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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失去之后

阴沉的黑夜里。夜空中不见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暗沉着的。仰视了一眼。就如有一大块石头压在心头。

快不能呼吸。该怎么办?

是谁在哭泣,凄凄的泣声,像是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妈妈,被丢弃的无助。是在怨诉着世界,命运的不公。是谁在哭泣。这么悲凉,凄然,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像有无数只小虫,在我的心脏爬,异常难受。

我好好奇,我竟可以听出这哭声里的倾诉。终于一颗小脑袋从怀中抽离,我抬头一看,望向前面的落地镜子,一张脸孔上怎么会挂满了无数条泪痕,明明是红润的脸蛋竟变成了苍白憔悴。两眼无神,肿如圆核。我左右环视昏暗的房间里。没有灯光。唯有从窗外透进的一丝月光。落在我的脸上,我犹如是一只孤魂野鬼。

我怎么会成这样?

哦。我恍然大悟!

我不过是失恋了。却见不到要分手的那个人。甚至连分手都是她人传达。

毫无预兆。没有理由。好一个没有理由。

我该怎么去记恨你。还是继续喜欢你。

郑沐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不自觉的翘起,越发觉得自己可笑。这毫无预兆的被丢弃,这种无助。寻不得找不到的感受早应该是麻木了。怎么会还怎么疼呢!

我还是心不够坚强对吗?不对。我本来就不坚强。凭什么要求我能够好吃好睡安稳的度过每一日。要我喜乐哀愁都放弃。我实在做不到。

他离我而去。我却束手无策、只能像个傻瓜在黑夜里独自的哭泣。从号啕大哭到饮泣吞声。

终于无泪无声!

五月的天气。亦无蓝天,亦无白云,黑乌乌的一片。像是要随时塌下与大地亲吻,让人心不由得一慌,天渐变,雨点越来越密,从一点一滴瞬间变成倾盆大雨,路上行人纷纷奔跑。急切的在江边商业街找着避雨之地。幸而今天并非周末。加之阴天,原热闹的街上尽是全无一人。一眼望去一群小姑娘怀中揣着什么东西在大雨中奔跑。

郑沐欣透过窗子看着她们,心中荡起了一丝丝涟漪。记忆被一圈一圈的荡开,摊开。

这样的她们。似曾相识。在操场上奔跑着,在山顶上奔跑着。在海边奔跑着。在雨中被某个人护在怀中奔跑着。

可有多美好,失去时就有多痛。

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微微一笑,拿着雨伞向门外的几个小姑娘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进来躲雨。

郑沐欣穿着浅绿色无袖连衣裙。黑亮的长发披在背上,在被帮助者雨中跑着的文艺女青年眼中。她宛如是一只精灵。是的。

一位善良的精灵。

文艺女孩们跑到咖啡馆门口。扫弹着落在衣服上的雨珠,随意甩了甩头发便急忙从怀抱中把相机拿出来检查。一脸宝贝。

郑沐欣微笑着,从店里拿出毛巾给她们擦干,对于她们如此紧张相机,觉得好笑。这样的天气,还能不顾风雨的出门拍摄,就只能是她们这种文艺青年干的事了。

若换作是她,雨天最合适做的事,就是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不开灯,不听歌。什么都不做。静静的待在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不需要有任何人作陪。

“进来坐坐吧,等雨停了再走,雨后空气好,说不定你们还能拍摄彩虹呢,” 郑沐欣拿着她们递过来的毛巾。热情的邀请她们进屋。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在这门口站着就可以了,谢谢你”其中一女孩急忙的道谢拒绝。手慌脚乱的赶紧被毛巾还回去。

文艺女孩很是窘迫。特不好意思。

沐欣扫视了一眼她们的穿戴。干净清爽。没有过多的配饰和装扮,唯一只有相机是比较值钱的,一看就知是在读书的学生或者是刚刚毕业在工作实习生。

沐欣笑道“进来吧。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呢。你们总是在店门口站着也不行。这样子别人还怎么来店里喝咖啡呢。本来今天的生意就不大好。你们进来添添人气也好。顺便请你们喝一杯我们店里的新品。我也是新开张不久。自己喝又喝不出什么感觉,只能让你们当小白鼠啦。”

狡黠一笑,沐欣的话虽全是商业利益。语气却从未有过迫切赶促之意,让人无生反感也无法拒绝。

她的亲切让她们再无反驳,跟随着她一起进入店里,这种天气确实是不会有什么客人。店里冷冷清清的,一下子多了四个人多了人气,沐欣让她们先坐喝杯热水。便到柜台交代服务员给文艺女孩们准备咖啡。

自己便是离她们远了一些。免落得不自在,其实不是她并不商量,只是她们带起了她记忆中那快要被遗忘的回忆。她想要抒情。虽然爱情已渺无音讯。但自己却还是依赖着那一份并不长久的回忆在苟安,沐欣很清楚自己就是如此。太过于认真念旧是自己最大的缺点。却也感谢能够有这个缺点。

咖啡屋的有一个很俗的名字:邻边。相隔着一道墙的是一间书店。

书店的老板叫做张沐笙。

是的。是我曾以为消失了。抛弃了我的那个人。出现了。我找到了他。并且在他生活的地方也扎根生存。来到他生活的城市第63天,却至今没有主动要遇见你。

我生气着,怨愤着。尽管我知道。这并非是你的过错。

当我看到本病例上一例因意外事故治疗的病史,全盘性失忆时。是这个病情给了本就不甘心的我一个不放弃的理由和勇气。

我褪下了一身傲气,独自一人来到这里。仅隔着一道墙。我却迟迟没有再进一步。

我在等。我与你之遥,只等你无视了一堵墙。

“小文,去问一下她们喜欢喝什么,顺便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刚刚淋了雨别感冒了” 沐欣交代服务员招待,便是低头拿起手机看微信。

文艺青年们围着一桌讨论着。虽说咖啡屋是新开张的,装修什么得都是很精细的,并不似平常的咖啡店复古系。反而是很简洁,现代化的。通常咖啡屋里都会摆上几本书,小说用来点缀也好。提供给客人消磨时间也好。而沐欣的店里却不见有一本书。连杂志也没有。女孩们只有拿起相机拍摄了几张照片,准备发到学校论坛。帮沐欣宣传一下。总不能是白白喝人家的咖啡。不管能不能宣传成功,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你们好,我是小文。老板让我来问问喜欢喝什么咖啡呢?” 小文微笑问道。

女孩们平时也不喝咖啡,对咖啡实在不通,索性就让小文决定了。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眼看着是一时无法停的了,手机快要没电了,又没带充电器,坐在这里打发着时间也不是事,着实太无聊了。

其中一名女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歉歉道

“小文姐,不好意思哈,请问一下这里有些小说或者是杂志可以看吗?”

“书呀,我们店里没有哦。”小文顿了顿。又道“我们隔壁就是书店,你们可以到哪里看。而且书店老板很帅很帅很帅。”

小文用了3个同样的形容词来表达了对书店老板的花痴。

“真的吗?”一听到有帅哥。不管是那种女孩,总是一副花痴的表情。激动无比。

“我们可以过去吗?这样会不会太不好意思呀?”

“没事没事,我等会跟老板说下就好了。沐欣姐人很好的。”小文摆摆手。一副我老板是非常深明大义的,会懂我们爱慕帅哥的心情。

这话要是被沐欣听到了。绝是会给小文一记爆头。并会霸道宣示,隔壁家的那个帅哥是老娘的。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就算你们看了。也还是老娘的。

可惜沐欣什么都没听到。连小姑娘们出了门还没发觉。

一个人在看着微信跟林馨聊天。

林馨“木头,你猜猜我在哪里!”

沐欣“家里!”

这个雨天,谁都不想出门,更何况是林馨,这个女人跟自己在懒惰程度简直是一模一样。这还用得着猜吗?

“你是不是太无聊了,这还用得我猜(鄙视脸)”

林馨:奸笑脸。

单单是发一个表情,不说话。沐欣便是可以想象出那个女人此时是一只深山狐狸。

“你干嘛这个表情。难不成你在外面游山玩水?” 沐欣惊呼

林馨简直是想给这个木头女人甩头发了。

无奈问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别告诉我你忘记了。”

沐欣想了想,她光是记着来到这个城市多少个日子,倒是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5月26号。嗯,好像不是什么特别日子呀,沐欣一脸懵然。

林馨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她的回复,就知道了,这个女人肯定想不起来。

她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会忘记自己的生日。

一个单身女人。既没结婚也没生孩子也就只有生日这个特别日子了。

有时候真的是很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纠结装的是什么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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