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蝉凤眸一扫,却没让一群宫人们起来,呵斥道:“你们这群奴才的做事如此不尽责,这么冷的天不能劝阻主子下水,殿下乃贵体,若有抱恙,你们可担待得起?!!”
跪在地上的宫人们面露恐惧,连连磕头:“贵妃娘娘恕罪!贵妃娘娘恕罪!!实在不是奴才不尽责,而是殿下不让奴才跟下去啊!”
萧蝉面不改色,示意一眼身边的大宫女,大宫女会意,指挥着身后的一群太监上前,将跪着的宫人们全拉了起来。萧蝉冷言道:“管不好主子的奴才留着有何用?!给本宫全拖去慎行司令罚!
“贵妃娘娘饶了奴才们吧!饶了奴才们吧!!。。。殿下,殿下!您求求贵妃娘娘饶了奴才们吧!!饶了奴才们吧!!”
宫人们一看这架势,吓得连忙又要跪下磕头,不知疼痛般地直往冰冷的青石板上磕!
“嗵!嗵!!嗵!!”地一声比一声响,沈蝶默默站在人群最后面,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了眼南宫碧清,却发现他面不改色地从御池中出来,用内力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瞬间烘干,再捡起假山旁的冬衣外套长袍,斯里条文地穿了起来,完全自动将外界的事情全部屏蔽了。
……
沈蝶吐了口气,视线挪开时,那些宫人们都已经被无情地拖了下去。
萧蝉身后的两个大宫女,一个撑着一把玉柄竹伞。另一个手挽墨绿大裘,齐齐走向南宫碧清,一个给他撑伞,一个给他披上裘衣。
“本宫正要去灵安寺给贤妃上香祈福,正好你在这,便随我一同去吧。”萧蝉走到他身前,拂去他衣上雪花。
幽潭般的清眸目无焦距地看着萧蝉的方向,俊秀的五官不带一丝感情,眼中尽是无尽的忧伤。他从大宫女手中拿过伞,身子默默往一旁挪开,语气淡漠:“我还有事,母妃可先去。”
萧蝉入宫时,南宫碧清的生母已经殁了,她自动向皇上提出要代养南宫碧清这个少年,如今日子算来已有五年之久,可两人的关系却一直是如同同住屋檐下的陌生人,不算亲近,却也不会太疏离;两人见面,一个自称本宫,一个不会喊儿臣。
萧蝉面无波澜起伏,拢了拢身上的裘衣,越过南宫碧清离去,道:“若是无事就不要在外头呆着,冬日里的天冷得渗人骨头,就算是有功夫底子的也受不了,要知道,不仅本宫记挂着,你母妃也一样。”
说完在众宫人的簇拥下离去,忽略了沈蝶,御池边一时只有南宫碧清,侍女桃儿和自己。。。。。。
“小姐,我们可要回去了?再在宫里呆久了,大少爷该担心了。”侍女桃儿轻声提醒道。沈蝶刚要转身离开,南宫碧清叫住了她。
“你过来。”
他的声音虚无缥缈般,如雾如纱;沈蝶先是一愣,满脸疑惑地往他所在的方向走去;不过没能靠太近,毕竟撑着伞,自己又是个孩子,离太近就看不到人了。
“这个,是你的?”节骨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沈蝶看去,只见一只眼熟的梳钗正静静地躺在南宫碧清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