对?太子面前,任何名门贵族都如同沫渣那般。你如麻雀,人家人家蛾子一般都敢于去面对,敢于面对自己后半生的计划。万一你成太子妃了,以后的皇后位子就归你所有,全国的女子都羡慕嫉妒恨哪,你不后悔?”
益初承认归根到底自己在瞎扯,那样的事情确实没有人问心无愧的说——我配太子,门当户对!
“我……”爱心我不出什么所以然了,心中从第一次见太子开始的期望被碰撞了几下,心中脆弱的位置,似乎有血在漫延,“好了,我去……”或许去那一次就可以让自己的心灵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所向往的生境,太子妃或未来的皇后,可盼而不可及。
“干杯,我们以茶代酒。”
爱心为自己斟满了桂茶,轻轻与益初触碰了下。唇角微微勾起丝丝不被觉察的微笑,如同和风微雨。
优雅的古琴声徘徊在房内,密不透风的墙壁之中,鸟语花香一般的琴音飘飘荡荡。夜很安静,但,几乎没有人睡。月光如水,宁纱静静的弹奏,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伤感而落泪的处境。相比皇后,自己不用担忧后宫烦碎的争闹;相比农女,自己不必忧愁田中的稻草人会不会被鸟啄坏;相比圣贤,自己完全不可能为国为礼数而烦恼。可,为何自己会如此忧伤?谁都不知,可能人生偶尔要稍微感慨一下来增添生活的情趣。
悦尉静坐在窗前,镂空装饰的窗中透出淡淡凉风的气息。
飞蛾扑火的结局,不就等于自残?
眼前摆放了碗药,忘人音,那么亭亭玉立的名字,悦尉苦笑一声。喝了药,自己会不会忘记林惑?或者像小说那样迷离的发展,悦尉喝下了忘人音,忘记了林惑,而那从前被悦尉深深惦记的林惑却又迷上了悦尉?
哼,怎么会呢?
那天在街上看见了出售草药的农女,说起了忘人音草药,可以让人忘记另外一个人。悦尉听后,便买了它。三天过去,始终下不了决心喝下忘人音,只好天天闻药香,逼迫自己喝下去。“喝,不喝,喝……”悦尉一勺勺将药舀到另外一碗内,却又继续催眠自我。
“不喝,喝,不喝,喝……”
喝?
悦尉紧紧闭上颤抖的双目,端起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