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你怎么回来了?”魏兰懿惊讶地望着风尘仆仆的陆震,明显是刚刚下的飞机然后赶回来找她的。
“奶奶住院了。”陆震定定地看着魏兰懿轻声道。
“怎么会这样?”魏兰懿心下一惊,怎么也想不到陆家身体一向不错的奶奶竟然住院了,“要我过去是不是?我马上打电话跟殷大哥请假,你先上楼帮然然收拾行李……”
魏兰懿拿出手机正想拨号,陆震却阻止了她,“兰懿……”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地看着陆震欲言又止的模样。
“先不急着去看奶奶。”陆震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魏兰懿更不解了。
“先回去再说吧。”陆震拉起魏兰懿的手上楼。
回到楼上,然然还在练琴房,魏兰懿扔下手中的皮包焦急地追问陆震,“到底怎么了?”
“你最近有跟厉尔卓联系吗?”陆震移开与魏兰懿对视的目光才出声道。
“尔、尔卓?”魏兰懿想不到陆震会问起他,但他与奶奶住院有什么关系吗?
“飞翔最近遇到了麻烦,苏氏投资想要谈并购,但奶奶不愿意,所以才会气得住院……”
“苏氏要并购飞翔?”奶奶当然不会同意,因为飞翔是他们陆家三代人努力拼出来的啊,但与尔卓有关系吗?
尔卓不是负责亚太区业务的吗?
“不会是尔卓做的。”魏兰懿摇头。
“主导并购的不是厉尔卓,但现在能救飞翔的只有他了。”
“陆震?”魏兰懿疑惑地看着他。
“兰懿,我知道这样对你们不公平,但能不能看在奶奶的份上,去找厉尔卓谈谈?”
“我去找他谈……”魏兰懿终于听明白了。
如果是几天以前,她还有可能问问他怎么回事,能不能挽回,但现在……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哪怕知道他在哪里,她也不确定他就会帮忙,而且,她要用什么样的脸面去求他?
“陆震,我可能没有办法……”
“兰懿,可以,一定可以的。只要你去跟他谈,我为了奶奶,为了陆家,请你……”魏兰懿打断了陆震接下来请求的话,“陆震,我可以去跟他谈谈,但不一定能改变结局。”
这些年,陆震,陆家,陆家的所有人对她,对她们魏家的帮助,她怎么可以弃他们于不顾呢?
“兰懿,谢谢你。”
“先别急着谢,我还不知道去哪里找他。”魏兰懿无奈地苦笑。
“我知道。你去收拾行李,我们去纽约。”陆震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终于安心。
风动在线,纽约总部。
坐在办公室里,办公桌上堆着一叠文件等着被处理,但厉尔卓却一点也不想动手。
那天晚上匆匆地离开,他并没有休假,而是回了纽约,不是回苏氏,而是回来这个他从大一就开始创立的公司。
他怎么可能休假呢?连续几个晚上,如果没有安眠药的话,他根本无法入睡,更加不用说如果真的放下工作,他的精神状态会崩溃到什么程度了。
可是,哪怕他手里拿着文件,满脑子想的全都是那天离开前跟魏兰懿争执的事,只要想到她一声声的不能,对不起,他的心情怎么样都无法平静下来,又愤怒又不甘心。
她脑袋里到底想些什么?当年十七岁的她都可以为了他不惜与家人决裂了,现在为了一个陆家又要这样辜负他的一片真心吗?还是他的真心真的这么廉价?
该死的女人,真的是越想越气!又气又恨!
“叩叩”几下敲门声响起,风动在线的总经理兼首席营运总监DAVIDCEN笑着走了进来,“Sean,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厉尔卓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后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文件上。“你不是休假了吗?”
DAVID是厉尔卓认识近十年的朋友,这些年,风动在线所有营运工作都是他负责,厉尔卓只能算是个幕后的老板,从来不出席公司的任何活动。
这次,他忽然好心放下在苏氏的工作,说要回来这座小庙呆一阵子,才让几乎全年无休的DAVID得以休假。
“哦,没错。”DAVID仍旧笑咪咪道,“不过,我的助理昨晚给我来电,洛杉矶那边的案子还要一个月后才能结束,让我人力资源部调其它的助理给你,你对助理有什么要求?”
“随便。”厉尔卓应付道,想了想后又开口,“要男的。”
“OK,我让他们安排。”DAVID弯腰仔细地盯着厉尔卓,像是在研究他。
“还有问题?”厉尔卓不解地看着他。
“没问题,只是在想,你会不会真的是同性恋?”DAVID摸了摸下巴,虽然上次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已经表明不是了,不过,这家伙真是怪物,没有女朋友,没有女伴,连助理也指定要男的,不得不让人怀疑。
“如果你想提前结束休假,我不介意现在离开办公室。”厉尔卓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已经够烦的了,这家伙还在这里说这些让人心烦的话题。
“别!”DAVID伸手阻止他,“我马上离开。”说完后马上转身往门外走,正欲走出去之前像是想到什么又回过头,“忘了告诉你,刚才有一位正点的东方小妞来访,但是没有预约被挡住了,不过,她却态度坚决,一定要见你。”
厉尔卓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不回应,甚至连眼都没有抬一下。
“看来你是不打算见人了,我下去的时候顺便转告她一声你不在公司。”
看到人家仍旧不为所动,DAVID耸了耸肩,“那位美丽的魏小姐,或许我还有可能约她一起喝杯咖啡。”
闻言,厉尔卓心里有底了。
这个女人竟然敢追到纽约来,而且还能找到他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她不知道他很生气甚至不想再见她吗?还是她就这么肯定,哪怕他气成这样,也绝对不会不见她!
深吸一口气,他觉得心更烦躁了,伸手稍微拉松了领带,“她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