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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翊园的日子4

那天过后,先生来找了我一次,说是找到了乞丐帮来帮忙负责联络站的事情,同时把我的小宝贝们都带走了,说是要陪陪他。没有了4个小家伙在,突然的转醒让我不知所措。就像这个世界里只剩下了自己,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有这种孤单的感觉。什么东西在发光?我看向床头的发光处,原来是那天独孤澈赏赐的那块有紫龙的玉佩。那紫龙此时很明显地游动。

“真的是宝物,哪天要是哪个女孩有火凤玉佩的,肯定可以成就一番佳话。”我喃呢着。

日子还是要过的,收拾好心情,去大厅吃晚饭,大家看我的眼神像是我在家里睡了一天的感觉。低头不说话,只一味地吃,耳边听着颖儿姐姐说金镶玉今天的招考有多热闹。当今圣上,公主,六皇爷,李宁都到了,应考的人当中居然有那个做家具的年轻师傅(这是雯儿说的)。然后,斯儿是和皇爷一道出现的。甚至后来连哥哥和骏弟都过去了。那个场面简直就是东方家的人和皇室的人的聚会。

在这场热闹的招考中不难分离出几条信息:

1、 圣上开辟了金镶玉对普通老百姓出售金饰的渠道,金量足的物品比较少,不足量的金器有其证明纸,通常是大件的物品,不对老百姓出售金条、金砖。

2、 金条金砖只对金铺出售,而且对金条金砖的用处去向要求有明晰的记录,不定期对拿到买权的店铺监察。

3、 金镶玉的账本每月除让皇家和东方家的人整理好后,还要经御史大夫翰墨和大司农杜铮审核。

4、 颖姐姐与那个工匠师傅、斯妹妹与六皇爷,有不明的情愫,而雯妹妹与李宁成了斗气冤家。

5、 圣上与六皇爷亦敌亦友。

突然觉得,只要你还是人,就必定与卷入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圈子里,无论如何逃脱都逃脱不了。也许,有时候人真的应该既来之则安之。

离过年的日子越来越接近了。我决定去看看我的酒楼。看看梳妆台上红袖姐姐派人送来的请柬,心里有点兴奋,终于有自己的酒店,有自己赖以立足的经济来源了。

庆典的日子不能穿得太素雅,扯出一件桃红色的襦裙套在身上,带上黑色的斗笠,打开兰间的窗台轻轻的跳了出去。还是在屋檐,树之间走动。不知道为何,现在虽然也是在树上飞,却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快乐。

在城门外的小树林落下,离酒店的一小段路需要步行。,而艺坊即离酒店不远。转出小树林,便可以看到大青石道一直通向酒店。酒店是建筑在进城必经之路的旁边,这样既可以在酒店内监察城内外的动静,也能给过往的客商补给相应的物资。

酒店是分两门的,一门是卸货牲口的进出地,一门是客人的进出地。客人进出的门较小,而且要通过一排竹林。寓意是让客人洗涤一身的尘俗,在酒店里安心舒服地休息。酒店的大堂,是仿照皇宫大院的正殿来建筑的,给人开阔感觉之余,也能同时容纳很多的人办理相关的手续及让客人咨询。递上请柬让热情的酒店接待生看,接待生很有礼貌地把我引进了酒店老板的房间。

进门,已看到红袖姐姐正坐在八仙台旁边,低头看着什么,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位儒雅的男子,一身青衣长衫因低头看不清其脸目,面前摆着的是一个算盘。

“红袖姐姐。”

“悅晞妹妹来了?来我来引见。”红袖抬头盈笑,侧身,对着身边儒雅的男子笑了笑。

“悅晞,这是我坊内原来的管账先生,司空释。”“司空先生,这是我儿时认识的妹妹,东方悅晞。”

“司空先生好,悅晞有礼。”轻轻下拜。

“东方姑娘乃当今东方贤相的女儿,这礼司空不敢当。”

“能让红袖姐姐尊称为先生之人,必有悅晞学习的地方。司空先生也不必过谦了。”

“姐姐,悅晞想自己一个参观一下您的酒店,不知可否?”

“难道妹妹就不想去见见自己的先生吗?”

“风先生已经来了,而且在陪着贵客,想来这客人妹妹是喜见的,我让人引妹妹去吧。”

“这样吗,也好,待会再让先生陪我参观酒店。姐姐,你和司空先生先忙,悅晞先告退了。”

“带着这些果子吧,待会到处逛的时候也可以解解馋。这可是店来的杏树果子制得果脯,想着你自南方长大,定无此物的。”

“谢谢姐姐。”接过红袖姐姐塞过来的油布袋子,便跟着接待生走了出去。

穿过富丽堂皇的前厅,眼前的景物变得静谧古典。青石板路两旁是一片片新植的小草,小草内伸出一条条的鹅卵石小路通向各个青砖古屋院落。每个院落因其种植的主植物而得名。青石板路的尽头是一座拱桥,桥的那头是一个小码头,一个个带蓬的竹筏停靠在那里。坐在竹筏的小木凳上,乘着习习凉风很是惬意。也坐了约是半个时辰的时候,看到对面群山的映衬下有一华树萦绕的岛屿,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只觉得竹筏是向着那个方向驶去。

“姑娘,小心上岸。沿小路过去,便会有人接应姑娘的。”

“劳烦费心了。”

依旧是大石板引着我往前走。这里种的都是落叶林,葱葱郁郁的,耳边是不同鸟儿的鸣叫。一个拐弯,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湖,一石孔桥连接着一个水榭。湖上是荷,荷灯和莲,莲灯。真惊奇着这冬天的何来荷,近了细看,原来都是人工造的。

“这位定时悅晞姑娘吧,这边请,东方先生已在榭内等候了。”一位穿着紧身墨绿色衣服带着斗笠面纱的女子从路旁穿出,对着我说。

对上眼睛,便知道这是个沉着冷静,内力深厚的女子。真不知道红袖姐姐是如何找到的人。

“这水榭是常人都来的吗?”

“非也,水榭是红袖掌柜用来接待特别的客人的。刚才渡姑娘过来的人非等闲之辈。而这一带的岛屿上都隐藏着暗卫。”

“那平常的人客看见这水榭不会想过来吗?”

“这里离岸边有段距离,一般在岸边视线范围内是看不到这里的,而且待到明天,这湖上便会出现各色的画舫。人客都会留意画舫,而画舫是断不会向这个方向来的。”

“所以,这里便是谈生意的好地方了吧。”

不觉间 已经过了石孔桥。

“姑娘,请自行入内吧。黛墨就送到这里了,绿衣会带姑娘去见东方先生的。”

话音刚落,一抹淡蓝色人影和一抹绿色人影出现在眼前。

“小晞来了,自得风某亲自迎接。小晞,来见过丐帮的丐帮主。”

定眼看时,见一童颜鹤发的老人家,扶着长胡子对着我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长相让我想起了师傅。无由来的,觉得这老人家甚是亲切。

“丐帮主?姓丐?”

“小丫头,奇怪吗,老乞丐我是个孤儿,后来建立了丐帮,就以丐帮为姓了。”

“丐老帮主,东方悅晞有礼了。”

“嗯,不愧为贤相东方宇宏的女儿。小丫头,你既然得了我的玉扳指,也不用对我如此客气了。就叫我老乞丐也无妨。”

“丐老帮主应该和悅晞的师傅差不多岁数吧,要是老帮主不嫌弃,悅晞斗胆称帮主为丐爷爷可好?”

“呵呵比起风老哥,我也只是个小弟而已。也罢。小丫头你喜欢吧。”

“丐爷爷,既然如此,请爷爷您收回这个玉扳子吧,悅晞不愿卷入任何圈子里。悅晞只希望随性地爱干什么就是什么。”

“哈哈,老乞丐我可真的没有看错人。丫头,给你这个玉扳指是希望你可以眷顾丐帮,而并非让你当帮主。让你一个小娃娃当众乞丐的头儿,别说你师傅不愿意,就是你的这位先生也是追着我老乞丐到天涯,让我还你个自由身的。”

“那是的,因为我不喜欢受到束缚。那就当个纪念吧,拿着这个我以后要是流落街头了,您的丐帮兄弟是不是能收留我?”

“呵呵,恐怕我身边的这个小兄弟也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

“丐公公,你这顿饭想吃什么?”我挽着老人家的手臂一边走一边问,也没有理会先生宠溺的眼神。

“肉、很多很多的肉。”

“嗯,我看看,也得吃些青菜。绿衣,这里的厨房在哪里?”我抬头大声地问。

“姑娘,请跟我来。”

一位穿着翠绿衣服很是可爱的姑娘把我引下楼。

“先生,你和丐爷爷先聊,我去弄好吃的。”我一边跟着绿衣下楼,一边大声对上楼的两个人说。

“绿衣,回头让红袖姐姐在这里种点蔬菜果实,养点鸡鸭鹅,鸽子什么的吧。”

“呵呵,姑娘,这些事情我家掌柜 已经想好了的,苗儿正在运回来的途中呢。不过因为现有现成的,估计姑娘今天要弄吃的就有点难了。”

“厨房都有些什么?”

“鸡蛋、早上湖里捉的草鱼、水鸭、新鲜的莲藕、莲子、竹笋、荷叶;调料就只有黄酒、陈醋、油、盐、甜面酱、糖。”

“绿衣,这些菜是什么时候共多少人用得?”

“哦,每天都会有菜送过来。就是守护这里的人,我们在这里打点的婢女。要是客人要留在这里用膳,我们会根据客人的喜好再去备菜。”

“哦,那行了,我弄好后,就叫你们吃饭。要是你们不愿和丐爷爷吃饭的话,我就把菜搁锅里,记得了。”

“怎么能劳烦姑娘做饭呢,使不得。”

“反正都是煮,而且红袖姐姐也没有吩咐你们对我特别招待是不?”

“可是姑娘……”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我是你们掌柜的好妹妹,你们不能欺负我,不听我的话的。好了,你回去招呼他们吧,这里我自己弄就好了。”

好不容易把绿衣劝了回去,回到厨房,幸好肉是已经清理好的。糖醋鱼、水鸭肉闷萝卜、芙蓉莲心蛋、水鸭莲藕莲子汤,为了不太清凉,还弄了一个水鸭焗饭,荔枝碳上烤熟的。

当我收拾好厨房走上楼的时候,丐公公已经吃开了。

“丫头,你煮的菜式很普通吖,不过能吃到是一种享受,跟别家的不同。”

“那大概是因为我做饭的时候都是抱着快乐的心情吧。做饭是件好玩的事情,特别是做给自己想让他吃到自己亲手做的饭菜的人。”

“呵呵,小兄弟,看来你教得这个小娃娃很好吧。看你还说要等她吃饭呢,都白费了她的心机了。老乞丐我看得出,这丫头可不是专门为我这老乞丐做的饭菜。”

“丐老帮主,你严重了。这顿饭菜确实是悅晞专门为你而做的,上次我跟小晞说了你很喜欢她弄的小吃。”

“是吖,丐爷爷,一切的菜式都是为你老人家而设计的,要是只有我和先生两个人吃我绝对是不会做那么多菜的。”“也不用我做吖,嘿嘿。”后面的那句话是我经过先生身边时低低嘀咕的。

随即一碗冒着热气的汤到了眼前,“小晞做的饭菜是世间最好吃的。”对上先生满是深意的眼睛。

“看你们两个娃娃以前肯定是每天都用剪刀石头布来决定谁做饭的。”

“哈哈,哪里是呢,先生做饭可是很积极的,要不悅晞为何会有如此的手艺?丐爷爷有空可得要尝尝先生的手艺啊,呵呵呵呵。”我对着先生很有深度地笑。

“老帮主,你尝尝这饭是不是人间美食啊?!”

“呵呵,好好好,你两个小毛头这样吹法是不是想下次煮饭让老乞丐来?”

“我们可不好意思让丐爷爷你做饭。不过下次,爷爷你得帮忙钓钓鱼,抓抓虾,什么的。”

“小晞,你该让丐老帮主提供琼浆玉液吖。”

“丫头,你也喜欢喝酒?”

“香香的,不辣不苦的喜欢。”

“哦,这种酒啊,有,下次一定给你带。”

“还有各地有名的小吃,还有各地特色的物品。”

“丫头,要不你们两个和老乞丐我一起到处周游吧。”

“小晞是很愿意的,只是她快要进宫了。”

“哦?要是晞儿不愿意,小兄弟你是有办法的吧。”

“那也是她的一个学习机会,师傅有所交待,要让小晞练历的。”

“难道风兄也相信那个卦象?”

“什么卦象?”我好奇

“哦,没有什么特别的,来快点吃,吃完我还得让小兄弟带我到京城各处玩玩,丫头,有兴趣吗?”

“丐爷爷,我想问问关于联络站的事情。”

“哈哈,丫头,你是不是怕自己的几千两黄金给老乞丐贪污去了?”

“不是,我是担心丐帮的兄弟会不会吃亏或者有什么人身危险。”

“丫头,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不过你倒是不必介意,这样总能让他们有一点自己要为之奋斗的事情。而且这份差事,也能让丐帮有一次好好的整顿机会。丫头,小小年纪莫要太过事事用心了。”

“悅晞不少了,快十四岁了。”

“呵呵,真的是不少了,过两年就可以出嫁了。”

“爷爷!!”

“好了好了,丫头,很是跟别家的孩子一样,好好享受不用当家的日子吧。”

“我也想,很想很想。”我喃呢着。手上一阵温热,是先生的大手,眼神逐渐深邃,像要吞没我眼里所有的哀伤。

“呵呵,我会好好的,我答应你。”先生的眼睛,不想让它吸纳我两辈子的哀伤。

“呵呵,我得问问风兄要不要让我当个媒人。”

“吖?媒人?”

“丐老帮主,京城的特色小吃很多,不过要吃地道的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不知道要不要在下作向导?”

“呵呵,这个自然的。”

“那我们走吧。“

“那么快走?可是这些菜还没有吃完。绿衣,拿个菜笼打包。先生,把这些饭菜给有需要的人送去。丐爷爷,有空,有空,在悅晞进宫前可以去翊园找悅晞玩的。”

“呵呵,好好好,一定去。”

因为先生和丐帮主的离开,使我不想 在小岛上待着,于是我也回到了岸边,酒店的大厅,送走先生和丐帮主后,我去了找红袖姐姐。

“是悅晞姑娘吗?”一个酒保恭敬地问。

“我是。”

“红袖掌柜说有些大官及其家眷来了,在兰苑,如果姑娘要过去的话,小人就引姑娘过去。如果姑娘不去,掌柜说,姑娘可以在店里随便参观。”

“嗯,我到处走走好了。是了原来在艺坊的姑娘可还在?哦,有家人的,掌柜让他们回家探亲去了。没有家人的,掌柜也让他们休假了。所有目前在店里的姑娘不多。”

“念奴娇姑娘可在?”

“前天出去游玩了。”

“哦,好的,那带我去兰苑吧,都是专属的包厢吗?”

“是的,姑娘。”

“嗯,好吧,那带我去红袖姐姐那里吧。”

“姑娘这边请。”

尽管我真的很不愿意去见那些什么大官,但我确实没有什么好干的,所以,我决定去凑凑热闹。

兰苑在酒店的西北角,靠近山脚下,这里很阴凉,空气中充满了绿色生命的气息。顾名思义,这里种着各个品种的兰。兰通常都是观赏叶子的,再加上恰到好处的落叶大叶榕、满地的萱草、所以兰苑是绿色的世界,青砖灰瓦的锅耳屋,简洁的石孔桥、养着锦鲤的小鱼池,使兰苑变得典雅而清幽。

“姑娘,请进吧,小人就送到这里了,兰苑最东边的那几片瓦房就是姑娘要去的地方了。”

“谢谢你。”余光看到酒保的惊讶。

“晞儿,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这间酒店新开张,邀请了六王爷、当今圣上和朝中的大臣,父亲也收到了邀请函。就连,就连太皇太后、皇太后、长公主和公主、郡主都来了。”

“这酒店的主人是谁,竟然有如此的能耐?”

“我们都还不知道呢,只看到这里的掌柜,说是店主远游未归。不过听说这店要和朝廷做生意,所以我们都来了。晞儿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和这里的掌柜红袖姐姐有过一面之缘,大家的趣味相投,所以就过来看看这酒店了。”

“原来晞儿在京城还有朋友的。”

“大哥,我未来的嫂嫂在哪里,我去找她们,都有一段时间不见了。”

“晞儿,别欺负公主。她们在后面的院子里。”大哥脸上 有种宠爱的责备。

“红袖姐姐也在吗?”

“不在,李掌柜在屋里和圣上讨论经商的问题。”

“哥,我还是回家吧,别让父亲知道我来过。这是我今早出来带的糕点,麻烦你帮我给太皇太后。”

没有等大哥回答,我便跑出了兰苑,因为有太多的人,太多的关系,我不想再介入。剩下的日子里,我只想静静地,做东方家的女儿,一个没有出阁的小姐该干的事情,不去理会朝政,江湖上的利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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