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黑夜,逐渐在东方地平线亮起的一道道金黄之中消退,动物城,又一次迎来了他们的黎明。
Nick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世贸大厦的前门,面容上绽放着阳光般的微笑,迎面洒下的晨光,更为这张笑脸增添了几许温暖与柔和;还有,那朝向Nick跑来的Judy,晨曦将她的阴影照射得悠长……
随着那充满新生与活力的光明的到来,混沌的城市也终趋向于平静,一切,划上了个圆满的句号。
严重摔伤的John平躺在担架之上,凝望着那慢慢泛蓝的天方,空洞的眼神中仿佛失去了方向。只是,那榨干了的心,再也没有了可以流出的眼泪。
医护人员抬起担架,将John送往急救车的方向,在途径一旁相互关切的Nick与Judy之时,John用低落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语:“Wilde……我的真名,是John·Wilde啊,堂哥……”伴着声音的逐渐远去,John被送进了救护车。
呆看着救护车拉响了警铃在晨曦的光辉下远去的车影,Nick无法自拔地愣住了许久。
“老公?你怎么了?”Judy拉着Nick的衣角关切地问道。
“我……”Nick朝向阳光的眼神中,折射出的是黑暗与惶恐,他选择了沉默,“我没事,Judy。”
虽直觉预感到事件非小,但Judy也只是轻柔地牵着Nick的手,给予关照而不再多问。
……
Jack住进医院3个月之后痊愈,再度走进了最高法院以被告的身份出席庭审。鉴于Jack英勇地拯救了动物城于水火之中,事后也有着极其积极的认错态度,并全面复原了城市系统,法院终审判决,不再过多追究Jack在反叛政权组织中犯下的罪过,同时将有期徒刑缩减为6年并缓期两个月执行。
“曾经,这座城市抛弃了我。而我错误地认为,我在组织里,可以找到一个算得上是家的地方,找到一份归属感。现在,我终认识到,过去的固执与偏见,带给了城市与人民怎样的灾难。一只兔子、一只狐狸,让我相信了以前我绝对不会选择相信的一样东西,一样难能可贵的东西。当然,还有一只狮子,呼唤着我,该回家来了。哈哈,的确啊,我在外面风吹雨打实在是太久了,也累了,该回到家里来休养一下了。只不过,在修养之前,我必须将我的罪过赎清,而且,就是现在。”Jack面带微笑,毫不犹豫地穿上了颜色单调但舒适合身的橙色刑服,走进了牢房之中,平静地坐在了床边。
……
一年后的某个下午,在市中心医院的妇产科诊室里,Judy抚摸着圆滚的肚子,安稳地平躺在诊疗床上。坐在一旁的Nick,无时无刻牵起着Judy的小手,眉头蹙紧,些许焦虑地盯着医生面前那自己完全看不懂的B超检测图,等待着结果的宣布……
猫鼬医生收起了检测仪,摘下了眼镜露出了温馨的微笑:“恭喜二位,是双胞胎混血儿!”
那声音犹如上帝的神铃,悦耳动听。得知结果的一刹那,Nick和Judy甜蜜地拥抱在了一起。Nick侧耳倾听着Judy肚子里些许的动静,幸福感爆棚。二人共同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盼。
……
Judy安祥地睡下以后,Nick轻吻了她的额头,亲吻着她肚子里同样睡下的孩子们,静悄悄地离开了床边。
他搬出了一个陈旧的纸箱,迎着月光,仔细翻找起了什么。
“Wilde,我的真名,是John·Wilde啊,堂哥……”John的语音如同紧锁在了Nick的耳畔,余音袅袅,迟迟不退。奇怪的噩梦更是连续折磨了Nick好几个夜晚。预感告诉Nick,一定有一段被他遗忘了的过去,对此次危机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灰尘在月光下飞扬,碎屑堆满一地,终于,Nick翻出了一张皱褶发黄的黑白色照片。照片中,站着3只狐狸。左边微笑的,是妈妈;中间严肃的,是爸爸;一手搭着爸爸的肩膀,咧着大牙,高兴地站在右边的,和爸爸极其相像的狐狸,是……是爸爸的亲弟弟!自己竟还有一个亲叔叔!
忽然有大量的记忆碎片冲涌进了Nick的脑海。
迎娶绵羊的叔叔,在十五年前那个封闭保守的年代里,遭到家族无情地鄙视排斥;迫于压力的他搬进了城市。
小John的出生,两三年一次的回家拜访,John却因为混血儿奇怪的相貌遭到了小Nick的嫌弃。更有一段记忆的影像尤为清晰地展现在了Nick的脑海之中:小John露出祈求般的可怜眼神,屁颠屁颠地跟在头前快走的Nick身后,渴望同他一起玩耍。而Nick却甩过了头,鄙夷地说道:“你一边玩去!我懒得跟你废话!”
同那时目送John的救护车离开一样,Nick的眼神又一次空洞了。他终回忆起了那天John毫不犹豫地向他开枪之后说过的话语:“‘呵,尊重?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再说了,我也懒得跟你废话……就像你小时候对我一样!’”
旧相片从Nick的手中滑落,月光影射在地板上的阴影,填充满愧疚,越发的漆黑。John能将那件事记忆得如此清晰,Nick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小时候如此伤害过年幼的John;更可恨的是,不翻出旧照片,自己竟连还有个堂弟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外加联想起了John在“黑色十二月”中丧失双亲的孤独与痛苦……内疚与自责绞动着Nick的内心,他简直恨透了自己。
……
“韦德放毒气,是因为‘黑色十二月’;Jack闹反叛,是因为‘黑色十二月’;堂弟要炸城,是因为‘黑色十二月’……”
Nick凝望着夜空中虚白的月光,迟迟无法入眠。
“十五年前的十二月……‘黑色十二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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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黑暗生涯三部曲(二):全城瘫痪》完结。
后接《黑暗生涯三部曲(三):黑色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