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带着未婚妻去美国的是李让的弟弟李谦,李让并没有去送机,他自己是来年五月才重新去了美国的。李让颓然的回到自己的帐篷里,脑子里很乱,他不知道粟米是怎么见到李谦的,但是他自己跟李谦之间的差别实在太大,他向来是衬衫配西裤,永远一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古板样子,而李谦崇拜的偶像是韩国的权志龙,穿衣风格永远是嬉皮朋克风,有时还化着烟熏妆,别说是粟米,任何人见到他们俩都不会认错,他不认为粟米会认错,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打到美国的时候那边正是凌晨两三点钟,可是李让顾不上许多,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六年前的事情。
电话响过无数声都没有人接,李让也不嫌烦,一遍一遍的拨打着,直到那边的人被烦的接了起来“喂,我说大哥,你知不知道现在美国时间是半夜,你这样打电话很扰民你知不知道?”电话那头连珠炮似的冒出一串低沉沙哑的埋怨。
“李谦,我没时间跟你扯,我现在有事问你。”李让具有独特质感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递着冷冷的气势。
“哟喂,指名道姓了啊。”李谦从枕头上起身,替身侧依然睡着的金发美女掩了掩被子,然后斜倚在床头,准备洗耳恭听了,因为每次哥哥叫他全名的时候,都会有大事发生,他的直觉从未错过。
李让将内心的疑问问了出来,李谦也没有否认,他说六年前在机场的确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女孩,但是他以为那个女孩只是李让的一个爱慕者或者追求者,因为他知道李让向来很怕这种死缠烂打的女人,所以就替他打发了。
李谦说得轻描淡写,电话这边的李让却是冷笑了一声,淡淡道:“李谦,你知道你每次对我撒谎,我都会有心电感应吗?你最好能瞒我一辈子,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喂,你说这种话还是不是亲兄弟?”李谦急了,长这么大,他还第一次听哥哥放这种狠话,“我说不就一个乡下妞嘛,那种靠出卖身体换取金钱的女孩,也就你这个感情白痴才会上当,要不是我,你还不被骗光光,你不感谢我就罢了,还说这种话,哥你还有没有良心?”
真的是他干的,李让恨不得从电话里将这个多事的亲弟弟拖出来暴打一顿,他做梦都没想到,当年粟米的离开会是李谦设的一个局。
“李谦,你最好永远呆在美国别回来。”最后他只能对着电话里的弟弟说了人生中最狠的一句话。电话那头的李谦却是彻底的懵了,哇哇对着被挂断的电话说了一大段鸟语以示自己的严重不满。
李让挂断电话就想跑去找粟米,他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解释当年的事情,走到外面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时才得知,粟米带着类风湿科的赵医生和小王护士进山去给两位老人家看病去了。
医疗队的医护人员总共分了三组,有两组出门看诊,留下一组每天就呆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接诊。今天负责留守的是李让带着的粟雯和邢海兰一组,粟雯是医生,邢海兰却是个护士,两人因为某种原因,相处的并不热络,粟雯虽是正式员工,却是新手,遇到了比较严重的病患,还是很依赖李让的。
李让暂时放下心中的焦灼,坐在一排桌子后面,仔细替几位老人家看诊,碰到特殊的病例也会跟粟雯仔细讲解,两人合作的比较愉快,倒让站在一旁迎来送往的邢护士很是嫉妒。脸色不好看,态度自然也不是太好,看见病患不多,她还主动提起了粟米的未婚生子。
“粟医生的姑姑还真是厉害呀,听说十九岁就生了孩子,连大学都没上过,你家人当时一定觉得很丢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