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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醉儿一袭利落的黑衣,向赌场走去。
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阻拦她,虽是白天,赌场里,不乏有些人,人们很嘈杂。
她试探地穿过人群,突然一只手拦着了她。
“来赌?还是来聊天?”
见眼前这个和徐异冽有六分相似的人,李醉儿当即明了,说:“来聊天,也来赌。”
“哦?”
李醉儿停顿了一会儿,看向她,开口说:“他很可怜。他知道你还活着,或许在别人眼里他充满了愤怒,可我看到的他,不知道有多么庆幸,他不管你是否骗了他,伤害了他,只是因为你还在,他唯一恨的,是你的无所谓。”
“那是他的命!”袁幻说话时,神情坚定又冷漠。
“哈!命?你带给他了二十几年的痛苦,让他看似鲜亮的人生满目疮痍,却说那是他的命?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但作为一个母亲,我不信,不信你就这么忍心让他痛苦!”李醉儿几句话,说到自己心疼。
“我不是已经做到了吗?你不信?哈哈,太年轻,太自信!”说着,她点了根烟。
“如果你是他一个不相干的人,我真想替他杀了你!”李醉儿眼底闪过杀意。
“所以,你是来向我宣战的?”她饶有兴趣。
“不,我想请你……放过他。别再介入他的生活。”她态度很强硬。
袁幻吸了一口烟,“哈哈,真可笑!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说话?我是她母亲,而你,充其量是他的女人而已!”
“不是而已,是全部!”徐异冽这时走了进来,拉住李醉儿的手,但眼神里有些冷淡。
袁幻不经意地撇了一眼他的伤,说:“恢复很快啊。”
徐异冽没说话,仍旧拉着醉儿向外走,在转弯处扭头说:“我没有母亲。”
他动作很粗劣,一把把醉儿甩上了车,一路上,狂飙到最大车速。终于到了家,李醉儿被他莫名奇妙地脾气弄得有点郁闷,下车后没有进屋,朝旁边的林**走去。徐异冽跟上去,带点情绪地说:“以后别擅作主张插手我的事。”
李醉儿听他说这话,心里有点委屈,继续向前走,说:“知道了。我想一个人呆会儿,你回去吧。”
“一块回去吧。”
“你别管我。”醉儿挣脱开他的手。
“李醉儿!”这像一个导火索,激怒了一直在压抑的他,“你到底要自大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有多厉害?你以为凭你能守护得了我什么?”
李醉儿听了这话,泪水夺眶而出,不顾什么了,冲他喊:“我是守护不了你,我爱多管闲事,徐异冽,你到底懂不懂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我要的是女人,不是保镖。”他现在真的不清醒,只是他以为自己很清醒。
李醉儿看着他,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说:“保镖?徐异冽,你确定你现在清醒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醒。”
“好,那就这样吧。我不会再管你的任何事,就是哪一天,你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插手了。”说罢,她向前走去,徐异冽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又迅速跟了上去,拉住她的手,说:“不许走。”李醉儿挣脱着他的手,但这次,他用了太大力气,自己根本挣脱不掉。
“放开我!”
徐异冽完全不管她说什么,拉着她往回走,见她不情愿,他直接扛起了她。
刚到屋里,徐异冽便放下了她。
李醉儿站在原地,徐异冽站在旁边,两个人都不说话,一直沉默着。
李醉儿看他有些发白的脸和嘴唇,才发觉自己又跟他吵了,在他这么艰难的时候还要斤斤计较,实在不懂事,于是说:“我知道,你很难过,所以你的痛苦,我想要和你一起承担。即使你要对我发脾气,没关系,我可以让着你。但是,你别误解我对你的爱,好吗?”
他没有说话,李醉儿继续说:“我有多羡慕你,能再见到妈妈。”说到这,她仰起头,强忍着眼泪。
徐异冽刚刚的坚定已被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催毁了,他第一次,面对她,这么手足无措。
“对不起。”他选了最笨拙的一种解释方式。
李醉儿忽略了他的话,继续说:“徐异冽,你知道吗?以前,我也曾守护过过一个人,后来,李段亲手杀了她,然后,我又自不量力地想守护小猪,还是被李段杀了……他说,我守护的人,最终都会是这种下场。多残忍啊!所以,我不敢再轻易地守护谁,因为我怕,怕自己又给别人带来噩梦……你知道,为了你,我鼓了多大的勇气吗?”
她已经不再忍着泪水,而是任由它流下来,说到这,她难以收起情绪,蹲下了身子,无声地宣泄着。
徐异冽随她蹲下,把她圈在自己怀里,继续自责道:“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