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李百鸣先生的人,你也是我的朋友。别这样。”风南歌的声音有些阴沉。
柏季抬起小脸,是一副要哭的表情。
“殿下,您都是殿下了。怎么会跟我玩……”风南歌愣了愣,殿下?
“殿下又如何?不也是人嘛!我们是好盆友!”风南歌伸手拍了拍柏季的肩膀。
在马车上,风南歌开始回忆易思之这个人。乃是三朝老臣,是个古板的老头,自己却从小便喜欢他,他是年纪较小的叔叔们的教习先生。严厉严肃还恐怖!不过对自己很好,可能自己是“独生子”的原因。
风南歌跨进易府大门,易思之便在门口候着了。在到达庭室后,易思之屏退众人。撩起衣袍,跪下要行大礼。
这么多年了,何时有人行过如此大礼,这一下,确实把风南歌吓到了。慌慌张张将易思之扶起来,没想到易思之一抬脸,竟是面脸泪痕。
“易大人这是做什么!”
“下官心中不胜欢喜。看到殿下长大了,这般神风俊朗,我大垣终是后继有人了!”那易思之说话时甚至带着哭腔。这听起来好像拍马屁一般的话,却分外心意真诚。
“易大人如此,南歌可是受不起。如今南歌在这,您唤我南歌便是。我便唐突称您一声‘易爷爷’。”没成想,话音刚落,他便又要跪下。
“易爷爷,您无需向南歌行礼。南歌受不起。”
“不!下官才是受不起。”
唉……这一番拉拉扯扯许久,终于是把易爷爷劝起来了。二人搀搀扶扶才走到正厅。正厅早已摆好餐食。
这正厅仆人众多,易爷爷这才没有与风南歌拉拉扯扯,乖乖坐在了上位。
易爷爷还来管家:“听这,这位风公子是我好友李百鸣先生的学生,来京参考,必不得怠慢!”
一顿饭这才开始,风南歌放眼望去,桌上只有易爷爷与自己二人。这才想起,易爷爷只有一子,早逝,留下了个孙子,这孙子还常年在外,只是常常回来探望。
这就是“孤巢老人”……风南歌看了看易爷爷,突然想起了爸爸,他现在,是不是也独自一人坐在餐桌上?
这一桌菜,真是略显简单。以易爷爷的品阶,这样的餐食真是清廉至此了。
风南歌舀了点土豆泥,一尝,味道还不错。便又舀了一勺,递给易爷爷。易爷爷着实反应过激了,当即老泪纵横,就差没跪下了!
“鄙宅饭食简陋,风公子能够不嫌弃,老夫真是……!”
“怎么会!我一直在外,这般菜品已是极好了。尤其是这土豆泥,真是不错,您尝尝。”风南歌笑的分外礼貌,配上那天人之姿。活脱脱是个儒雅俊朗、眉目如画、芝兰玉树的美男子啊!
易爷爷更为感动了,心想:我大垣皇子如此节俭,如此良善,真是天佑我大垣啊!
一顿晚餐过去,到了掌灯时分。
易爷爷领着风南歌和柏季到入住的院子。是个比较偏僻的院子,幽竹翠林环绕,完全挡住了外界的视线。院子也是个清雅宁静的地方,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整个院子仿佛建在深山密林中,与外界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