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约会过古卿潇,却忘了回去的路怎么走了,正茫然无措间,看见陆璟慕陆沈向这边走来了。
简约开口向他们求助,陆璟慕只做没听见,越过她走了过去,陆沈停了下来,答应带简约去找妹妹。
陆璟慕顿住步子,不悦地看着陆沈。
陆沈微笑道:“七哥,我很快的。”
陆璟慕哼了一声,走了。
陆沈陪着简约在偌大的皇宫里转悠,轻轻道:“观怜,你别怪我母妃,她人不坏的。”
晓得他是指那日宫宴,简约道:“好。”
简约笑道:“不怕不怕,我在沉岭经常这样,荡一荡秋千,便觉什么烦恼都没了。”
陆沈曾见过母妃的画像,简约果真与母妃像极了……
*
简纯低下头,却听见简纤百般柔和的声音:“四妹,你看这朵花漂亮吧?”简纯正讶异呢,却见二姐正向这边走来,心中冷笑,怪不得呢,三姐只有在二姐面前才对自己好。简纯应了一声:“好看。”
简约道:“玩了这么久怪闷的,咱们回去吧?”
简纤道:“等等,二姐,咱们好不容易进一次宫,去见见太后如何?”
简约略一思索,道:“也好。纯儿,走。”
简约简纤在建章宫,简纯坐在外面等她们,忽然看见陆沈,心中一荡。
“晋王殿下,等一等。”简纯含羞叫道,陆沈、古卿潇停下脚步,看着她。简纯羞涩地将腰带塞进陆沈手里:“晋王殿下,请收下。”简纯不敢看陆沈的神色,转身跑了。
陆沈无措地拿着手中的腰带,她不会当真了吧?
古卿潇大笑:“人家这般,你就从了人家小姑娘吧。”
陆沈烦闷:“小舅!”
古卿潇拍拍他的肩,笑道:“外甥,本教主行走江湖多年,深知一事:女子脆弱受伤之时,若有男子相助,很容易动情,甚至以身相许——只要这个男子长得能看。”
“你知道我帮她解围的事?”
“那些小姐们到处传。”古卿潇嗤之以鼻,“姑娘家家的,这么是非。”
“那我……”陆沈拿着手中的腰带,手足无措。
古卿潇嗤笑道:“若真到时候了,你随便给她个名分就是,反正你也不打算只娶一妻。”
陆沈想反驳,古卿潇道:“如若不然,你府里那两个妾室哪来的?没你的同意,她们进得了你晋王府的大门?”古卿潇摸摸鼻子,戏谑道,“才十七岁就有两个妾,艳福不浅呢。”
*
太后轻呷一口茶,道:“观怜,你最近跟你四妹走得很近?”
“都是姐妹自然该亲近些。”
“话是这样说。只是嫡庶尊卑——你要分明。”
简约已经很不高兴了,耐着性子说:“我能很清楚地分清尊卑,但是嫡庶之分,我不以为然。”
“嫡女高贵,庶女低贱……”
“我说了我不以为然。当今陛下是庶子,太子是庶子,难道他们很低贱吗?”简约起身,“观怜失礼了,告退。”
太后眯起凤眸,这种人儿,能为她所用,只是太过桀骜,需得磨磨爪子……
*
麟趾宫
“七哥……你……”陆沈心事重重,欲语还休,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不知该怎么开口。
陆璟慕停下笔,抬头问:“子缄,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怎么了?”
陆沈沉思片刻,道:“你真要娶简家二小姐?”
陆璟慕揉了揉太阳穴:“子缄,这件事孤能做主吗?太后要孤娶,孤能不娶吗?”
“她……那么小……她不适合你。”陆沈斟酌用词,他打心底儿里不想让七哥娶简约……他对简约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不,她适合孤。”陆璟慕嘴角勾起,“就是因为她小,不谙世事,才适合孤。另外,她读过的书很多,有自己的主见,不会受制于太后;她很漂亮,摆在东宫当个花瓶也不错。太后果真是老了,连简约这样的都敢用。”
陆沈绞尽脑汁地编着理由:“就因为她不受制于人,我才担心她对七哥你不利。”
“是吗?”陆璟慕冷笑,“子缄,告诉孤一句实话。你喜欢她,是吗?”
“我……”陆沈涨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姓简。别忘了你母妃死在谁的手里!”陆璟慕看着黯然神伤的陆沈,叹口气,道,“你若真喜欢她,待大局既定,孤把她让给你——你知道,孤现在很需要这个机会麻痹太后。”
陆沈皱着眉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