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女孩也许单纯懵懂的什么都不懂,但是李让是个二十四岁的成熟男人,他过去的二十四年一直过得循规蹈矩,他是父母眼中的乖宝宝,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是同学心目中的学霸男神,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疯狂的一天,跟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说喜欢,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占有她。可是他不后悔,他直觉的认为,这个女孩恐怕会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心动,他不想错过也不能错过,以至于粟米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问自己,当初那样仓促的要了她,是不是显得不够尊重,所以,才让粟米觉得自己太过随便,不够珍惜。
医疗队的人很快便在粟米和粟童家驻扎了下来,女士住粟米家,男士住粟童家,唯有李让,冷着脸从那辆霸道的悍马里拿出一顶帐篷,就在粟米家不远的一块暂时还没耕作的菜地里搭起了帐篷,村里的孩子都好奇的跑过去围观,就连几个医护人员都跑去帮忙。
帐篷很大,还是两居室的,所有人都在叹息着,这个太子爷就是会享受啊,这哪里是来义诊的,分明就是来度假的好不好。只有粟米知道,他是在躲她。
午饭就在粟米家院子里搭建的帐子里吃,摆了两桌,一桌坐着粟米的家人、粟伟和医疗队的人,另一桌是前来帮忙的邻居,还有四五个孩子在地上的小桌子上吃。粟米一直躲在厨房里,她不敢出去,也害怕再见李让,可是心里又忍不住的想他,就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中,她做好了最后一道虾仁煎蛋。
粟雯和粟伟进来端菜,看她把厨房都收拾妥当了,粟雯拉着她就往外拖,“小姑,菜都做好了,你也一起出来吃吧。“
“不了,我去奶奶房间看看……”奶奶中风瘫痪在床已经三年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爷爷也在早年一次上山采蘑菇时摔坏了腿,基本每天都陪在奶奶身边,很少出来。
“不用啦小姑,我妈已经去喂过了,太爷爷也已经吃过了,你就快出来一起吃吧。”粟雯死活拖着粟米一起上桌,就连粟伟也憨笑着鼓励她:“你就一起出去吃吧。”
饭桌上的硬菜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粟伟之前吃的时候就单独留了一份给粟米,粟米上桌就被他安排在自己身边,体贴的递过筷子,眼中深情满满。
粟米的右边是向来没什么话的父亲,左边是阿伟,对面却坐着冷着脸的李让,她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接过粟伟递过来的筷子,慢腾腾的吃着面前的饭菜。
“喝点酒吧,忙了大半天,一定累了,喝点酒解解乏。”粟伟递过一个盛满白酒的小酒杯,满眼含笑的看着粟米,“38度的‘姑娘’,你不是喜欢喝吗?”‘姑娘’就是古酿,这是他们村里人的叫法。
粟米接过酒杯,脸色有点窘迫,终于忍不住偷瞄了对面的那个人一眼,却不其然的对上了他深幽的黑眸,手一抖,酒杯里的酒便洒了出来。
“小心!”粟伟急忙扶住了粟米的手,另一只手拿过干净的纸巾去擦拭粟米腿上的酒液。
啪的一声脆响,有竹子断裂的声音。
“呀,李医生,你筷子断了!”坐在李让右边的邢海兰惊呼,赶紧又找来一双方便筷,还细心的将两只筷子上的毛刺磨了磨。
“不用了,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李让死死捏着掌心断开的筷子,尖锐的刺刺入掌心,他这才觉得心情舒缓了许多。
气氛有些尴尬,大家都觉得今天的太子爷格外的冷漠,还很不好相处,以往他虽然也是冷冷清清的,但也没有表现的这么明显。
“哎呀阿伟叔叔,你这么疼媳妇,可要羡慕死我们了。”活泼的小王干笑了两声,连忙没话找话的说了这么一句,却不知因为这句话,两桌子的客人都僵住了。
粟米家的人脸色格外奇怪,粟米的父亲好像负气的将脸转到一边,好像很不愿意看见这样的场面,粟米的嫂子,也就是粟雯的妈妈很尴尬的笑了笑,就连粟雯也是满脸尴尬,咬着筷子,担忧的看了一眼旁边那桌的一位大婶,只有粟伟依然一脸憨笑,对小王的话似乎很受用。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粟米短暂的尴尬后急忙开口解释。
“啊?你们……”小王有点糊涂了,伸手指了指粟米和粟伟,好像很是困惑的看着他们,但她向来是个藏不住话的直筒子,也没想太多,接口说到:“你们还没结婚吗?可我明明看见阿伟叔叔的手机上有你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啊。”
粟米的脸色瞬间僵住,身上霎时冒出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