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罪恶顽固不化,我们的悔恨软弱无力,
我们为自己的忏悔开出昂贵的价钱,
我们欢快地折回泥泞的道路,
以为廉价的眼泪能洗去我们所有的污迹。
这是波德莱尔的《恶之花》,前几天偶然从书摞里翻了出来,现在看的倒是津津有味。
听苏沫说刚才有个女孩子跳楼了,似乎是男朋友喜欢上了别的女生。
记得我从一个帖子上看过说是叫你怎么自杀更有味道。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利用百合花的生物碱麻痹神经致死,是最浪漫的。
其实,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开开心心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前几天把以前写的一篇稿子发给了白慕,也不知道他看得怎么样了。
推开窗帘一看,不知何时,乌云满天,似乎前几天的闷热只是上天给大家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我心里实则烦闷,抓起一把雨伞走出了门外,忽视里:“曦晨,马上就要下雨了,你去哪儿?”的声音。
在一家小巷子里无所事事的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突然头顶上传来几声雷的轰鸣声,应该是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雨水从天空倾泻下来。我手足无措的撑起了伞,蓦然回首,才发现整条巷子里就我一个人。我干脆合起了伞,任凭雨水洗刷全身。此时如果有人路过,就会看见一个名叫苏曦晨的女孩子,像个傻瓜一样,浑身透湿,手里却拿着一把花伞。
就这样狼狈的回到宿舍,才发现刚才那种烦闷的心情不仅没有一扫而光,反而变得更加难受了。
“曦晨,你去干什么了?”溪宁见我这副摸样,惊讶的给我拿来了毛巾。
“淋雨去了,心里烦闷,不知道该干嘛,反正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干脆淋成了个落汤鸡。”我无所谓的笑笑。
“那你现在要去洗澡吗?”
“没事,等会再说吧。”我随手从夏凉浅的书摞里抽出了一本名字好听的书,看封皮似乎是言情小说。
一看书的作者,慕白。
“慕白是谁?”我疑惑的问了问苏沫。
“就是你去听讲座的那个白慕。或许是他嫌想笔名太麻烦了,干脆把他的名字倒过来当笔名吧。”苏沫在床上翻了个身,回我一句,又继续开始睡午觉。
凉浅那儿有成百上千本书,我怎么正好一翻,就拿到了白慕的书,而且还是他唯一的一本言情小说?我不禁开始佩服起我的运气。
虽说白慕说他这本书写的不怎么样,但好奇心驱使着,我还是翻开了。
不像一般的书,这本书开篇有一句短短的话:“愿你一生清明澄朗,做你爱愿意做的事,爱你愿意爱的人。”
一章一章看下去,里面的男主是一个理科的高材生,温柔,霸道。
那有如何?
即使他拥有了别人所羡慕的一切,但还是换不回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爱。
即使他说了无数遍别的女孩子梦寐以求想要听到的话语,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还是不为所动。
即使他告诉她说“在解析几何里两条平行线虽然不能相交,但是可以重合。”但是他喜欢的女孩子还是一意孤行的认为两条平行线永远没有见面的时候。
两人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开心过,幸福过,迷惘过,伤心过,喜过,怒过,哀过,乐过,兜兜转转,不知道何时,两人已经开始离彼此更远。男孩女孩把青春献给了这场恋爱,但恋爱却没有青春给他们还回来。
最后的最后,在女孩子的婚礼上,男孩子看着她穿着洁白婚纱站在教堂中央充满喜悦的对着他陌生的男子说:“我爱你。”时,黯然离开。
结尾,白慕写道:“有时候青春的彷徨并不代表了什么,我们都是这样,像一只刺猬,明明知道接触对方会两败俱伤,却仍旧不愿意把最柔然的肚皮暴露在对方面前。即使明知道前面可能一无所有,还是不愿意放弃。摸索着前近,就是为了相信前面仍旧会有曙光。”
不知不觉,一本书翻过,直到苏沫说:“曦晨,你哭了。”我才发现不知何时脸庞已经被泪水打湿。
“没事。”我笑了笑,拿起毛巾和脸盆,还有一身换洗的衣服。“我去洗澡了。”
“曦晨,曦晨!”凉浅突然叫道。我不明所以的转过头,只听她说:“最近前几天管线坏了,没有热水,曦晨你知道不?”
“嗯,没事,我身体还行,不会感冒。“我回她一句,端着盆走了。
打开淋浴器,摸了摸水,果然,是冰凉的。
刚开始还把手放在花洒下面冲,想借此见见适应水的温度,可是不久我就没了这个耐性,干脆用冷水把身子浇了个透,开始洗澡。
在手上挤沐浴露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左手无名指上的伤疤,过了那么久,已经淡了很多,但是还是能看出来当时的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
我可以对天发誓,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情。
别人都是手臂,大腿,我却是在左手无名指。因为我知道,这根手指连着心脏。当初本以为这样心会更疼,结果发现手比心还疼,所以就再没干过了。
冲完身子,刚准备擦,突然发现眼前一片模糊,很冷。
就这样强忍着想要昏迷的感觉,打着哆嗦,走回宿舍。刚一回到宿舍,我到头就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兴许苏沫是看出了我的不一样,用手摸摸我的头,“好烫!溪宁,体温计拿来,曦晨好像发烧了!”
量完体温,39。1℃,果真是发烧了吗?还是太高估自己了。迷迷糊糊谁找的时候感觉有人在身边:“曦晨曦晨,吃药。”应该是他们三个人,然后被迫着灌下一大杯药。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感觉全身就像是被碾过一样。然后就听见凉浅说:“曦晨醒了,苏沫你赶快把粥端给她。”
一看是黑米粥,我眉头皱了皱,还是喝了下去。看着她们仨的脸,突然觉得很是幸福。
其实,我们都是这样,像只刺猬,永远不把自己柔软的肚皮展现在陌生人的眼里。即使遍体鳞伤,也不轻易说出自己的弱点,但是,如若对方是你最好的朋友,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日志6月29日
苏曦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