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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古兰城破

李青虎派人将那些常住的居民组织起来,负责为守城的将士运送箭矢、桐油以及石头。人数倒也极为可观。

四皇子早已在欧阳笑与众将的极力劝说下退下城头,戚非则被四皇子留在了城头,刚才他那一箭早已在边关兵士心中奠定了“箭神”的名头,这样的人物留在城头与将士们共同作战,将会对兵士有极大的激励作用。

欧阳笑和李青虎笑眯眯的来到戚非他们的身边,就像是看着一件稀世宝物一般地看着他,道:“行啊,戚小子,看来老子的乌龙伸臂弓还真的没有明珠暗投!不过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让你们去休息,实在是你那一箭太拉风了!所以能者多劳,你小子还得继续待在这城头上!嘿嘿!”

戚非恨不得一箭射进两人那裂开的大嘴,兄弟们赶了一天一夜的路都没休息,他居然还有脸让戚非他们继续挺着。苦笑一声,道:“我得欧阳老大,兄弟们可是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就算是我顶得住,他们也未必顶的住!”

两人一想也是,李青虎咧嘴笑道:“那就让胡子他们先去休息,到时候过来顶你!”

戚非看着他们狼狈为奸的身影,忍不住从后面给他们比了一个中指。更为光火地是,胡子小五他们临走前还贼兮兮地笑道:“老大,您可要顶住啊,放心,我们休息完立刻就来帮你。”

看着他们毫无同情心地样子,戚非忍不住想上去给他们一人一脚。

战争已经进行了四天三夜,昔日雄伟的葬神渊此刻也到处布满了石头箭矢冲击过得痕迹,城墙下到处是烧毁的战车和旗帜,还有伏尸遍地的人体和战马,一股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就算隔上数十里地都能清晰地闻到。

夕阳西下,一天终于又过去了!金红色的夕阳在葬神渊上洒满了它一天之中最美丽的阳光,但是戚非却没有觉得半点美感,伤员和尸体被陆陆续续地抬下关去,大元人的攻势太过猛烈,战士们减员非常厉害,仅仅四天,原本的七万战士就折损了一半。想来大元人应该更加不好过,他们至少也在这城关之下扔下了八九万具尸体。

戚非满身鲜血地靠坐在城墙上的一个箭垛之下,已经砍的卷刃的长刀被随手扔在一边,此时此刻他分外想念地球上的烟草。在看看胡子他们,也是同样地一副倦容,满脸苍白。耶律长光似乎知道他们人手不够,大军一波接一波地发动冲锋,整整四天,戚非也就休息了一晚!

“这些狗日的蛮子还没完没了了,他们都不用睡觉的吗?”小五子愤愤地叫骂道。他的左肩被不知从哪射来的长箭给整给贯穿了,左手不能用力,但是今天他仅凭右手就砍倒了二十几人。身上也多出了数道伤疤。身上的稚气早已被这惨烈的大战磨光了痕迹,说话的语气已经跟胡子他们没什么两样了。

“不是他们不用睡觉,而是他们可以轮番睡觉,我们的人数太少,现在又减员过半,今天估计我们又得在城墙上睡了!”一旁的胖子没好气地答道。

戚非看看大家,几乎人人带伤。想象中的援兵到现在还没到,大家对前景不是很乐观。这时一名战士提了一篮大饼走了过来,那就是他们这几天的每顿都有地伙食。士兵敬佩地看着这三十人,四天下来,所有人都看到了这群家伙是如何的勇猛。长达百米的防线,人家硬是仅凭三十个人就顶住了,而其余的防线上每百米哪里不是聚集了数百的士兵。所有爬上城墙的敌人被这群家伙砍瓜切菜一般轻松地撕成了碎片。四天了,他们一天都没下过防线。战士们都戏称这里是百米绞肉机。

士兵恭敬地给每人递上两张大饼,声音颤抖地说道:“戚营长,你们还是去休息一下吧,四天了,就是一块铁也经不住这样熬啊!”原来戚非这群人的杀气太过浓烈,就算是自己人也都战战兢兢。

胡子接过大饼大大地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怕他个球,人死卵朝天,老子这就跟这般蛮子耗上了。不杀够三百人,老子绝对不下城。”

那兵士被胡子的话吓的白眼一翻,手中一哆嗦,差点把装饼的篮子给扔下了城外,戚非笑着拍了拍那士兵的肩膀,道:“去给其他人发饼吧,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抗的住。”

那士兵这才慌忙地转身走了,实在被这群杀货吓的不轻。

而此时欧阳笑的中军大营里,一名亲兵慌张来报,说是跋古都已经攻下了古兰城,城中三万五千大军全军覆没,第一师团的师团长宇文长河被跋古都活捉,跋古都攻下古兰城后纵容士兵屠城一日,现今已经向葬神渊攻来。

四皇子和欧阳笑听到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脑袋中一片空白,欧阳笑脸色苍白、嘴里大声叫道:“长河误我!长河误我啊!”

四皇子现今也有些不知所措。李青虎一把揪住那亲兵,吼道:“宇文长河手中有三万多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跋古都攻下了,你是不是在骗老子!”

那亲兵慌忙说道:“属下句句是实,那跋古都明地里不停地攻城,暗地里却使人挖通了地道偷入城中,宇文将军这才中招被俘。”

李青虎这才放了那亲兵,然后问道:“跋古都还有多少人马?你们弄清楚了没有?”

那亲兵汗如雨下,急道:“最保守估计跋古都还有七万余人,最迟明天中午就能赶到葬神渊!”

李青虎默然了,还有七万多人,而且全部都是黑狼军的精锐,现在仅仅是跋古都就够他们喝一壶的,更别提关外猛攻不止的耶律长光。

欧阳笑终于缓过神来,挥退了那亲兵,嘱咐他此事切不可外传。沉声道:“现在当务之急是一定要先将四殿下安全的送走,殿下的安危不容有失。”四皇子现在也想不到好的主意,只能听凭欧阳笑的安排。

欧阳笑说完立刻吩咐李青虎道:“你赶紧去让戚非那小子来见我,但是千万不要提古兰城失守的事儿,否则我怕他犯起浑来不肯离开葬神渊。”李青虎重重地点了点头,大踏步地去了。

戚非踏进大营的时候,立刻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沉重气氛,直觉敏锐的他感到可能发生了某些不祥的事。欧阳笑看到一脸冷漠的戚非躬身向自己和四皇子行礼,身上黄色的战袍上混杂了大量干枯的血迹和灰尘,早已经成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奇怪颜色。但是这年轻人的眼神依然锐利,握刀的手依然遒劲有力。心中忍不住感叹,戚非这小子被李青虎救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反正自从他醒过来以后几乎天天都在战斗,刚才他听李青虎说他跟手下的一帮小子已经三四天没合眼了!这才是边军,才是老子欧阳笑手下的兵,天下精锐莫过于此!他本该有一个光明似锦的前程,只可惜此番敌势太大,这次说不得也要受自己连累了。

欧阳笑用欣赏的目光看着眼前站的稳如青松的戚非,道:“戚非,计划有变,我准备让你保护四皇子殿下出葬神渊向东直到开阳。此刻兵凶战危,皇子殿下身份尊贵实在不容有失。这个任务我就交给你了,另外我还会派遣五百人随同护卫。”

“是不是古兰城被攻下了!”戚非没有理会欧阳笑的话,直直的问了一句。

欧阳笑吃惊地看着戚非,忍不住侧头看向了身边的李青虎,李青虎连连摆手,示意他并未告诉戚非。

“这很难猜吗?耶律长光虽然势大,但是想要拿下葬神渊,我估他最少还要七天才有可能,七天之内,慕容大将军早就感到葬神渊了,能让你们如此的除了跋古都的那对军马,戚非实在想不到还有哪路人能让将军你忧心如此。”

欧阳笑忍不住心中叹道,看来他还是小看了戚非,这个年轻人非但有一身强横以极的武艺,就连战争触觉也是如此敏锐,自己也曾见过很多世家大族的青年才俊,但是与戚非一比,那简直就是连渣都不如。这个人天生就是为战争而生的。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多说了!你们 斥候营地实力我很放心,有你们护送,我想殿下的安危应该没有问题。”

“属下的三十名弟兄可以走,但是戚非绝不能走,戚非的这条命为两位将军所救,在下尚未报答两位的救命之恩,所以在这种关头,属下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就算是葬神渊被攻破了,属下也有信心凭借手中的一弓一刀护卫两位将军杀出一条血路来!”戚非盯着欧阳笑平静地道。

李青虎心中早就知道会是如此结果,戚非这小子平时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是他知道这小子一直对他和李青虎存着感激之心的。欧阳笑虽然是欧阳世家的人,但是他一生戎马,并无子嗣。他非常喜欢戚非这个年轻人,坚毅、聪明、勇敢还有一身强大的武力和一套惊世的箭法。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舍得为兄弟卖命,所以仅仅半年,这小子在整个葬神渊混得如鱼得水。

“戚非,这是命令,你不要胡来,况且谁说我们一定会败了,慕容大将军只要收拾了沙盗,很快就能赶到葬神渊。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所以你不要担心!”欧阳笑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是淡淡地道。开玩笑,戚非这小子是四皇子早就看中的人,欧阳笑哪里敢留他。虽然他也万分舍不得如此得力干将。

一旁的战叔心中不禁又对戚非这个年轻人高看了一眼,这小子越来越对他的脾气了。心中少不得有点羡慕欧阳笑手底下有这样的年轻人。

“将军,戚非心意已决,就算是承受违背军令的处罚也要与葬神渊共存亡!”戚非斩钉截铁地道。

李青虎深知这小子的习性,牛脾气上来了,谁劝都没用,只得打圆场道:“将军,既然戚小子一定要留下,那就随他吧,他手下的战士你我都见过,不比戚非差多少,既然戚非不愿意去,那就让胡子带队吧。”

这是一旁默不作声的四皇子说道:“既然戚小将军愿意与两位将军并肩作战,那么欧阳将军就不要强人所难了。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欧阳笑心中一叹,戚非这个二货!脑筋还真特么缺跟弦,他说他以前的事全部忘光了,不会是那时候脑筋就有点不正常了吧。当下不再多说,只是安排人马去了。

戚非看着眼前大战连连个个眼睛里血丝密布的兄弟们,走上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这次由你们护送殿下去开阳,虽然我相信你们的实力,但是路上还是要小心。”

小五红着眼道:“老大,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戚非轻轻笑道:“我欠两位将军的一条命,这次正好是机会还给他们,不过你们还不了解我的实力吗,就蛮子那点箭术武功,想杀我还真的早了点呢!”

兄弟们一想也是,没有个五六百的蛮族精锐,他们休想碰到戚非的一根汗毛。胡子似乎不愿意多说话,只是重重地吩咐了一句,“不要太大意,蛮子中也有很多高手!咱们兄弟还要在一起喝酒呢,倒时候要是少了你,我们还喝个球啊!”

戚非与胖子他们一一道别,看着夜色下相处了半年的兄弟们与自己渐行渐远,眼睛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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