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封上澶的声音低低的,有些微微的沙哑,带着几分小孩子受了委屈的撒娇:“我们,真的要联姻吗?”
封楝铖一愣,说:“你想要联姻吗?”
“不想。”不假思索。
“那上澶,有没有喜欢的人呢?”封楝铖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喜欢?如果是男欢女爱的话,那还真没有。”
封楝铖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却又提了一口气。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
“我很担心,父皇说今年冬宴,邶国和北赫的公主都有前来祝贺的。联姻的意图很明显……可皇室,适合的,就只有我们了……”
确实只有他们了,别的……不是已有正室,就是年纪太小。
“为什么不想联姻呢?这能巩固你的势力,对你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即使你有真心之人,也可以把她留在身边。联姻没什么坏处。”封楝铖的声音不大,带着几分期盼小心的味道。他很想知道,上澶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吗?有句诗叫‘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或许很多人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我不这么觉得,我真的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封上澶回答的不假思索。封楝铖听着,暗暗记下他说的所有,自己爱他,是全部他,也要给他全部的自己。终于,释然了。
封楝铖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在遇见他之前娶妻,庆幸自己,还能有机会给他一个完整的自己。
“放心吧。皇上那么宠你,一定会顾及你的想法。”封楝铖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封上澶。那双晶晶亮的眸子也在看着他。四目相接的瞬间,封楝铖心里一颤。那双水意盈盈的眸子,好似凝聚了霁月光华,熠熠生辉。只怕一个失神,便会被勾了魂魄。
你放心,就算全世界都要你去做,只要你不愿意,我都会保护你。因为,你真的是……我这辈子不能放弃的人啊!更何况!你是我的,怎么能让其他女人染指!
临近宫门,天空开始飘起雪花。晶莹透亮,好似天际而来的眼泪,承载着无数的哀怨与美丽。只消顷刻,天地间便以茫茫一片。
封楝铖听到身后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微微的,弱弱的,软软的。上澶下意识的蹭蹭他的脖子,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像一个不断寻求温暖的孩子。封楝铖觉得,自己的心,柔软的塌成了一片。
看着前方黑洞洞的宫门,踏着地上柔软的雪花,顶着天空飞舞的精灵。封楝铖想:要是,雪不停,路不断,你不醒,那该多好……
可是,再黑洞的前方,总有一个终点。你愿或不愿,注定到达。
次日,封上澶在朝上提出南水北调的想法,获得封楝铖等一众年轻官员的鼎力支持。虽然一种老臣思想保守,觉得此般做法简直颠覆常理,但是在封上澶与封楝铖的联合讲解,软硬兼施下,也大部分接受此想法。正式将此事移交工部负责具体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