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转眼即过,敏初六电话告知车票已经买好,初八我如约来到上次相见的老地方,敏已经在那里等我。敏把车票递给我的同时又递给我一些吃的东西,还送给我一本小说《红与黑》,我说你一个高中生也没有钱,还送我东西这叫哥情何以堪?他说她家境很好,父母给的零花钱花不完,叫我不要想太多,我也就默默地收下了,心想这个小妹妹真是个有情之人,哥将来发达了可不能亏待她。不过这本《红与黑》她的确是送错了,我看完之后,可能心境地受到了小说男主人公于连的影响,也许他和市长夫人那段畸形的姐弟之恋给了我某种不好的心理暗示,谁知道呢?也许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即使没有这本《红与黑》,我也许还是会与媚发生不该发生的姐弟之恋。不过我至今都没弄明白敏这么小为什么就会喜欢《红与黑》这么深邃的政治爱情小说,据她自己说看过很多小说,尤其是喜欢看琼瑶的小说,这也许是后来她爱上我的一个重要原因。分别的时候我们依然是握手道别,我叮嘱她千万要集中心思学习,千万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学习,如果那样的话哥就对不起妹妹了,学习太忙就少给我写信。当车子驶去很远的时候,我看见敏还站在那里,我开始有点为她担心。
当我打开《红与黑》的时候,发现里面夹着一封信,信纸里还夹着80元钱,信的大致意思是叫我一定要收下,千万不要以为她是可怜我。我当时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一个堂堂大学生哥哥怎么能要一个高中小学妹的钱呢?我还算个男人吗?但我又不想辜负了敏妹妹的心意,于是就在回信中说,钱只能算哥先借用,以后再也不要这么做了,再次叮嘱她要集中心思好好学习,学习上有什么困难随时跟哥说。
回到学校立即去批发计算器,敏妹妹的八十元钱还真起了不小的作用,东拼西凑终于批来了十几台,随即到新生那里去推销,很快就卖掉了,反复运作,资金很快接近八百元。我看钱挣的差不多了,就把借的钱还了,请哥几个小搓了一顿。好像那时候人很容易满足,简单弄几个菜,整几瓶二锅头就能吃的喝的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生活好了反而大家没以前那么开心,也许是因为现在人的物欲极大膨胀了,太看重钱而淡化了感情。哥几个喝的很高兴,说手里钱还能倒得过来其实不用急着还,我说是既然是生意都有可能赔本,借的钱必须先还了,谢谢哥几个鼎力相助让我赚到了做生意的本钱。赚到钱了自然很高兴,就和敏妹妹说要还钱,敏妹妹很伤心的样子,说我没把她当妹妹看,这个小丫头还真有个性,难道这么快就把我当亲哥哥啦?我变换了一下思维,就问她需要什么样的学习资料,BJ书店大什么都买得到,她听后很是高兴,之后有什么需要的就会写信让我给她买,我们就像是亲兄妹一样互相帮助互相关爱着。敏给我信中的内容好多都像来自琼瑶小说,我看得出来她是在把我当成情哥哥来喜欢,但我一直装糊涂,只和她谈学习方面的事情,和燕停止交往后我对爱情已经望而却步,我说过像我这样人现阶段没有资格谈恋爱,虽然刚刚做生意有点起色,但是还差得远呢,弟弟马上就高三了,生活不能差,我得给他寄钱,我必须继续挣钱,而且我又不愿意把学习完全甩在一遍,所以根本没有精力去谈恋爱。于是继续贩卖计算器,但发现后面的生意没有以前那么好多了,有不少其他的商贩来我们学校来卖,形成了低价恶意竞争,之后也就在保本的基础上稍微赚了一点。一时间发现干什么都没有那么容易,人生处处充满着竞争和杀机,心情有些不爽,就经常在信中和敏妹妹敞开心扉畅谈人生。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敏突然在信中说她爱上我了,日夜思念我,现在上课老走神,成绩一塌糊涂,要我拯救她。我一下子就懵了,其实从敏看我的眼神和信中的暧昧诗文我早已察觉,这下我该怎么办?我这不是害了人家小姑娘吗?于是只好写信开导她,说她还小,现阶段不适合考虑这面的事情,把书读好是第一要务,而且说我现在也没有资格谈恋爱,我们做兄妹是最好的,而且关系可以长长久久,恋爱这玩意搞不好就反目成仇啊!无论怎么好说歹说都说不进去,敏说哥哥有资格恋爱,她很爱我,只要我不拒绝她就行了,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让我暑假无论如何不要躲着她,否则她会受不了的。我怕小姑娘想不开会出事,就答应与她见面。
这次见面是在我弟弟住宿的一个熟人家里,和敏的家离得很近。我名义上是去看他们,实际上是在这里等敏过来相见。坐了一会敏过来了,一副憔悴的模样,大家寒暄一会就只剩我和敏了,我就说:“敏妹妹,真对不起,都是哥把你害成这样,你看上去怎么如此憔悴啊。”敏似乎要哭的样子,我赶紧抚摩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敏妹妹你千万别哭啊,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啊。”敏调皮地说:“敏哥哥你抱抱我,我就不哭。”我一本正经地说:“别瞎胡闹,这可是在别人家里,而且我们还不是恋人身份,别闹了。”这下敏不干了,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我赶紧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陡然发现敏妹妹哭起来那么楚楚可怜,忍不住就亲了一下她额头,这下敏哭得更厉害了,一头扎进我怕怀里,没完没了地哭,一边哭一边说:“敏哥哥,我好想你,做梦都想。”,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我紧紧地抱住她,当她闭着眼睛把唇送过来的时候,我没有让她失望,我动情地吻了上去,但只是轻轻一吻后就随即分开,我说别人马上就可能要回来了。敏听我这么一说,赶紧擦了眼泪,我们就正常地坐在那里聊天,等别人回来时我们就道别走了。出来后敏还难舍难分,我说我得急着回家帮母亲干活去了,真的要走了。敏趁没人,快速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就跑了,一边跑一边说:“你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一切都很像小说里发生一样,我怔怔地愣在那里。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我竟然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好好的一对兄妹,怎么突然间就相恋了呢?难道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兄妹之情吗?我总觉得自己是在害敏妹妹,心里充满着愧疚。回到家里心里有点闷闷不乐,母亲问我,我什么都没说。我说什么呢?难道说我爱上了一个高中生?听着都荒唐,还不如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