卝字本无实意,意为古女子之卝发,少有人以此为自己之名。
卝、阁,即是被一刀劈开的十字,皆为——了断了尘世的空虚之所,不再有任何留念。
卝,即使是那一碗孟婆的子皿汤,也无法达其效果,无法达其彻底。
只因孟婆前生亦一有缘人。
十字,横竖皆平稳,只可惜被一道冲虚的界限所阻碍,有心之人不得相见,因此,为卝。
而红,乃赤,则赤红之色无半点秋白之色。
红见黑所秽除,其,不可得。
而卝红阁,则此道界中一接之也,使天地无缘有缘之人室见,前提为——入后,无论所见,皆请勿悔。
入卝红阁者,可令汝忆一切,亦可使汝,忘一切。
一旦踏出阁门,所有,人生皆会不同。
亦,卝红阁,即改变命运之门也。
不可亵渎焉,乃上古之神所筑,千百年不塌。
即为永恒。
《卝红阁·红书秀》
如果说只是因为父亲想在临死前再见小羊最后一面,那为何又约收到信的三天后再出发呢,若是一只没有收到,岂不是一只都沉没于遗憾中了?
小羊懒洋洋地拿着第一卷的《卝红阁·红书秀》,毫无兴趣地翻看着,这些书从来都没有换过,都是同样被小羊看腻了的书,有的也更添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阳光刺得她加深了睡意,她的本体,从远处看恰似就是一只呆萌的小绵羊。
父亲……她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呢。
父亲这个词,她只是在网上听过而已,因为被长期禁锢在深山之中,极少人能发现的卝红阁里,她的性格,也渐渐地和常人有所不同。
她从来不獬往卝红阁曾经的历史,只知道着一座宅子上一任的主人,已经不在世上了,会是被他父亲赶走的吗,也许她也是那样被囚禁在这里的。
还好上一次出门,她没有被发现,她还是比较自由的。
但愿。
小羊渐渐睡去,梦中一个红色的身影在她眼前若隐若现,直到身影完全重现,她才看出,那个女人的脸上,有着异于常人的白色肌肤,血红的双瞳上掩映了一层深深的阴霾。
她还认得她,她是她母亲,死去的母亲。
她看着自己的母亲渐渐地变成一只带着八条尾巴的怪物,慢慢吐出蛇信子,朝她扑来。神态若圣贤之人。小羊普通一声坐到地上,脑袋也重重地摔在了墙面上。
“疼……我的脑袋啊!”
自己居然会梦到母亲变成了怪物,自己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呼……”
用手帕擦了擦汗,却不知自己身上为何多了一件毯子。
小羊把身上的毯子放到自己旁边的石凳上,懒洋洋地伸了伸腰,打算去洗一个香喷喷的花瓣浴,小羊觉得花瓣浴什么的最有爱了呢,还常常在后院里栽种了各种各样的花。
从储藏室里翻出来一个篮子,挎着篮子去采摘新鲜的花瓣。
现在是入春,很多花都已经开了,除了那一棵连冬天都没有开花的梅花树,不知怎的,不管怎样,它就是不开花,听赤隐说,这孩子是在等一个人,那人若是来了,它便能常开花了,因为这是它的宿命,也是它的惩罚。
不过听他这么说,也就说明了这棵树一定是一棵修炼之久的树妖,所以每次小羊对待它和对待别的花草都不太一样。
树妖,听起来就很骇人呢。
---------------------------------------------
一个女孩靠近了一座在深山里的院落,看上去还是一座很贵重的古宅,因为怕麻烦人家,所以就四周转悠了一会,还是一无所获。
“明明有很好地跟着旅游团的呢……怎么就不知不觉转到这里了呢。”
她从进入这片山里起,就一直在原地打转。
“没办法了,只好进去打扰人家了。”
她敲了敲门,过了一阵,还是没反应。
“不会是没人的鬼宅吧。”
咽了咽口水后,终于鼓起勇气推了推门……
没锁。
这么大一户人家,看着房子又很贵的样子,里面一定的东西也很贵重,不锁门的话,难道是不怕东西会被偷吗?还是里面到处是红外线扫描?
与其呆在山里继续迷路,不如就进这里看看吧。
刚踏进门槛,她的口中就吐出了一大滩鲜血,倒在了地上。
醒来时,自己正躺在一位长发飘飘的仙女身上,她头上好像还绑着什么东西,自己觉得头还有点晕,就没太大在意。
“啊,这位菇凉,你醒啦。”
“谢谢你。”
小羊摸了摸头,可惜的是她今天洗花瓣浴的时间又要拖延了。
“你该谢的不是我,素他啦。”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位绿发男子……男妖。
之前小羊采花瓣的时候,梅花树突然化作一位美男,差点小羊就飙鼻血了,还以为是要来收拾残害花朵的她呢,谁知他鸟都没鸟小羊,直接大步跑去了大门口,从门口抱回了一位姑娘——飞机场。
随便在大门口都能捡到妹子,这树妖运气值是爆表了吗。小羊下意识地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树妖拿起一个杯子,杯子里不知怎的就多了些许绿茶,递一杯给了小羊。
树妖还能变出茶?还带自动加热系统的不成。
小羊闭着眼睛,一口气喝了下去,感觉还不错,之前吃的真·辣椒·桂花糕加辣椒水,现在突然就没有感觉了,真是神奇。树妖示意小羊让这位姑娘靠在她腿上,等她醒来,她也就不好推辞了。
过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小羊都快睡着了,那位姑娘才慢慢醒来。
“原来是这位先生,真是十分抱歉,不知道二位住在这里。”
“没关系呀,反正我也很闲。”
“我叫苏茉,我和旅游团走丢,在这迷了路,请问你们知道去山下的路吗!”这位苏茉姑娘很有礼貌地鞠了一个躬。
这树妖从刚才见到这位姑娘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会儿他的神情怎么就黯然了,看他的样子,醒来应该还有一点点的小失落。
“下山的路啊……我从来没下过山,没去过。”
小羊只是找了一个借口敷衍了事,她是去过一次而已,不过那也是碰巧就找到了正确的路,她可是从来不记路的。
树妖灌满一个空杯子,递给了苏茉,苏茉连忙道谢,脸上还泛了些许的红晕。
“啊,烫。”
苏茉看树妖八成是看傻了,喝茶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舌头,杯子里多出来的茶,溅到了手上。
一个温暖的触感在寿山出现,自己的手正被一个帅哥舔舐,居然就不疼了,脑子里满满只有混乱,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这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原来树妖也这么变态,小羊也只是默默地撇过了头。舌头也烫到了,难不成等会还要*******苏茉好像是注意到了小羊的反应,连忙又道了个歉。
“对不起,人家没有让您夫人为难的打算。”
“啥……”
小羊的脸上布满了黑线,觉着这妹子是不是想多了,谁会是一个树妖,妖怪,非人类的夫人啊!
“他绝对不是我爱银!!”
小羊连忙做出解释。
“的确不是,她可是我的人。”
熟悉的声音,还是熟悉的银蓝色发系。
“死妖孽薛文辰!真是哪都有你!”
小羊没好气地嘟了嘟嘴。
“是吗……”苏茉的神情好像缓和了些许,又看着满带笑容的树妖,才安了下心来,完全无视了正在争吵的小羊和文辰。
“这位姑娘,你现在还想要下山吗。”
薛文辰示意他知道下山的路。
苏茉思虑了一下,险些是有点犹豫。树妖想说什么,可他好像却永远也说不出来似得。
“能说说,您为何要离家出走呢,苏大小姐。”
苏家小姐……
这时小羊才记起来,同为秋枫家族的九大家之一的一家——苏家,乃通天师传族。
通天族,通晓天地日月之语,可收复自然一切生灵的家族,那么她能看到卝红阁,也不足为奇了。
“既然你知道我……”苏茉苦笑了一下。
“因为我父亲!都是因为他!我们家族这一代里,只有我一个孩子,因为其他弟弟妹妹在出生不久后都会死去,只有我活了下来,父亲怕以后苏家通天族不会再有后人,所以就为我指定了一位未婚夫,想要我生出下一代的通天师的继承人,可是我早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更准确的说,我爱他!可是家族不让我们通婚,只因他是一位园艺,就故意造成一场车祸,把他变成了一个再也不能说话的植物人!医生说,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所以,我才打算出来散散心,报了那个旅游团,结果就在这山上迷了路。”
苏茉的眼里,多了一丝悲伤感。
“那你,想不想他醒过来?”
“怎么可能,医生都说了……”
薛文辰笑了笑,“天地万物皆变无常,皆有因果,你乃通天师后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而去相信虚假的事实呢?”
“请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你只需要……”薛文辰没安好心地看了看小羊,一把抓掉她头发上的绸带,发色瞬间变成了秋一样的白色。
又从他收上拿出一把小匕首,割掉了一小撮头发。
“我的头发……”
小羊干瞪着薛文辰,眼中充斥了愤怒。
只见他口里念叨了什么,又从苏茉头手上割了一刀口子,鲜血流到发丝上,两种物质相混杂在一起,被薛文辰丢到了院里的池塘中。
池中显现出了一片带紫色微波的幻象。
“你敢从这里走下去,就有机会救你心爱的人。”
小羊见百里珑邈做过这样的事情,根本一摸一样,但小羊的头发却是永远也割不完的,就算踢掉了,第二天早上也还是会长出来的。只不过薛文辰只是用了一点点,而珑邈却要用一大撮。
听珑邈说,这叫灵力,灵力越高的人,需要的头发数量就越少,起初还不太懂,但之后又了台computer,又看了不少小说,就觉得珑邈是在——忽悠她。
苏茉咽了咽口水,犹犹豫豫地朝那滩池塘水走去,刚迈出一只脚,就被一只手拉了回去。
树妖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走下去。
但苏茉笑了笑,好像在说,一定没问题的,请不要担心我。
树妖也就没再阻止她,看着她落入了水中。
小羊跑到水池边,朝池塘里看了看,除了一滩紫色的微波,其他什么也没有。
“薛文辰,你说她会不会被淹……”
‘扑通’
小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薛文辰踹了下去,还听到薛文辰说了一句:“这件事没你可办不好哦,乖孩子。”
小羊额头上满是黑线,可惜已经看不到薛文辰的模样,想打他也打不到了。
“此仇不报非女子!薛文辰,你给老娘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