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一天你对生活感觉到无望甚至未来一片黑暗时,放心,出现这种情况百分之五十是你饿了,另外百分之五十是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那就是段四月,看见了吗?”一个装扮诡异的人正躲在草丛里一边指着四月一边摆出前辈的样子指导着旁边的人。
旁边那个男生则态度卑微,一副入门者的样子认真的记着笔记。
“你要知道,在城枫校规中有许多不能动的地方,但是新闻部不同,你既然进了新闻部,我告诉你,你就必须要在校园中横着走。”
“社长,你的意思是我们新闻部有特权吗?”那个男生两眼放光,对新闻部更加崇拜了。
被称为社长的男生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要做好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准备,就算是女生宿舍,只要有新闻,我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男扮女装,丢掉那最后的一份尊严,为城枫学校报刊做出杰出的贡献。”
男生抿了抿嘴,没有继续做笔记,想了想,两眼中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我知道了!社长,原来那些小道消息都是真的,你当初果然闯入过城枫女卫生间。”
“那些都是过往云烟了,最重要的是把握现在,城枫学校报刊才能有更好的未来。”两个人越聊越起劲,似乎已经看见了那充斥着光芒,荣耀的前方。
果冻在他们后面,看着前面两个蹲着作团状还讨论的天马行空的人,“……”妈、的、智、障。
也许她应该仔细思考一下自己留在城枫新闻部的可能性了。
四月并没有在意后面那几只愚蠢的生物,因为她现在仍然处于全校通缉状态,被那后面肆无忌惮的闪光灯和咔嚓声弄的心烦,最后忍无可忍一个转身,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提起那个作妖的新闻社社长。
显然社长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正处于危险边缘,还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多拍了几张四月的特写。
“我说你们拍照我不介意,但是请把闪光灯和相机声音关掉好吗!”四月一把夺过社长手中的相机,然后潇洒地丢给了跟在后面的果冻。
将社长放下,对果冻说,“接下来这脑残的交给你了,万一又被那些花痴女找到就不好了,记得跟踪跟的有技术一点。”
说完转身就跑,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嘴里还振振有词,“真是搞不懂城枫新闻社建立的意义在哪,上流社会的上流人士到底多八卦呀。”
四月耸了耸肩,她想自己是时候跟乾自恋谈一谈了。
然后城枫学生就看见一个彪悍的女生一脸凶神恶煞地进入了那个城枫所有人都想进入的地方,圣洁的学生会工作楼。
——叮!
一声提示声响起,四月气势汹汹地走到学生会会长办公室。
象征性的敲了敲门,没反应,无处不在的副会长想要阻止,四月向副会长看去,将自己那萌萌哒的大眼睛稍微眨了眨,然后一个迅捷的转身,漂亮的后旋踢,砰!门应声而开。
副会长对于四月表现出来的超强战斗力,被震撼性的愣了几秒,心中想着门很贵,但是换的钱是该找会长还是四月呢,仔细想了想,隐藏在眼镜下的丹凤眼眯了眯,果然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管理部的那人头疼去吧。
想到问题解决了,副会长心情颇好的转身离去。
只是四月和乾承翼之间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四月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脚步生风一般走到乾承翼办公桌前,狠狠地拍了办公桌一下,“城枫新闻社的就是些脑残!”
乾承翼仔细盯着那光荣牺牲的门几秒,然后才正视四月,“笨蛋果然是笨蛋,你就不能用脑子解决一下问题吗,暴力——”不好。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四月一掌劈下办公桌的一角,眼睛睁的大大的,就像是在说自己很无辜一般,“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什么都没说,城枫新闻社的规模很大,再说学生支持也不关我的事,我觉得你还是好好冷静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将四月那只青筋暴出的手缓缓移下桌面。
四月冷笑一声,两手抱臂,“你倒是没事,我可不想当那什么副会长的助理,我不管,”欺身而下,气势逼人,“你必须找个方式补偿我。”
“我都给你开后门了你想怎样。”乾承翼将身体整个靠在椅背上,看上去好像很放松。
“要不然再给你开个后门,让你到别的社去。”乾承翼将脑海中的想法全都过滤了一遍,好像也就这个办法可行一些。
四月也仔细想了想,认为自己现在人人喊打的状况以及无可逆转了,还不如破罐子破摔,自己活得轻松来得更实在。
“好,不过我有个条件,只加入戏剧社。”四月再次提出之前被乾承翼否定的方案。
乾承翼为了戏剧社那些弱身子的书呆子着想,沉吟片刻,“我不同意,你完全可以找别的社团。”某会长仍然不懂某信仰是暴力至上的人为什么会对戏剧社有着迷之执着。
然后盯着那个做工精良,质地结实的办公桌被劈下的一角,仔细思考了一下,“我认为比起戏剧社你更适合跆拳道社。”
“有这个社团吗。”四月皱眉十分直爽地问道。
乾承翼抑制住自己甩白眼的冲动,某个在城枫呆了快半个月学生会的人,居然没有完全了解所有社团,这个助理真的称职么,“有。”
“好,就这么定了。”四月也很干脆,乾承翼耸了耸肩认为问题解决了,继续办公,在纸上涂涂写写,但是压制住的身影仍然没有移动的迹象。
乾承翼写字的手停顿了一下,那个身影也略微移动,乾承翼继续写,那个身影继续保持静止状态。
乾承翼受不了的撇了撇,“我说问题不是解决了么,你可以走了,以你的能力直接去跆拳道社踢馆也没人敢拦着你好吧。”
“我只是仔细想了想你说的话的可信度。”四月挑了挑眉,腮帮子绷得紧紧的,一脸认真。
乾承翼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笑,轻笑出声,“放心,很有可信度,你快走吧。”
四月紧皱着眉头,修长的腿稍稍一抬,然后狠狠落下,那个被强调过做工精良,质地结实的实木桌子从正中间劈劈裂裂很干脆的碎了。
那张被乾承翼涂写过的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乾承翼和四月之间也再无阻碍,乾承翼挑了挑眉,两只手似乎是不知道往哪放插进了口袋,似乎是在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四月抿了抿嘴,“我就是想警告你别想在背后做些什么,不然这张桌子就是你的下场,好像没什么示威性啊。”
你的战斗值就是最好的示威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乾承翼眼底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优雅地捡起那张纸。
再起身时已经没有了四月的影子。
果然人生在跟他开一个巨大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