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这才发现来人是谁,惊喜之极地叫道:“老大,你可算来了。你又救了俺胡子一命!”
戚非没好气地回答他道:“胡子,以后你与人动手的时候能不能动下你那僵化的大脑,这种亏本的生意咱们绝对不做。”斥候营的兄弟们见他们的老大在关键时刻出现,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神情兴奋准备大干一场。
那年轻团长与翩翩公子齐齐地怒喝一声,“好胆!!!!”他们旁边的军士和武士也都愤然开骂:“暗算偷袭,卑鄙无耻!”
那团长踏前一步,手按战刀,狭长的眼睛里夹杂着阴狠之色和冲天的怒意。喝道:“小子,你特么又是从哪蹦出来的,出手伤了我们的兄弟,今天你不留下点零件就别想走了!!!!”
戚非懒洋洋地笑道:“我们做事就是这样!看不顺眼的话,一起上吧!收拾完你们这般混蛋,老子还能回去补个觉!”
戚非的话让斥候营的兄弟们顿时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抽刀子干倒这帮孙子!老大就是老大,他什么时候跟你讲过理?谁特么拳头大,谁就是理!!!
对面的人听了这话,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血都直往脑门冲,只待首领一声令下就跟这帮嚣张至极的小子开干。
坐在角落里悠然饮酒的华服青年听闻这话也不禁手中一颤,杯里的酒差点就洒了出来,忍不住向那中年人愕然问道:“边关的士兵都是这样彪悍的吗?如此悍卒,大元人又何足为惧!!!”
中年人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恭敬地回答道:“属下也是首次遇见这么霸道的士卒,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欧阳笑手下的斥候,这些人的身手极为高明,下手狠辣刚劲、干净利落,绝对是百战之士,若是动了兵刃,恐怕宇文小子和他堂兄的手底下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先前的那名为胡子的士兵的实力当一个师长恐怕都够资格了!后来出手的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属下眼拙,暂时看不出深浅,不过绝对要比那个胡子要强的多。”
华服青年哈哈地笑了一声,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揶揄地道:“还有战叔你也看不透的人,真是难得,真是难得。”说完瞟了一眼那面对愤怒的众人仍然轻松写意、站的四平八稳的年轻人。好奇之意大起,说道:“想不到在这边塞之地,竟也能遇到如此有趣的人,等我遇到了欧阳笑,可要好好地掏掏他的老底儿。这些年他不声不响地搞到了如此多的好手,这个师团长倒也没有白当。”
那身罩月白长衫的宇文家族的少年此刻也缓缓地收起了翠折扇,英俊的脸上布满了一片冷意,眼前这人真的是狂的没边儿了!
混战一触即发,双方的众人都摸向了身旁的兵刃,这次是非要见点儿血了!
这时一声清脆的女声在楼梯口响起。“宇文敌,你这是想将我独孤家的归雁楼夷为平地吗?”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一袭雪白武士服的清丽少女正缓缓地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的左手拿着一柄古朴的长剑,身后跟着一个身体微驼的老妪,那老妪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起眼的地方,唯一特殊的就是她手中握着一根乌幽幽的拐杖,拐杖每在楼梯上轻点一下,就发出一声沉闷的金铁声。这拐杖通体上下全部都是精铁铸成。看起来沉重之极,在那老妪的手中却轻似无物。
名为宇文敌的少年看清来人之后,神色间微微显出忌惮之意,独孤家的这个妖精怎么会出现在此地?难道也是为了那件东西而来的?
宇文敌一脸平静,口气冷淡,不再看向那少女,只是死死地盯着戚非,道:“独孤月,非是今天我要跟你们过不去,只是这小子嚣张的简直没边儿了,今天我非要称量称量他的手段。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资本敢如此狂妄。你放心,损坏的东西,我宇文敌照赔无误!”
那白衣少女听了这话,只得作罢,俏笑一声,对着戚非提醒道:“小兄弟,你可要当心你的对手哦,他的折扇可不仅仅只是好看而已,里面有九根透骨追魂钉,那可是厉害的紧呢,姐姐都曾经差点着了他的道。”
白衣少女的话招致了宇文敌的怒目而视,刚才谦谦君子的温和模样早已消失不见,换之而起的是一脸狠辣之色,不过他暂时不敢去寻独孤月的麻烦。独孤月身后的老妪是与宇文家三大供奉一个级别的高手,全部都是练髓之境后天顶峰的强人,一只手都能按死自己。
戚非并没有将独孤月的话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宇文敌的那些小动作都不过是些雕虫小技,是些登不上台面的东西。戚非心中秉承的乃是一力降十会的武道。心思纯净,绝不会为外物所动。
独孤月见戚非一脸淡然,丝毫不将自己的提醒放在心上,脸上也不见着恼,只是想看这家伙怎么面对宇文敌。
“去死吧!”宇文敌毫无征兆地悍然发动攻势,手中的折扇乍开攸合,带起的阵风刺得人脸上生疼,扇面与空气摩擦之间金铁之声嘶鸣,原来扇骨全部都为精钢制成。只不知扇面又是什么东西,想来也绝非凡物。
铁扇攻至戚非的身前不到一尺宇文敌才发出大喝,看来是存了一招毙敌的心思,这年轻人绝不简单,就凭他刚才那手鬼魅般的身法就知道不是好相与之辈。
不过他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帝国七大家族哪一个不是传承千年,手中的武技都是历代前辈高手去芜存菁的心血,就比如宇文敌此刻所使的这飘忽不定的铁扇就是为宇文家的三大绝技之一——花间十三摇特制的兵器,精钢为骨,金丝为扇,扇头则是由很多细小锋利的刀刃组成,可砸、可斩、可戳、可抹。。。。。。。端地是一套神妙非常的武技。
戚非心中冷笑一声,自从自己修炼出神识以来,便从来不惧人偷袭,他之所以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两百米内没有人能够偷袭到他。戚非存心想见识一下这个大陆所谓的世家传承武技,也不见如何动作,身体便悠忽飘退了两步,宇文敌蓄势已久的一击便落在了空处。
戚非也不作招架,任由对手放开手脚将这套武技发挥的淋漓尽致,宇文敌的速度实在太慢了,戚非总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躲闪开去。这期间戚非有数次机会可将宇文敌毙于掌下,但是他都没有动手,他要一观这套绝技的精妙之处。
这套扇法果然阴损诡异之极,着着不离人的要害,出手的角度更是匪夷所思,难怪宇文家的人以之安身立命、长盛不衰。可惜宇文敌的实力尚不足以发挥这套武功的巨大威力,他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比之戚非相差太远。传闻宇文家的二长老也是练的这篇花间十三摇,出手间不带丝毫烟火之气,可以在一瞬间幻化出八把扇影,可见其速度是何其之快。可惜宇文敌仅仅只能摇出三道扇影,与他族中的前辈实在相差太远。
宇文敌引以为傲的绝技毫无保留地攻了出去,但是数十招下来连那人的影子都没摸到,心中的惊骇无法言表,他十五岁练成这套绝技出道江湖,三年来在江湖上也闯下了偌大的名头,帝国之内未满二十岁的高手榜上自己位列第七。出道江湖以来无往不利,遂养成了他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性格。想不到此时打了半天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摸到。
想到这里,宇文敌眼中阴狠之色一闪即逝,铁扇先是一合,瞬间便隐于宽大的袖间,然后再度伸展开来之时,数道黝黑细长的光芒便从隐藏的扇面下怒射而出,直奔戚非而去,正是先前白衣少女警告戚非的宇文敌的杀手锏。
戚非心中大怒,因为此刻他不能躲开,身后是自己的兄弟们,如果躲开,兄弟们必定要受伤,毕竟他们可没有自己这般的速度。戚非瞬间便知道了应该怎么做,布满罡气的大手在空中幻出无数的残影,九道透骨追魂钉尽数没入了戚非手掌之中。
戚非缓缓地摊开双手,九根黝黑细长的锋利长钉全部排列其中,戚非口中冷哼一声,大手转而紧紧一捏,只见粉碎的铁屑如细沙般从他的掌中缓缓洒落,竟是被他硬生生握成了齑粉。戚非自从练成第一重的九转天功之后,体内便产生了少量的罡气,仅仅只能覆盖于双手,但是它的效果戚非刚刚已经见识到了,异常惊人!
大厅中的所有人都戚非的这一手惊的不轻,宇文敌更是像见了鬼一般的死死盯着戚非的双手,眼中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而他手下的那些武士和士兵皆都瞪大了双眼,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此邪门霸道的武功,他们听都没有听过。
“握金成粉!!!!!”那角落里的中年人和独孤月身后的老妪齐齐地惊叫了一声!声音虽小,但是独孤月和那华服青年都清楚地听在了耳中。
那华服青年见一向沉稳的战叔竟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心中好奇之心愈加强烈,忍不住开口问道:“战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子是在变戏法吗?”
中年人缓缓收回盯着戚非的眼神,似乎要牢牢记住这个年轻人的样子。这才向那青年低声解释道:“这个年轻人比我想象中还要强上太多,如此年纪便已经达到了练髓之境,距离先天已经不远了!!!”言语中落寞之意尽显无疑,虽然中年人也是练髓巅峰的高手,但是跨越先天的那一步便如同天堑一般横在了自己的武道之路上,况且自己已经年过五十,看来先天之境是与自己无缘了。但是这个年轻人就不一样了,他进阶先天的可能性要比自己大上数十倍。如此可怕地潜力,相比之下,帝国所谓的年轻一代的高手都是渣啊!!!!
其实中年人的猜测与戚非身上的情况有着绝大的不同,当然这可能是这个世界的武学存在的某些局限性。中年人所谓的先天之境,就是纳天地灵气于体内,调动天地之力攻击敌人的手段。
戚非从一开始修炼九转天功,便是将周围的天地灵气强行吸入体内,以达到增强体质锤炼肉体的目的,但是他攻击敌人的手段却又主要依靠的身体的强横,又并非是调动天地之力攻敌。所以在戚非这里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后天先天之分。
华服青年面容一怔,显然知道先天对于武者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世俗世界里的巅峰战力,平常那些对付武者的手段在他们身上已经根本起不了效果,他们已经脱离了平常人得范畴,身上具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异能。
“公子,这个人如果抓在我们的手里为我们所用的话,将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中年人见华服青年沉吟不语,又缓缓地劝了一句。华服青年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道:“等见了欧阳笑再说,这种高手握在他的手里简直就是浪费!!”
独孤月身后的老妪显然也看出了戚非的实力,在独孤月身后低声道:“小姐,日后如果你单独与此人对上,万万不可与之力敌,早早抽身为上。这小子的实力即使是我也未必敢说稳胜。”
独孤月闻言为之动容,刚才戚非的那一手的确惊艳骇人,又听得姥姥如此叮嘱,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年轻人,虽然他只是一名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