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阖上眸子,臂弯一转,旋律倾泻,美妙动人。既有缠绵悱恻,又有铁骨柔情。似乎是一首凄美的爱情颂歌。薄薄凉凉的调子,旋旋而过。诉说着爱情的无奈与苍凉,灿如烟花,美得转瞬即逝,只剩一地冰冷假象。
旋律凉薄,风南歌已是动容,睁眼时,漆黑的眼睛早已蓄满泪水。
身旁人早已看愣了。
“这是谁做的曲子,这般……凄凉。”风南歌自言自语道。
“我母亲。”
风南歌惊讶的转头,身旁的人神情依旧是淡淡的。
“我父亲妻妾众多,母亲并不是最为美貌的,自然受不得多少恩宠。一夜之后,有了我,一时间恩宠不断,可是生下我后,庭院孤寂,门可罗雀。便作了这曲子,却一直不肯告知于我。”
二人一度沉默,那人察觉到自己这番话可能不适合对陌生人说,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告诉他。可能是他刚刚弹奏时,让自己想起了母亲吧。正想解释时,却听得那少年嘀咕道:“你不像是说这么多话的人啊!”
那人语塞了,这家伙……
“我是觉得你理解这曲子很不容易,才告知于你我母亲的事。”
风南歌说道:“我是想起了我父亲。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开了,父亲有好长一段时间沉寂,也一直不肯再娶。不相信爱情?”
那人明显被风南歌直白的聊天方式惊到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风南歌自己也意识到了,古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谈爱情呢?
“哈哈,你看这花前月下,正适合谈情说爱。”风南歌用现代插科打诨的方式,缓解尴尬,没成想更尴尬了。
更令他想不到的事,那人听了竟开始笑:“你我二人,如何谈情说爱?”冷冷淡淡的美男笑了,也是一种视觉享受。
“只是开个玩笑,虽然我们不能谈情说爱,但是可以谈古论今啊!”
那人失笑。二人不问姓名,不理身份,从上古到未来,从天上到地下,聊的好不畅快。二人似乎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思路总是能够交汇。偶有分歧,一番争执,也是酣畅淋漓。
二人便谈论了大半夜,知道丑时,风南歌这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也觉得自己眼皮开始打架了。便要告辞。
“大叔,今日与你相识,我很高兴。聊了一晚上,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风……”一只黑猫窜过去,吓得风南歌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说完。
“封?”那人的眸子立刻紧缩,死死盯着风南歌。
“嗯,风南歌。”风南歌顺利说完自己的名字。明显感到那人松了一口气。
“你嘞,大叔,我要回去了,你告诉我吧!”
“我送你回去。”话音未落,便将风南歌扛上肩,越过墙头。将风南歌放下,准备离开,却被风南歌拉住,本以为风南歌依旧要问自己的名字,风南歌却说:“手上的胶在水里泡一刻钟就下来了。大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