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摇了摇头：“也就想了一个大概，如今形势并不明朗，还需观望几日，”墨尘顿了顿，看向尹音道，“其实茯苍的事急不来，倒是你，在下的想法是，今年年末，大人争取成为三殿判官。”
“今年年末！”尹音干笑，“你想得也太简单了，现在都3月了，一个季度都过去了，我……”
“这只是在下的想法，”墨尘淡然道，“具体何日成为三殿主判，还是要看实际情况。”
尹音闻言，算是松了口气，之前跟四殿的无常令也算是比划了一下，还没打就输了，自己这点斤两要在三个季度内荣升为判官，岂不是自打嘴巴？
“母妃……母妃……”
两人正讨论着，突然听见房中有人呢喃，寻声望去，正是茯苍。
这孩子依旧面色惨白，连眉角的红痣仿佛都跟着刷了一层霜，此时露在被褥外头的手，正紧紧抓着床单。
尹音凑上前看了看，只见茯苍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漂亮的眉心拧出了一个川字，弱弱地喊着母妃。
“茯苍？”尹音小心地拍了拍茯苍的肩，呼唤道。
“音！”墨尘脖子一疼，知道尹音思绪又要跑歪了，立马出声喝道。
尹音连连抱歉，沉了沉气，将脑中的邪念驱除，总算是完美进入了皇祖母的角色，一脸慈爱地附身上前，呼唤道：“乖孙儿，别怕，我在呢。”
紧闭的双眼闻声松了松，挣扎了两下缓缓打开，那是双比先前越加透明清澈的眸子，干净得仿佛不染尘埃，漂亮得惊心动魄。
“母妃？”茯苍唤了声，展开的眉头再次皱了皱，薄唇紧抿，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突然伸手抱住了尹音的脖子，将她用力揽入怀中，“母妃，孩儿以为您死了。”
什么情况？
尹音感觉反射弧彻底赶不上趟了，敢情这职位还能升升降降，皇祖母都降级为母妃了？
“苍儿苍儿，先放手。”
尹音快要被茯苍勒得喘不上气，想要摆脱他的双臂坐起来，谁知茯苍不让，越是挣扎他勒得越紧，尹音只好就让他在脖子上挂着了。
“墨尘，什么情况啊？”尹音侧过头，轻声问道，“会不会是那个什么孽浆出问题了？这副作用有点诡异啊，会不会过期了？”
墨尘耸了耸肩道：“以往喝了孽浆的，都是魂魄从里到外被拆得七零八落，最后被孽浆完全吞噬，大多都是神志不清的反应，最多不过7日便死了，但茯苍看起来只是记忆上的错乱，身体也并无大碍，神志倒还是清晰的……”
“你管这叫神志清晰？”尹音一脸嫌弃地指了指茯苍道。
墨尘忍不住莞尔，摆了摆手表示“这事在下管不了”，然后打了个哈欠，消失了。
真是醉了……
尹音翻了个白眼，唾弃墨尘的见“死”不救，正好折腾了这么久，也是有些困倦了，便依着茯苍，放弃了抵抗，索性就地睡了。
“母妃？”许久，茯苍微微抬眼，轻声在尹音耳边唤了声，唇角森冷的笑意一闪而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