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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共谋国事

曹曜死后的第二天,他的孙子曹衍在本初台辰时登基。一岁多的曹衍坐在象征着权力的龙椅上,接受万万臣民的朝拜。被众人关注的他没有不安,神色如常,或者说他今天很开心。因为他的姑姑和妈妈从早晨起来就一直陪着他,这在平时很难遇到。而且大家都穿上华丽的衣服,姑姑也不再素面朝天,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孩童都喜欢看漂亮的人,喜欢被漂亮的人亲近,人对于美有天生的喜爱和追求。他只是有些困惑,为什么我会坐在这儿?为什么姑姑和妈妈静静地陪在他身边?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会说很多话的。为什么跪在下面的那些人屁`股抬得很高,头却趴得很低?

曹衍的登基大典举行的很顺利。阴谋家们不会在大典上作乱,因为大家都默契地需要一个傀儡皇帝。所谓皇帝不过是一国的象征,为了国家利益,皇帝也会去死。真正的掌权人往往都不是皇帝。曹衍登基之后,和妈妈在军方的保护下离开了本初台,而众官僚则在公主的带领下来到议政大厅共商国是。

“我,曹筠,先皇之嫡女,新帝之皇姑,华邦之静晴公主,将作为摄政王辅佐新帝至成年。诸位可有异议?”坐在主位上的曹筠亲自主持会议,并率先发言。用词干脆,语气威严。

大厅里安静了片刻,廉新立率先呼应道:“老臣附议,公主亲任摄政王,是为万民之福。”之后群臣接连躬身称是。

“好!倪若菡抚养新帝有功,加封千秋太后。以祝我华邦千秋万代,永盛不衰!”曹筠下令道。

“臣等附议”,中官僚接连下跪说道。

然后曹筠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廉新立,说道:“父皇在世时曾说,我朝左中右三丞相制度过于冗杂,其实丞相只要有廉新立一人足以。我很赞同我父皇的想法,但我不打算废除其余二相。我想做一些调整,原中丞廉新立改任首相,自组内阁,掌管国内大小事务;左丞相改为外相,掌管国际事务;右丞相改为平民议会议长,上秉民情,下达帝听。原掌管军事的军机处直接受命于陛下与我。诸位可有异议?”

“臣等附议”,首相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削弱了皇权,一些人疑惑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多人则是认为公主毕竟年轻,先皇没做的事,你居然要尝试,难道你真的比曹曜强?毕竟是个女人,这么早就要依赖外人。以为廉新立对你们曹家忠心耿耿么?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大。

曹筠看着廉新立说道:“首相大人,你曾对我说过,我父皇死亡的真`相,你今天就会查清。结果如何啊?”

“臣惶恐,真`相还未查明,请殿下赎罪”,廉新立跪下说道,冷汗直流。

曹筠心想:“你会不知道?反正我已在你身边安插了眼线。哼,暂且留着你,家国社稷不容有失。”

一晌后,一个年轻的RB代表出列,谏言道:“先皇之死皆因周边小国恐`怖`分`子活动猖獗,而这一现象皆因这些小国没有足够的自卫兵力。”

“藤村桑,你是质疑我军强干弱枝的军略吗”,曹筠怒道。

“不,不,微臣不敢”,藤村立马跪下说道。

“哼,你可知华邦每年军事支出几何?大胆议事,你可知罪?”曹筠不快地说道。

“微臣死谏,只愿殿下听完微臣的话,若无道理,微臣只求一死”,藤村叩首道。

曹筠看这个有些骨气的RB年轻人,有了些兴致,说道:“哦?有点意思。”

藤村明白了曹筠的意思,不敢怠慢,挺直了身子说道:“华邦是联邦国家,各小国自投降后,依然有各自的自治权。各国因战败等原因科技水平落后与中华,虽然各国依然可以自主发展科技,但是难以跟上时代的步伐。况且各国学者、优秀的年轻学生都离开故乡,来到Z国大陆讨生活,更让本国科技发展举步维艰。微臣不乞求华邦在各国都长期驻军,因为现代的战争讲究的是质不是量,况且以现在的军事支援速度,长期驻军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只会浪费资源。微臣的设想是,希望陛下可以把大陆的科研学者派遣到周围小国援助发展,这样一来,各国可以自力更生,增强军备。”

“嗯,可是忠诚如何保证?”曹筠问道。

“殿下,如今各国人民互相来往,早已不分彼此,况且我们有黄种人这种共同归属感。殿下,若不放心可以先用一国实验,并指派该区长官”,藤村补充道。

曹筠心想每年毕业的博士生都烂大街了,很多高学历的人居然要靠政府救济生活,不如把他们派到那些地方去,也能省点粮食。

“嗯,廉新立你可知国内有那些赋闲的有能力的教授?”曹筠问道。

“老臣有一旧友,名叫岑天和,刚刚退休。岑天和有一批刚毕业找工作的学生,并且他在科学界有一定的人脉”,廉新立答道。

“卞子晋的兄长卞子魏能力怎样?”曹筠接着问道。

“卞子魏能力略逊一些,但为人忠厚,性格刚毅,可作为守土之将”,廉新立答道。

“好,就先拿RB实验吧。命卞子魏为RB区总督,岑天和、藤村悠馬为其副手,自主携带下属。即刻去RB上任吧”,曹筠下令道。

听到传唤后,卞子魏走进议政大厅,从曹筠手中接过总督绶印。之后带着岑天和、藤村悠馬和一干手下奔赴RB而去。

“殿下,老臣有本要奏”,左丞相出列说道。

“那就说吧”,曹筠单手支起下巴,感觉有些累了。

“臣以为首相一职关乎家国社稷,非德才兼备者不可为之……”

“咳咳”,曹筠故意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道,“长话短说吧”。

“我,我”,左丞相居然一时语塞,讲不出话来。

“哈哈”,看着他的囧态,曹筠很开心,说道,“你官当得都不会说人话了么?首相之位,我自有计较。不妨在此立法吧:所有成年华邦守法公民皆有权被选举为首相。首相由国会和平民议会共同选举产生,为终身制。在位期间,若政绩不佳、工作消极,则会被皇帝罢黜。”

“殿下圣明!”群臣跪下叩首附议。

直到傍晚才议政结束,群臣纷纷离开。曹筠屏退左右,偌大一间议政大厅只剩下她一人。没过多久,蒋朋兴就秘密地出现在了议政大厅。

“殿下,您交待的事,我已经查清了”,蒋朋兴说道。

“哦,这么快?”曹筠觉得有点意外。

“嗯,其实先皇的死因,当天就已经调查出来了。只是廉新立以未查出真凶为由,密而不发”,蒋朋兴解释道。

“哦?”曹筠示意蒋朋兴继续说下去。

“我在廉新立办公室里找到了法`医报告,报告里说在先皇的伤口处发现轻微的烧伤。开始专家们以为是激光所致,但是激光不可能瞬间完成切割,也不会是轻微烧伤。后来专家们在死亡现场一一排查,发现了数根极纯极细的铂金线。这些铂金线组成的长度刚好可以被横拉在马格一世路。这铂金线纯度极高,加之经过了特殊加工,韧性很强,极为锋利,切割高速物体问题不大。而且根据烧伤这一线索,专家们发现了有人利用市区的供电系统给这根铂金线通电。铂金线导电后产生高温,迅速切割物体不难。经过一些时间后,铂金线就会因为高温熔为数段”,蒋朋兴说道。

“很简单的道具,但是利用的很巧妙。而且根据随行人员的记忆,廉新立曾多次要求车队加速”,曹筠想了想,说道,“这么来看廉新立很有可能参与到了这次谋杀”。

蒋朋兴点了点头说道:“这方面的可能性很大。”

曹筠抚着额头,想了一会,说道:“呵呵,手段很高明啊!且不说他用的道具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奇效,仅从整个谋杀设计来讲就花了一番功夫,绝非常人。”曹筠语气一转,“廉新立不是凶手,有人故意设计陷害他,而木村一定参与到了这次谋杀”。

“殿下,为什么?木村是殉职了呀,他临死前把消息上报给了廉新立啊”,蒋朋兴很是疑惑。

曹筠冷笑一声说道:“不错,可是这里也是矛盾的地方。廉新立若是参与到了刺杀,怎会让手下的人不知情?木村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很会自保,却死得很奇怪,杀手为何要杀他?而且杀他的人也很快被抓`住了,你不感觉很奇怪么?”

曹筠缓了一口气,说道:“事情也许是这样的——

“杀手组织先是要挟木村配合刺杀,木村为了自保答应了他们。之后,这个杀手组织借助木村提供的便利在马格一世路布置暗杀道具:通电铂金线。木村对此并不知情,他一直被杀他的那个人监视控制着。

“第二天,当车队行至斯宜昆路中段时,木村被袭击了,没有瞬间致命。尚有几口气在的木村报复式的把自己遇害的消息告诉给廉新立,意图打乱杀手组织的计划,而且杀手故意没有搜走木村的红机。知道木村遇害后,廉新立请求父皇快速离开马格一世路。然而,如果父皇坐回装甲车舱内,那么他们的暗杀计划就不会成功。因此杀害木村的人知道自己反正跑不掉,就故意被警察抓`住。知道‘刺客’被抓`住后,父皇放下心来,没有坐回装甲车舱内。而行`事向来稳重的廉新立依然建议父皇加快车速,父皇也听从了他的建议。之后便是悲剧的一幕!咳!咳咳!

“……更巧妙的是,他们把这件事嫁祸给廉新立,让我与之反目。”

“他们的目的失败了,因为这一切被殿下您想通了”,蒋朋兴庆幸地说道,毕竟廉新立是自己的岳父啊。

“不,他们没有失败,他们给了我一个杀廉新立的理由。廉新立权力太大,我早晚要除掉他。只是父皇刚刚离世,不宜对老臣逼`迫过大。再则我要利用廉新立管理国内事务,他的能力还是可以的。还有就是,我假借父皇的名义让廉新立做首相,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做我肃清异己道路上的挡箭牌”,曹筠平静的说道。

蒋朋兴听完之后,佩服的叩首道:“臣蒋朋兴,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哦?我可是要杀你的岳父啊”,曹筠讥诮道。

“殿下犹如武皇再世,华邦必在殿下的手中兴盛。我愿为殿下手刃廉新立”,蒋朋兴表决心道。

曹筠左顾而言它地说道:“嗯,你也是一个可造之材。

“他们想从暗杀父皇这件事上得到什么好处呢?如果只是为了挑拨我和廉新立,没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也不可能只是为了杀而杀,一定还有些东西,我却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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