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还有听声波,每天的日子就是这样枯燥乏味。
有时候,路朝北也会尝试作出几首歪诗自娱自乐,以此消磨难熬的时间。
他的炼神术和夺舍神功,依然还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不过,他却创造了一项前无古人的壮举,他竟然把种植在自己脑袋顶上的葡萄给夺舍了。
其实他能够成功,主要还是因为他发现只有在试图夺舍葡萄的那个时候,他的脑袋才不会感觉疼痛。
只是为了脑袋不疼痛,他这才情不自禁的去尝试反复夺舍葡萄。
他就是每天试着去夺舍葡萄,并别出心裁的反吸扯葡萄汁,想不到就是这样配合着夺舍神功,竟然一举成功夺舍了葡萄。
此时在他脑袋上茁壮成长的葡萄,已然有三个月零二天,确切的说整整九十三天了。
幸好此时还是晚冬,还不是葡萄长叶的时节。
倘若是在春天,葡萄枝繁叶茂,恐怕王歪嘴就要搭起葡萄架,那么他就会被固定在葡萄架下寸步难行。
这些只是想想,都是那么令人恐惧。
说也奇怪了,自从夺舍了葡萄以后,困扰了他九十三天的头痛,就神奇的不再疼痛,甚至连丝毫半点异样的感觉都消失了,仿佛那棵葡萄就是他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它似乎已然完全融合在他的身体里,而且还能够收发自如。他即可以将葡萄完全收缩到脑袋里面,又可以一下子将葡萄滕投放出来几百米。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实在太神奇了。
也就是说,等到以后春天来了,葡萄长得枝繁叶茂,依然不用搭起葡萄架——做了葡萄花肥还能自由走动,这个才是最令他振奋的结果。
其实夺舍不是什么神奇功法,不过把葡萄夺舍了,植物也能夺舍,这绝对是空前绝后,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他清楚记得王歪嘴说过:“夺舍的失败就是死亡,夺舍进行了以后,就不能够停止夺舍。”
这些言语犹如在耳,可是实践以后才知道,那些似乎都是谬论。
至少在夺舍葡萄上面,他就失败了无数次,夺舍也随着他的失败而终止,可是他却依然活得好好的。
难道这种说法,只适合于人与人之间的夺舍?人夺舍植物就没事?
他也没少询问王歪嘴,可是他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他因此得出结论,夺舍不仅仅适合人与人之间,即便是人与动物、人与植物之间,也是可以的。
夺舍神功的另一个妙处就在于,不仅可以夺舍别人的神识和身体,就连种植在自己脑袋顶上的葡萄,都可以夺舍。
只是,没人敢去做罢了。
不是他敢为天下先,而是实在无法可想,他只想让自己的脑袋不痛,仅此而已了。
所以说成功的过程,总是让人不可思议。
或许,只有在特殊的条件下,在特定的环境里,以及特别古怪的想法,才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当王歪嘴知道了这个消息,立即满脸惊喜狂笑道:“路四,真有你的!你居然真的把你脑袋顶上的葡萄给夺舍了!太棒了!这将是一个伟大的传奇!我又破了一个伟大的神奇记录!”
王歪嘴笑着的那张歪嘴都快到腮帮边上去了,他的心情舒畅惬意极了。
路朝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唯有憨笑道:“嘿嘿!侥幸!侥幸!侥幸!”
*****
日子就是这样悄悄滑过,每天都在重复一样的生活。
反反复复周而复始,热血与激情都快消磨殆尽了。
路朝北确实有些腻了,或许只有在和王歪嘴斗嘴才感到有些活力。
王歪嘴才刚刚踱进庭院,他就笑道:“王歪嘴啊!是不是你的大乘花肥还是要落空啊?”
不管王歪嘴捕猎大乘期花肥的结果如何,路朝北都会故作不知的挖苦他,趁着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借机挖苦他取乐,也能缓解心中一口的恶气。
不料,王歪嘴却精神焕发,狂笑道:“本座此番也不是没有收获,看看这是什么?万年金蟾神兽啵!”
王歪嘴一边说着,一边从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只金黄色的癞蛤蟆,神情得意之极。
路朝北还在沉吟,王小乐已然大叫道:“我靠!老爸,这不就是癞蛤蟆嘛?骆驼峰的后山上大把的是!”
这只癞蛤蟆,除了遍身金黄,和其它的癞蛤蟆其实也没什么不同,也难怪王小乐要质疑。
王小乐话音方落,那只金黄色的癞蛤蟆忽然对着他双眼一瞪红光迸发,似乎它听得懂他的话一样。
它那个样子就好像是在警告:“再敢小瞧我不客气了!”
王歪嘴立刻脸色一沉,厉喝道:“小乐啊!休得无礼!它可是万年的金蟾蜍王,现在已经是渡劫巅峰期了,只差一步就进阶大乘。只要它进阶大乘,就是可以幻化人形,可以开口说话的神兽了。”
王小乐哼了一声,大声道:“那又咋的了?它不也还是癞蛤蟆嘛!”
王歪嘴双目一瞪,怒道:“你这个冥顽不灵的兔崽子!它是听得懂的,你已经惹怒它了。若非我是它的主人,与它神识相通立刻阻止了它,恐怕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神兽可是很高傲的!”
王小乐转过身来,吐出了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忖道:“不就是一只癞蛤蟆嘛?神气什么?”不过,他的嘴里却道:“没有天理啊!一只小小的癞蛤蟆,居然是渡劫期的神兽,这让我情何以堪哪?”
王小乐的言语,令那只癞蛤蟆颇为受用,它的嘴巴高高扬起神情甚是得瑟。
路朝北忍不住噗嗤一笑,朗声道:“王歪嘴啊!你就别逗了!它不就是一只癞蛤蟆嘛!它算啥狗屁神兽?凭着神兽的高傲会甘心认你为主人?任凭你驱使吗?”
他明明知道王歪嘴所说的都是真的,偏偏故意说它是假的,就是想激激王歪嘴,让他说出更多关于金蟾神兽的事迹。
金蟾神兽闻言,顿时瞪眼怒视路朝北,可是他似乎没有看见一样,丝毫不搭理它。
它的不满,其实路朝北当然看见了,只是他知道王歪嘴绝对不允许它伤害自己,当然有恃无恐的故意逗它玩。
没有主人的许可,神兽又如何呢?还不是如同虚设!
陡然间“呱~”金蟾神兽一声大叫,它猛然一跃翻了一个筋斗,随即变成一只大癞蛤蟆。
它那两个炯炯有神的大红眼睛斜视着路朝北,一身金黄色的皮肤金光闪耀,一张巨大的大嘴巴微微上扬,神情甚是倔傲。
王歪嘴道:“我是在骆驼峰的后山上发现它的,当时它已经是受伤了。否则,凭着它渡劫巅峰的修为,我未必就奈何得了它!”
路朝北满脸轻蔑,尖声道:“切!你堂堂的大乘!难道连一个渡劫期的癞蛤蟆都斗不过?”
反正,他只要看见王歪嘴就来气,渐渐的习惯在讥讽当中寻得了一份安慰和满足,使他能静心期待着,期待着一个他能够翻身复仇的机会。
否则,这种非常艰苦的日子,一段非常憋屈的经历,那种心情往往是绝大多数人无法忍受的,若不苦中作乐,他又如何捱过去?
也唯有如此,他胸中积蕴已久的热血,才会沸腾一下,但瞬即就被自己按捺住了。
王歪嘴丝毫不在意,正色道:“神兽就是神兽,即便是最弱的神兽,基本都横扫同一修为境界的修士,除非是相同境界但特别强大的修士,才有可能打败神兽。”
路朝北哼了一声,笑道:“往往吹嘘对手的强大,常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
王歪嘴还没觉得什么,王小乐已然破口大骂道:“你一个花肥!在我爸面前摆什么架子?在小爷面前神气什么?”
路朝北的冷嘲热讽,王小乐一直都在强行忍耐着,此际他终于忍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