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仅受了点皮肉伤,到县城治疗几天就好了。回到家里,老猴子余怒未息,想找点茬,打击对手。他在家里设了一桌酒席,宴请孙长林老师,请副屯长李同联和他的老亲家王会禄,以及他的儿子小占群做陪。
餐桌上,他的宝贝孙子小猴子也在侧,酒席开始,先谈些大家感兴趣的时事,山水,花草,美景等事,以附庸风雅。后来,慢慢地由他的宝贝孙子挨打,谈到了谁可能是凶手。谈到这里,老猴子话锋一转说:
“孙老师,现在已过去半个月了,你分析这个做案人可能是谁?”
孙长林老师说:
“事情发生后,我对学校里发生的事,进行了仔细调查,贵贤孙郑恩绪除与王明元发生过争执外,没与什么人打过架。况且,那个半路打他的人是个成年人,我又没有调查成年人的权利,实在无法估计出做案人到底是谁。”
说完这段话后,孙老师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隐情,但是,又不敢说出来。就故意歉意似的说:
“屯长大人,我无能,没有教育好孩子,也没有保护好你的宝贝孙子,我陪罪。他端起酒喝了一口,想就此把话题岔开。谁知老猴子今天是有备而请客,他是想让他们三人,一口同声指认一个人,是做案凶手。他的老亲家王会禄,哼哼哧哧发了言:
“孙老师,就我所知,小恩绪很长时间那儿也不去,终日在你的眼皮底下念书。哪个孩子跟他打架,你能不知道?听我小占群说,他除了与王明元打架,还与两个女生,马维莲,马维棉吵过架。你说他没有和别人争执,是不是想敷衍塞责,一推六二五啊!”
王会禄不提马维莲,马维棉姐妹倒好,一提起这俩姐妹,孙长林老师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但他又不敢把问题全说出来。原因是他在调查王明元与郑恩绪争执的那件事时,曾经召开一次小型会议。参加的有十几个小同学,其中就有马维莲和马维棉俩姐妹。会上一个叫李吉先的小同学说:
“王明元是个‘小不点’,胆小怕事,老师说什么,他信什么,对小猴子怕的要死,从来都是敬而远之。”
又有一个叫周家增的小同学说:
“小猴子仗事欺人,谁不知道他是五美房的小霸王,比他大好几岁的人,都受他欺侮。”
李吉先和周家增这一说,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发表意见。异口同声的说小猴子的坏话。最后,一个勇敢的小女生尖声尖气地说:
“我也要说两句。”
大家转过头一看,是马维绵,她是马维莲的小妹,是这个班的少有的几个小女生。因当时乡村教育条件差,没有学校,这次开学有很多十五六岁的人,才有机会上学。在这个班里,大的学生十五六岁,小的才八九岁。有不少大哥哥、大姐姐带着小弟弟、小妹妹一起来上学。”
马维莲就是带小妹妹马维绵来上学的,马维莲十五岁,已经懂得世事,不敢乱说话。马维绵才九岁,她大着胆子说:
“小猴子是个大坏蛋,去年夏天,我和姐姐到南河沿洗衣服,叫他看见了。他跑过来就把姐姐抱住,拉进树林里,我连哭带嚎跑回家,想告诉哥哥,哥不在家,妈妈跑来一看,蓬头垢面的姐姐躺在地上,裤子也被他扒光……她还想往下说,被姐姐马维莲制止,捂上她的嘴。孙老师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想这郑恩绪才十三四岁 ,他就知道男女之事了,这事是不是讹传。又一想,不能啊,马维绵那么小,她会说谎吗?再说了,在她说话时,他亲眼见马维莲在擦眼泪。他回忆起这件事,不敢往下想,更不敢说出来。他支支吾吾地说:
“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屯长大人,好不好亲自调查一番,你孙子的所作所为。我作为教师,只能管校园三尺门里,不好管校园的三尺门外呀!”
老猴子一听,孙长林不听自己指挥,还想推脱责任,脸都涨红了。刚要发作,被副屯长李同联看出来了,他忙打园场说:
“孙老师,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要说三尺门里,三尺门外的,家长把孩子送到学校里,就是把孩子交给你了,你就什么都得管,否则,家长怎能放心。”
他接着说:
“郑屯长,你也消消气,别上火,有事好商量,打你孙子的人,早晚我们会找到的。”
老猴子长长地吁了口气说:
“是啊,我孙子是在学校院外被人打的,所以,我请你们来商量,看看可能是谁下的手,如果在你校园里被打成这样,你当老师的可要负全责吆!”他略带威胁的口吻说。
王会禄是个溜须拍马,护犊子的人,他女儿嫁给老猴子的大儿子为妻,两家成了亲家,他就亦步亦趋地跟着老猴子作坏事。那小猴子是老猴子二儿子的儿子,他也把他当成亲外孙。这次他一心一意想查出是谁打了小猴子,为小猴子服仇。他又哼哧了一下鼻子说:
“不用扯的太远了,我思量了好几个晚上没睡觉,我认为最大可能是王英俊所为。他的小明元挨了老师打,他还能不告诉他爹,是小恩绪告的老师,不是他干的是谁?”
李同联说:
“此言差矣,据我所知,王英俊已经几十天不在家了,他说不定现在还不知道他儿子被打呢。再说了,听于二混说,那个凶手是个大高个儿,王英俊是个中等个儿,形象也不对呀!”
小占群在侧,突然插嘴说:
“不是他,就是马维军。”
他还想往下说,被半躺半卧桌旁的小猴子制止住了。
小猴子越不想让他说,老猴子却越想让他说明白。他改变了态度,一付和蔼态度说:
“占群啊,好孩子,你和恩绪是实在亲戚,按理说他还应叫你一声叔,你详细说说,马维军为什么恨我孙子啊?”
小猴子立即跳起来说:
“不许说,说了我再永远不理睬你了。”
小占群,干张巴嘴,说不出话,最后,把话咽了下去。老猴子,李同联二人都感到其中必有隐情,都不想让他往下说,也不想详细听下去。同时举杯说:
“干,干,我们今天一醉方休!”
酒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