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王直和刘健从饭厅里走出来,就赶紧去挑已经准备好的米担子。狡猾的地主一看,里里外外红军就只有三个人,哪有什么大部队。于是他明知故问地说:“你们还有其他的人呢?要不要我让家里的人帮你们挑米呀。”
王直说:“少耍心眼。你们都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呆着。”说完,他就把一大包银元放在自己担子一头的米上,然后挑起担子就快步向着凹头山方向走去。
王直他们三人各挑着一百多斤的大米担子,怕遇到敌情后发生变故,因此丝毫不敢懈怠。他们急匆匆地走了二十多里山路后,累得又渴又饿,实在是走不动了,不得已才把米粮担子放在了两棵大松树下,便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休息起来。
刘健平日里身体强壮很有力气,是个不知道疲倦的战士。在团部警卫连的同志们中,都夸他是条“犍牛”。但这时他却也累得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问:“王干事,你身上有吃的东西吗?。”
王直幽默地说:“有哇。还是香喷喷的红烧猪肉呢。”
刘健一听说有香喷喷的红烧肉,就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说:“在哪里,快拿出来。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搞吃的嘛。”
躺在旁边的张成,一听说有吃的东西,也马上来了劲儿说:“别吃光了,也分给我一点儿。”他也一轱轳转身就爬了起来。
王直笑着说:“吃的东西,不是都在刚才那个地主家的桌子上摆着吗。不过对不起两位老兄,我刚才真是忘记拿了。”
两位红军战士“唉!”的一声,同时又躺下了身子。
刘健还不甘心地说:“你这个王直呀,刚才怎么不顺手把那一大盘红烧肉给端来呢?留下给那个地主老财吃,太可惜了嘛。”
张成也埋怨地说:“你不要怪王直了。你不是也站在饭桌子边吗。你怎么不端些吃的东西来。”
刘健突然像是恍然大悟地说:“对呀。我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去把那满满一大盘的红烧肉给端来呢?”
张成说:“就是的嘛。说你这个刘健,你还真是条犍牛。只懂得吃草,哪还会知道吃红烧肉呀。刚才我要是在屋子里面,肯定会把那盘红烧肉给端来的。”
刘健反驳说:“我看你也未必。当时屋子里的情况很紧张的。”
张成说:“就是再紧张,到了最后出门时,你伸一下手拿点吃的总是可以的吧。哪怕是一个冷饭团也好哇。”
刘健还想再反驳张成,但王直受到张成那句“冷饭团”的启发,就抢先笑着说:“好了,好了。要怪就真该怪我。不过,我说真的有吃的东西,就是真的有。”
刘健和张成立刻坐起来问:“在哪儿?”
王直用手一指米粮担子说:“我们挑的白米,不就是吃的东西吗。而且是又香又甜的。”
刘健和张成异口同声道:“对呀!”于是他们三个人都伸手抓起白米吃了起来。
“砰!”突然从远处的夜暗里传来了一声枪响。
张成问:“哪里打枪?”
刘健的嘴巴里还含着一口米说:“不,不知道。”
王直说:“好像是在山下,可能是敌人追来了。我们别吃钣了,赶快走。”
张成说:“会不会只是那个地主带着几个家丁追来了。要是这样,干脆就消灭他们。”
刘健一听,赶紧举起五个枪闩说:“不可能。他们的枪闩都在我这里。没有枪闩,他们的枪打不响,比吹火筒还不如。”
王直说:“对。刚才响的那一枪,应该是敌人不小心走了火。我判断,可能是地主发现我们只有三个人,于是就大起胆来带领国民党军来追赶我们。”
张成急忙说:“如果是这样,我们挑着担子走不快,怎么办?”
刘健说:“那就把担子丢到山崖下去,也绝不能把粮食留给敌人。反正我们已经搞到了五百个大洋,不怕买不到粮食。”
王直却说:“不行。粮食绝不能丢。部队驻在深山老林子里,现在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张成说:“那怎么办?”
王直说:“现在敌人的情况还不明确。为了预防万一,我们必须加快行走的速度。我们把不能吃的东西都留下,减轻负担。”
刘健说:“那就把枪和枪闩都留下。”
王直说:“不。枪是红军的第二生命。没有枪,粮食也保不住的。我决定把这五百个银元留下,先找个地方埋起来。以后再来取回。”
张成说:“我同意。你们看,那边离这里三十多米的地方,有一片大石头隐蔽在灌木丛里,可以埋藏银元。”
王直说:“那里的确是很隐蔽。不过,这么大的一片石头堆,个个石头看起来都差不多,以后找起来会很困难的。”
刘健说:“我有办法。”说着,他就从腰上抽出步枪的刺刀来,在一棵大松树裸露出地面的、一条粗大而又很长的树根上,砍出了三条较深的缺口。他接着说道:“这三条刀痕,就代表我们三个人顺着这条大松树根的指向,把银元埋在了松树根尖对准的那个大石头下。你们看行吗?”
张成说:“好你个犍牛,这个点子好。我看可以。”
王直也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刘健的办法可行,就这么办。”
他们三个人赶紧用刺刀在松树根尖指向的那一块大石头下面,掏挖出了一个洞,并把一包银元埋了进去。王直又在洞口的新土上面,盖了一些旧土和腐败的树叶,显得天衣无缝。埋好了银元,他们三人赶紧回到刚才放米担子的那两棵大松树下。王直又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把刘健在松树根上刚砍出来的三条新刀口,用泥土涂抹做旧,真是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三人赶紧挑起米粮担子就走。临走之前,王直最后说:“以后不论是谁来取银元,都一定要记住这里。”
张成问:“时间要是过久了,容易忘记怎么办。”
王直说:“记住口诀:凹头山上两棵松,一条根上三刀痕,根尖直指大青石,石下埋有五百银。都记住啦。”
王直回忆到这里,终于按照那四句口诀,找到了银元。
(六)
那天清早,石林峰带着别动队把爷爷、父母、哥哥和许植民老师留下的儿子许燕竹,一同都接到了罗坊。如今,许燕竹已经五岁了。他坐在石林峰的马上,神气得就像一名小红军战士。许燕竹说:“二哥,等我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当红军,骑大马。”
石林峰说:“不。等你长大了,应该读书学习长本事,建设国家,过上好生活。”
许燕竹:“不嘛,不嘛。我就要当红军,消灭白狗子。”他耍起了娇。
石林峰:“好好好。当红军,当红军。不过,当红军可不准耍娇。还要不怕吃苦。”
许燕竹:“二哥,我不耍娇,我会吃苦。”
石林峰:“好。二哥相信你。”
苏老中医一到红军医院,吴团长、政委方方和医院的红军医务人员都出来迎接。
吴团长握住苏老中医的手说:“欢迎苏老先生。”
政委方方说:“苏老先生一路骑马辛苦,先休息一下吧。”
苏老中医忙说:“不用,不用。我先看看病人。”
吴团长、政委方方陪同苏老中医来到伤病员的房间里。苏老中医、石大木、苏苏、苏林山等,全家齐上阵,立即开始为红军战士看病。
一个多小时以后,体检完毕。苏老中医神情严肃地对吴团长和政委方方说:“红军战士的病情很复杂。有的伤口感染不愈合,有的反复咳嗽只发低烧,有的却又发着高烧,嘴巴都烧出了水泡。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由于红军们吃不饱饭,营养不良引起的。如果不尽快治疗,后果会更加严重的。”
政委方方焦急地问:“有方法治吗?”
苏老中医说:“我有两个经验药方可以试一试。一是用阴枣药方治疗低烧咳嗽。二是用阳枣药方治疗伤口不愈合。三是要尽快给战士们增加营养,补充血气。如果没有粮食和肉,就先去山上砍一些鸡血藤来煮汤喝,这也能补些气血,应应一时之急。这样,或许可以收到比较好的治疗效果。”
政委方方说:“那好。哪里有这几种药?”
苏老中医说:“鸡血藤可以到山上去找。阳枣药方也好办,我可以现配。只是阴枣药方稀少难得。这只有让林峰赶快去热西求他的姨奶奶了。”
政委方方说:“别的地方买不到吗?”
苏老中医说:“这几个药方,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哦,林峰啊,你到姨奶奶那里再多要些红枣来,我配阳枣药方需要用。”
石林峰说:“知道了。我这就去。鸡血藤我已经砍了一些回来,就放在医院里了。”
吴团长说:“行。你们还是骑马去。把别动队员都带上。如果遇上小股敌人,就坚决消灭。一定要把救命的药取回来。”
石林峰说:“是。”说完,就带领别动队骑马向阴女宅子奔去。
(七)
当石林峰和钟志强带着别动队赶到阴女宅子时,恰好碰上李聚财带着保安团的二十几个匪兵,正在用一根大圆木撞击阴枣作坊外院的大门。情况十分危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石林峰愤怒地抬手一甩驳壳枪,“砰”的一枪就打死了正在撞门的一个匪兵。别动队也立即向保安团猛烈射击起来,一下子就打死了十多个敌人。没被打死的匪兵,丢下撞门的圆木抱头就跑。李聚财遭到红军别动队的突然袭击,吓得不管别人,立刻骑上马就逃走了。李老板也慌忙地爬在马背上,紧跟着逃跑了。
“追。”石林峰带领别动队骑马一直追了十多公里远。
“队长,别再追了。敌人已经跑远了。”指导员钟志强大声喊着。
“再追。我今天一定要消灭李聚财。”石林峰不听劝,还用双脚踏着铁马镫使劲踢了战马的肚子几下。
钟志强:“队长,冷静一点。你忘了我们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取药。不是报私仇。”
石林峰一听,猛地勒住了马缰绳。战马痛的“咴咴咴”地叫了几声,立刻站立起两条后腿,昂头竖起整个身躯,两只前蹄在空中蹬踏了几下,终于停止了奔跑。
石林峰勒回马头,大喊一声:“停止追击,都跟我回去。”他带领别动队又回到了阴女宅大院的门外。
石林峰跳下战马,站到台阶上说:“同志们,按照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规定,我们不能随便进入民宅。这座阴女宅子,就更不能随便进出了。大家都在院子外面等着。”
一名战士好奇地问:“队长,这座大院为什么叫阴女宅子?”
另一名战士也问:“队长,听说这座大院的主人是你的姨奶奶。那你还不带我们进去参观参观。”
钟志强制止道:“不行,不行。刚才队长说了,我们要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除了队长,谁也不准进去。”
石林峰连忙解释说:“同志们,请不要误会。这座大院虽说是我姨奶奶的,其实我也从来没有进去过。我爷爷每次带我来这里,都是让我在大院的外面等候的。因为这是阴女宅子女主人的严格规定。大家还有什么要问的,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先敲门。”
石林峰转过身去,伸手抓住大门上的椒图铺首环,“乓乓乓”的轻轻拍了三下。又大声喊着:“姨奶奶,姨奶奶,开门呀,快来开门。我是你的小淘气。李聚财的保安团已经被红军打跑啦。你们不要怕。开门呀。”
这时,都躲在小楼上的枣姑娘们听到有人在喊开门,还听到说红军把保安团打跑了。大枣就说:“阴枣妈,好像有人在喊什么姨奶奶。”
青枣也说:“是的。好像还说是小淘气。阴枣妈,您快听。”
冬枣也说:“我也听到了。说红军把保安团的李聚财打跑了。”
黑枣妈说:“对对对。阴枣姐,好像是石林峰那孩子在喊。”
阴枣妈高兴地说:“快快快,快开门。是小淘气来了,是小淘气来了。黑枣妹妹,快去开门。”
大家都赶紧走下楼,涌到内院的门口才停下了脚步。只有阴枣妈和黑枣妈直接走出了外院的大门口。
阴枣妈说:“是林峰吧。你这个小淘气来得太好了。是你们把保安团的匪徒打跑了吧。”
石林峰说:“是我。姨奶奶。我们红军把李聚财的保安团打跑了。姨奶奶,您好吧。还有黑枣奶奶,您也好吧。”石林峰给两位长辈鞠了一躬。
阴枣妈说:“好好好。好险啊!要不是你们红军来得及时,阴枣作坊就要遭人祸了。真该好好谢谢红军啊!来,让我亲亲我的小红军。”马素梅高兴地拥抱了一下石林峰。
黑枣妈也说:“来,也让我亲一下小淘气。”她也高兴地拥抱了一下石林峰,接着说:“小石头,你的武功没有白练。当了红军,还把李聚财这个坏蛋打跑了。真给黑枣奶奶的脸上增光了。”
石林峰说:“等有机会了,我再跟黑枣奶奶学几招。”
黑枣妈说:“行啊。随时欢迎。”
阴枣妈说:“林峰,你们是怎么知道李聚财要来这里的?”
石林峰说:“我们有事来这里,正巧碰上的。”
阴枣妈忙问:“你们来有什么事?”
石林峰说:“姨奶奶,我来向您求阴枣的。”
阴枣妈不解地问:“阴枣?你要阴枣干什么?”
石林峰说:“不是我要。是红军要。”
阴枣妈说:“红军也要吃阴枣?”
石林峰说:“哦,姨奶奶,是我没有说清楚。是红军的很多伤病员需要吃阴枣。情况是这样的,有许多红军战士在保卫燕城的战斗中受了重伤,至今不见好转。爷爷派我来求您,是因为有很多红军伤病员一直在发低烧不退,浑浑噩噩的,还不停地咳嗽。爷爷要用阴枣药方来给红军伤病员治病,说这是特效药。另外还要请您再多给一些红枣,爷爷要配制阳枣药方用的。我说清楚了吗?”
阴枣妈说:“我听清楚了。红军伤病员一定是病得很重了。不然你爷爷是不会阴阳枣一起用的。这可是你爷爷治病的绝招呀!这个老家伙,平时总劝我关掉阴枣作坊。我要是听他的,今天拿什么来给红军治病?”接着,她又微笑地说:“行,你来要,我一定给。跟我来搬吧。不过,只允许你一个人进内院。别的人只准在内院的大门口等候搬东西。听清楚了吗?”
石林峰说:“知道。我们红军纪律严明。”
黑枣妈笑道:“小石头,你现在已经是个英俊的男人了。姑娘们肯定都喜欢你。到了里面,可别看花了眼啊。”
石林峰一丝不苟地说:“是。师傅。”
得到主人的许可,钟志强带领别动队列队整齐地走进了阴女宅子的外大院里,在堆放东西的场子上停下等候着。这里也是药商们可以进来的地方。石林峰一个人跟着阴枣妈和黑枣妈走进了枣姑娘小楼所在的内院里。
内院里的枣姑娘们,头一次看见阴枣妈领进一位英俊少年来,都兴奋地悄悄议论起来。大枣低语:“他长得真高,真潇洒。”
青枣也轻声细语:“真英俊,像是个好男人。”
冬枣双手握紧拳头,依在自己的心口上自语着:“嫁男如若此,何为阴枣女?”她抬着尖细的下颌,两眼放出兴奋的光芒,白嫩的双颊早已飞出了片片红云。
石林峰一见美女如云,赶紧用双手左右挽着阴枣妈和黑枣妈的胳膊,低头走路不语。两位长辈却相视而笑。任由石林峰挽着,向阴枣仓库走去。
红军战士们,看着石林峰刚走进去的那扇内院门上的对联,都感到好奇。一个战士问:“指导员,你文化高。那门上的对联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战士小声念道:“男勿进女进;雌不出雄出。既然有门,又不让人进出。不进不出,又进进出出的。真麻烦。”
又一个战士说:“你没看见门眉上的横批吗?阴盛阳衰——”他故意拉长了衰字的尾音。
“照你说的意思是,我们红军阳气最盛,都不能进去了。那队长怎么能进去。他也是红军呀。”
“队长是女主人的外孙子,当然能进罗。这都不清楚。”
“反正我觉得这是重女轻男的思想,是看不起我们大男人。这也是封建残余势力,应该打倒。指导员,我说的对吧。”
钟志强:“我不能赞同你的看法。今天我们面对的是一种例外。这里有封建思想影响,也有轻视男性的意思,但更是对封建社会的无奈和对新文化的拒绝。不过,今天我们还是要尊重女主人的意愿。这个问题,我们暂时不讨论了。”
这时,石林峰双手夹着两坛阴枣站在内院门口喊:“指导员,快过来接东西。”
钟志强听到石林峰的招呼,就赶紧和别动队员们走过去搬东西。他们看见了里面一群白净漂亮的姑娘们正在帮红军搬药材。真美呀!简直是美若天仙。枣姑娘们也像训练有素的红军一样,排成一路纵队,每个人抱一坛阴枣走过来后,就把坛子放在门前,并不交到红军战士的手上,然后转身就走,好像没看见门外的红军战士。她们的举动,可能是怕接触到男人的手吧。封建思想“男女授受不亲”嘛。
当门外的红军战士们看见枣姑娘走到自己面前时,一个个都被她们的美丽惊得不知所措。光知道伸出手去接坛子,却不敢多看姑娘的脸面一眼,而是把眼睛看着枣姑娘那双没穿袜子的白净脚面。当枣姑娘把阴枣坛子放在地上,转身走回去之后,才赶紧端起地上的阴枣坛子往外走。此时,年轻的红军战士们就这样没了阳刚之气,只是动作迅速地把二十坛阴枣和二百斤红枣装上了马托架子里。
阴枣和红枣很快就装完了,红军列队准备出发。阴枣妈和黑枣妈把石林峰送到了大院门外。阴枣妈说:“林峰,回去向你爷爷问好。就说我想他,让他抽空来热西。”
石林峰说:“知道了。姨奶奶,这么多的阴枣和红枣,就算红军暂时向您借的吧。等红军有了钱,就还给您。”
阴枣妈说:“好你个小淘气。你小的时候白吃姨奶奶的东西还少哇。从来就没听你说过要还的。说要还,那你怎么还。”
石林峰说:“我先写个借条为据。”
阴枣妈笑着说:“我不要红军还。东西是你拿的,我就要你还。”
石林峰也笑着说:“行。我保证还。不还您就打我的屁股。”
阴枣妈又笑道:“说你是个小淘气,你就给我犯浑。你还当真的了。”
石林峰说:“我是认真的。我们来的时候,团长和政委都交待过,红军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借东西是一定要还的。
阴枣妈说:“我也是认真的。我不要红军还。红军今天救了我们的命,这怎么还?如果真要还的话,就让你爷爷来还吧。他欠我的东西太多了。”阴枣妈说完,就叹了口气。
石林峰笑道:“是。我一定把姨奶奶的话带到。让我爷爷来还。”
黑枣妈也说:“小石头,也代我向你爷爷问个好!”
石林峰说:“是。师傅。哦,我还有一句话要对两位长辈说。李聚财今天碰巧被我们红军打跑了。但是,他一定还会来报复的。请您们早做准备。最好是让枣姑娘们都先回家去躲避一段时间再说。两位长辈也最好是去找我爷爷。好了,不多说了,我该走了。”说完,他亲切地拥抱了两位长辈后,就带着别动队离开了阴女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