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是一妇道人家,不该过问朝事。可上澶是姐姐托臣妾照顾的,北方危机,您看在姐姐的面上。求您,求您留下上澶。”
父子二人皆是一愣。封上澶快步扶起姨母,道:“唉,姨母啊。父皇皇叔都有组织我。是我执意要去的。您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的。我自小在外,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何谈江山社稷呢?”
蓝静娴虽是相信封上澶能够保护好自己,但是风险太大,她,冒不起这个险。她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早已经通知她此事,忍到现在才说,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上澶,一定要保住!
皇帝安慰她几句,便接着嘱咐封上澶。林林总总,像一个老妈子似的。待封楝东离开,蓝静娴立刻将屏退众人。神情愤怒严肃道:“你可知你的……!”
“我自是知道,姨母,我是女子。可是,我是大垣唯一的皇子临江王。您要知道,我取得的功绩越多,我的性别才能更加隐秘。没有人会去、敢去怀疑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的性别。”
“我知道,可是,太危险了。上澶,你只需要在朝出出计谋、批批文书就够了,何必以身犯险。”
“因为,我要塑造的,是一个能文能武,灿若神明的形象。”
“可是……”
“没有可是!姨母,上澶告退。还有好些事务呢。”封上澶噙着一抹安慰舒心的笑容离开。徒留蓝静娴坐在原地皱眉深思。
次日,封上澶出行。
锦衣玉冠,华服黄袍。今日的封上澶格外耀眼,就是那九天之上的仙人啊!
按封上澶吩咐,一切从简。皇家礼仪,即使再简单也是队行十里,香车宝马啊……在封上澶的强烈要求下。只有一架宽敞的马车,十几个护卫随从,带上柏季,青堂等人。一众随行官员遣队在后。随便拉出一个随行官员的队伍,都比封上澶盛大。
送行的京都百姓列队城外,看到自家王爷如此节俭,免不得热泪盈眶,欣喜忧叹。
封上澶坐在马车里,想起今早落阁前的一幕。
今日天晴,飞雪无迹。暖烘烘的太阳悬挂在天上,划破冬日凝重的空气。一片雪白在日光下好像晶莹钻石。有一个比钻石还要耀眼的人,站在落阁前……
“皇叔?”
“嗯。我是来……”他欲言又止,似乎不知说什么是好。
皇叔竟还有这般窘态,封上澶开口:“皇叔是来送上澶的吧?那,那些没有必要的叮嘱就不说了。上澶回来了定会请皇叔喝酒的,皇叔放心。”
“好。”
“那这京城就交给皇叔了。”北方饥荒,正值冬日。流民早已开始往南逃窜,至今虽还未涌入京城,是前方城池的严防死守。不过,流民进入京城,恐怕用不了几天了。对付灾民的政策,是十分棘手的。一个差错,便酿成大祸。
“放心,一定不有事的。在北十三州,要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啦!”未等封楝铖说完,封上澶便捂住他的嘴。略带撒娇的语气:“您再说,就完全进入老太婆的队伍了。我不小啦!楝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