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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只要她开心,他就什么都愿意去做。

那些平铺直叙的背后,隐藏了多少我爱你的心思。

第二天一大清早,梓沫刚拿出一本语文书,泽彦突然站在六班教室后门喊她的名字。

她快步走了出来,问他有事吗?

泽彦把手里的一杯奶茶和一笼小笼包递给她,说:“我们小区的早点店搞活动,这都是送的,听说你是个吃货,送给你了。”

梓沫疑惑的看着他,不满的撅着嘴巴:“你听谁说的?谁说我是吃货的?让我知道我非打碎他的牙。”

“忘了谁说的了。拿着吧,回头凉了不好吃了。”

梓沫摇摇头,把东西还给他,说:“不要,谢谢,你自己吃吧。”

“我吃过了,林初寒也吃过了,没人吃。”

梓沫依然摇头拒绝他,她虽然饿着,但是没有平白无故拿人家东西的习惯。

“那算了,不吃我扔了。”,泽彦说着就把奶茶往门口的垃圾箱里一扔。

梓沫心疼的走过去,从垃圾箱里捡起那杯奶茶,恨恨的瞪他一眼,不满的嚷道:“李泽彦你怎么回事?你知道这世上很多人都吃不饱饭吧,你还说扔就扔。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都白学了。”

泽彦被她训斥一番,神情略为尴尬,嘴里小声嘟囔着:“是你先说你不要的。”

梓沫伸出手来擦了擦奶茶杯口,泽彦看到了,推开她的手,从兜里拿出两张纸巾,细细的擦着,又从食品袋里重新拿出一根吸管递给她:“快喝吧。包子你也吃了吧,不然就喂垃圾箱好了。”

“什么?你还要把包子扔了?”

“我意思说,你要是不吃的话,就扔了好了。”,泽彦把声音压的很低很低,一点都没有底气。

“哼,你敢!要是敢再浪费粮食,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梓沫凶完他,连她自己都愣了,她也不知道这是从哪来的底气,竟然敢威胁他。

两个星期后,梓沫接过他递来的油条和奶茶,讪讪的问他:“李泽彦,能不能跟店老板说一说,把奶茶换成黑米粥。”

“好,除了黑米粥,你还喜欢吃什么?”

“黑米粥已经很好了。我是这样想的,奶茶比黑米粥要贵,所以那个店老板也不亏,对吧?”,她睁着善良的一双大眼睛望着他。

他点点头,说:“对,没错。”

“对了,我把你的事情说给我爸妈听了,我爸妈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她说完话,从书包里拿出绣好的十字绣《家和万事兴》,告诉他:“还有啊,以后你鞋子书包破了要修理的拿给我,我家里就是修这个的,保准给你修的一点看不出痕迹来。”

他当时不懂十字绣,还以为不是很值钱,不想她觉得有所亏欠所以顺手接过来。后来知道她家庭情况,知道那幅十字绣是她妈妈早起晚睡足足绣了半年多才绣好的,沉默了好久。

梓沫只是要求换一杯黑米粥,没想到,第二天,他给她送了糖糕、黑米粥还有皮蛋瘦肉粥。

“啊?怎么还有皮蛋瘦肉粥,那老板不亏了吗?还是退回去吧。”

泽彦又把皮蛋瘦肉粥推给她,告诉她:“不亏,一杯皮蛋瘦肉粥加上一杯黑米粥正好等于一杯奶茶的钱。”

“奥,那就好。”,她这才放心的接过来。

他看着她乐颠颠的喝着粥一脸的满足,他就比她还开心。甚至有的时候,他特别想伸出手来帮她擦掉嘴角的汤汁,但是他必须得强忍着,把手往后,背了背。

以至于多年以后,她总会突然想到从前,总会想到那个望着她时嘴角含着笑的少年,总会想到那满含情意的一杯杯粥。

然后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不停的哀嚎,耳膜里全是充斥的血浆,让她突然失聪,像是与世隔绝,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听不见了,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彻骨的恨意。只好用力的捶打手边的东西,发泄她对他的爱,对他的恨。

“李泽彦,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可是……”

说不清楚是爱多还是恨多,但,唯一可以毫无疑问确认的就是,她还是好想他,好想好想他,她真的好想回到那些年,她真的真的很爱从前的李泽彦。

无数次的对着上苍祈祷,能不能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不好的梦。梦醒了,一回头,原来自己正值青葱年少,那个叫李泽彦的还在她身边。

即使是在梦中醒来,望着被黑暗笼罩的天空,寒风簌簌的刮着落叶,让人忍不住的畏惧冷意,她还是执着的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起来。

一个人披散着头发走到街角的粥店,买一杯黑米粥,含着眼泪一口口吮吸,假装他还在身旁,自言自语对着空气说道:“李泽彦,我觉得黑米粥是世界上最好喝的东西。”

那个少年总会笑眯眯的看着她,语气那么温柔:“那我就天天都给你带一杯黑米粥。”

只是,她呆愣愣的看着四周,却再也等不来那个温和宠溺的声音。

她想到如今的自己,都比不上残花败柳,恨得怒目圆睁,将那杯黑米粥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再用高跟鞋把那个杯子碾破,看着残羹烂汁凄惨惨的躺在地上,她突然笑了,却比哭还难看。

斯柔自那天之后,每天放学后都跟在俊俊身后。本来五个人不成对的格局,被她打破。他们六个人占了三个球台,每天晚上不打到昏天暗地绝不回家。

结伴回家的时候,梓沫突然说起自己昨晚做了一夜的梦,打了一夜的乒乓球。

泽彦听了哈哈大笑,打趣她说:“在梦里还天天练习,那怎么还打的这么烂?”

梓沫疑惑的转过头来,哼了一声,嚷道:“谁说我打的烂的?是谁天天被我虐的。”

“那是我让着你好不好。”

梓沫听后,默默地垂下眼帘,叹口气说道:“是啊,这些梦我不是白做了吗?”

泽彦点点头,认同的说道:“所以说白日梦就是那么回事。”

梓沫气急,转身问书柠:“书柠,我的球技真的很差吗?”

书柠想到她连自己都打不过,还是中庸的回道:“还可以吧。”

“哎呀,我不要还可以,我要的是要么好要么差,我不要模棱两可。”

诗苑拍拍梓沫的肩膀,安慰她说:“梓沫,我觉得你比他们只是差了些时间,你悟性那么高,假以时日一定非常厉害。”

梓沫听后,高兴地搂着诗苑,对她又喊又叫:“诗苑,我觉得你最好了,慧眼识珠,天下第一大伯乐。”

书柠听了,笑着问她:“梓沫,诗苑是伯乐,那你承认你自己是千里马了?也就是牲什么的,后面省略一个字。”

“你,你敢嘲笑我。”,梓沫反手按住书柠的肩膀,龇牙咧嘴的瞪着她。

一旁的泽彦,接过话来说:“江书柠,你怎么能说她是千里马?”

“就是,就是。”,梓沫忙附和道。

“她就是一野猴子,整天皮的要死,还特喜欢凑热闹。”,泽彦对着梓沫挤眉弄眼。

“你!李泽彦我跟你拼了。”,梓沫松开书柠的肩膀,恶狠狠地扑向泽彦。

泽彦笑着躲开气势汹汹的她,但梓沫已经机灵的抓住他的衣领,逮着他的头发又抓又挠。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泽彦去六班找梓沫。他手里拿着一个苹果,看到梓沫后,扬起手中的苹果大笑着对她说道:“嗳,我把苹果抛给你,看看你能不能接住。”

“好啊,好啊。”,梓沫兴奋的伸出两手,跃跃欲试。

他故意弄了几个假动作,梓沫跟着他的动作转来转去,但他就是不出手。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不耐烦的说道:“哎,还玩不玩了?”

“来了。”

他一说完话,直接把苹果往她手里一扔,梓沫兴奋的接过来苹果,又还给他,笑着问他:“李泽彦,我是不是很厉害?”

他点点头,又把苹果递到她手上:“厉害!奖励你了。”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奥,对了,你来找我干什么?”,梓沫接过苹果,咔擦一声咬了一口。

“咱们打个赌,我们站在这别动,看看先从我们俩中间走过去的是男生还是女生。”

“好啊,好啊。”,梓沫一听这个,立刻高兴地附和他。

“这样吧,如果是男生,我就输了,送你一套头饰。如果是女生,你就输了,帮我抄两天作业。”

梓沫兴奋的一直点头。

泽彦突然大声咳嗽一声,跟着说道:“说好了,愿赌服输的!”

“嗯,愿赌服输。哎呀,快玩吧,我等不及了。”

突然从六班前门走出来一个女生,泽彦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个微胖的女生从他和梓沫中间走过,紧接着俊俊突然走了过来。

他从他俩中间穿过的时候,明显的看到梓沫的脸色不太好,泽彦的脸色更不好。还莫名的感觉到后背一阵凉气,好像还有点如芒在背的感觉。

“好了,我输了,愿赌服输,这两天的作业我给你做了。”,梓沫爽快的看向泽彦。

“好吧。”,他微微笑着回答她。

等回到教室,泽彦快步走到俊俊的座位前,右手抓着他的校服领子,恨恨的说道:“林初寒,你他妈的刚才死哪去了?”

“我去,你一咳嗽我就朝你们走过去了啊。”

“靠,看来老师说的对啊,声速不行啊。这样吧,明天午休的时候,你就站在六班前门,我一挠头,你就走过来站在我俩中间。”,泽彦用力的拍了拍俊俊的后背。

俊俊听了哈哈大笑,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喜欢她直说不就得了,干嘛拐弯抹角磨磨唧唧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了,我是把她当好朋友了,不想让她感到尴尬而已。”

“随便,你就装吧你。”,俊俊转过头来不再看他,拿起一本英语书读了起来。

“别忘了啊?”,泽彦又嘱咐一遍俊俊。

“忘不了。”

第二天中午午休,泽彦又把梓沫叫了出来,说要再比试一场。

梓沫有些疲倦,伸着懒腰不解的看向他:“昨天你不是赢了吗?怎么还要比啊?”

“赢了还想赢,怎么样,敢不敢比试一下?是不是怕了?”

梓沫听了这话,立刻直起身子,大气的回道:“比,必须比,我有什么不敢的。”

“好,说定了。如果我输了,送你一套头饰。如果你输了,我这一星期的值日咱俩一起做,不许赖账的。”

“好,一言为定,谁耍赖谁孙子。”,梓沫说话掷地有声。

俊俊收到指示,立刻走了过来,梓沫看着他走过来,振臂高呼,对着泽彦狂嘚瑟:“是男的经过的,那我就赢了。哈哈哈,手下败将,我赢了,我赢了!”

泽彦淡淡的喔了一声,脸上的神情看似有些落寞。

她轻轻捻起他的衣袖,笑着看向他:“小彦彦,怎么办呢?输给我了。”

“没事,愿赌服输。”

梓沫却摇摇头,平静下来对他说道:“不用,咱们就是玩玩而已,我不要那些发卡。”

但是当天放学铃声一响,他就拿了一大包头饰递给她。

她诧异的看着这么神速的他,明明是中午打的赌,下午就把东西送来了,急忙摆摆手:“我不要,都说了就是玩玩而已,不当真的。”,说着赶忙把东西还给他。

“好啊,徐梓沫你什么意思?”,他本着脸很严肃的样子。

“没什么意思啊?”,梓沫被他不高兴的语气弄蒙了。

“我看你就是想让我当孙子,都说了耍赖是孙子,愿赌服输真君子。你不收,以后我还怎么在学校里混了?我还有什么前程可言?我不真成了实打实的不认账的小人?”,他很严肃,但是话语又诙谐无比,说完,大力的把东西往她手里一推。

梓沫顿时愣在那里,等回到教室,把那一大包东西打开后,她惊讶的合不上嘴。

一对湖蓝色水钻盘发顶夹,一对锆石熏衣紫迷你抓夹,一对香槟色水晶发夹,一只蜜桃色蝴蝶结发簪,四对七彩色一字夹,两小包漂亮的头绳。

泽彦把东西给她后,心里一下子就轻松了,回家的路上一直欢乐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前天晚上,他去了市中心的高档饰品店,也不懂什么好看,给懂行的营业员说了下梓沫的年龄,发型,喜欢的颜色,她一听就明白了。

他看了看那些漂亮的发卡,想到梓沫戴上它们的表情,她肯定是笑的脸都要歪了吧。

只要她开心,他就什么都愿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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