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我在球场,你过来找我,一个人。”看着这则简短的短信,带着疑惑,齐思悦赶到球场。平日里热闹的球场此时安静得出奇,只有一个身影在对着墙壁打着网球,那正是哥哥。
齐思悦走过去,乖巧地等在一边不去打扰哥哥打球。看到自家妹妹站在一边,齐亦北停止打球,拿着球拍向齐思悦走过来,汗水顺着消瘦的脸庞划到桀骜的下巴,掠过喉结,最后被衣服吸收,虽然流着汗,却也是另外一种性感。齐思悦拿起放在一边的毛巾递过去。
齐亦北拿起毛巾坐在凳子上擦着汗不说话。
“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齐思悦看着四周,“怎么今天只有你一个人练习啊?其他人呢?”
“其他人,去送陈曦了!”齐亦北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却在齐思悦心中重重地敲击了一下。
“什么意思?”齐思悦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齐亦北将沾满汗水的毛巾放在一边,站起来看着齐思悦的眼睛:“陈曦要去英国,估计以后不会回来了,是三点钟的飞机。”齐亦北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还有五分钟就要起飞了。”
周围一片安静,齐思悦更是出奇的安静,出乎齐亦北的意料,齐思悦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保持着安静的表情一直看着他,一动不动。
“小悦,你……”正当齐亦北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齐思悦突然转过身就要离开。眼尖的齐亦北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臂。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他怎么可以这样走掉?”齐思悦努力想从齐亦北手中抽出手臂。“我不准他走,他不可以。他说过会一直像哥哥一样疼爱我的,他怎么可以食言,他不可以!”大颗大颗的眼泪争相夺眶而出,无法相信他就这样走掉,毫无征兆,心就像被扒了一块肉一样疼的让人窒息。
“小悦,你冷静点!”齐亦北怒吼,他没办法让自己的妹妹这么痛哭下去。
“我没办法冷静,哥哥,我求求你放手吧!我求求你,我要见他,哪怕只有一面都可以,求求你,我求求你了!”心碎一地的齐思悦泣不成声。
“不可以!”齐亦北斩钉截铁。一只手还紧握着齐思悦的手腕。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绝望的齐思悦瘫软地跪在地上,一只手还颓废的被齐亦北握在手里。“我已经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更爱他,不去更想他,我只是想见他一面,一面而已,为什么这么卑微的要求你都不能给我?”
看着自己一向骄傲的妹妹这一副近乎疯狂的样子,齐亦北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齐思悦就这样没有形象的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埋着,肩膀因为啜泣不停地耸动着,头发没规则地在风中乱舞着。
“小悦,告诉我,你究竟有多爱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没有他,我会死,我真的会死!”齐思悦声音颤抖着,轻轻的,却表明了她的决心。
“哎……”齐亦北抬起头看着远处,阳光强烈,周围一片安静,大家该学习的学习,该玩的玩,没有人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一幕。只是对齐思悦的考验,他只是想知道齐思悦究竟有多爱陈曦。尽管不想承认,但是此时此刻,齐亦北心里也清楚了,再怎么阻拦,也不会断了齐思悦对陈曦的念头。
“起来吧!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齐亦北命令一直跪在地上的齐思悦。
跪在地上的那个人却没有反应,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直跪在地上,深埋着头。
“放心吧,你的陈曦跑不了,明天,或者今天晚上,说不定你就能看到他了!”
果然这招有用,跪在地上的那个人一听到陈曦这两个字就像听了命令似的有了反应。齐思悦抬起头,眼里还泛着泪花。她看着齐亦北,慢慢地脸上有了笑容。她傻傻地笑着,泪水却还是断断续续地侵略着那花猫般的脸。
“快点起来吧!难看死了!”齐亦北伸手去牵跪在地上傻笑的妹妹。
“刚才被哥哥吓得腿都软了,起不来了啦!”想起哥哥刚才开的致命玩笑,齐思悦不免有点不高兴。
“哎,真拿你这个小丫头没办法!上来!”说着,齐亦北背对着齐思悦蹲下身子。齐思悦缓缓爬上去,哥哥的背还是那么宽阔。以前好像哥哥也是经常这样背着自己的。齐思悦撒娇般将脸埋在齐亦北的肩膀上。
“喂喂,我说,你不要把眼泪鼻涕擦到我衣服上面啊!”
“我就擦,反正哥哥衣服上全都是汗,擦一点也没事啦,谁让你刚才骗我?”想到刚才虚惊一场,齐思悦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以后,你跟陈曦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了,他如果能够接受你那最好,如果你们不能在一起,那后果也是你必须要面对的。”
“我知道,我一定会加油的!”闻着哥哥身上发出的汗味,也不会觉得讨厌,现在在齐思悦的眼里,一切都是美好的。
“哥哥,谢谢你。”齐思悦靠着齐亦北的肩膀上看着哥哥坚毅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微微流汗的脸上投下阴影,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前方的路。“谢谢你允许我喜欢陈曦哥。”想到一向反对自己的爱情的哥哥居然松口鼓励自己,齐思悦心里还是会有小小的激动。
“那你还得谢一个人啊!”
“谁啊?”
“就是你的室友,莫端啊!”齐亦北将莫端怎么劝自己放手的事情告诉了妹妹。齐思悦这才恍然大悟哥哥为什么会突然决定放手
“话说回来,莫端这个丫头挺厉害啊!敢这样跟我说话!”想到那天晚上跟莫端的谈话,还是让齐亦北不敢相信这个小小的丫头可以这样义正言辞的说他做错了。
“虽然跟端端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我总觉得,她跟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
“怎么说?”齐思悦的话不经让齐亦北感到好奇,心里产生了一种想了解她的冲动。
“嗯……”齐思悦靠在齐亦北的肩膀上想了一会儿,“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她懂我,所以我喜欢她!哥哥你呢?”齐思悦俏皮地问了一个暧昧的问题。
“我?我跟她又不熟,不太了解。”
“有时候对一个人的第一感觉总是对的,说说看嘛!”齐思悦轻揪着齐亦北的耳朵,撒娇的问道。
“不要闹。”耳朵传来不舒服的感觉,齐思悦听话的将手拿开,“如果你觉得她好,那就好好地跟人家做朋友,多多照顾她,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跟别人住同一个屋檐下要多多考虑别人的感受,尊重她的生活习惯!”齐亦北开始对背后的妹妹开始进行教育。
“知道啦,到底谁才是你的妹妹啊!”身后的齐思悦佯装出一副吃醋的样子,一个鬼点子却突然闯入她的脑海里。只是一心向前走的齐亦北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丫头正忙着偷笑。
“我说丫头,你是不是又长胖啦?怎么这么重?”齐亦北打趣。
“才没有嘞,你妹妹我是标准身材,是哥哥你力气太小了好不好。”齐思悦连忙反驳。两人闹着向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