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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从王子到乞丐

我们早成6点多到了安庆,我们随便吃了点东西,燕打了个电话,就开始犹豫要不要送她回县城,我坚持要送,其实我有自己的私心。燕挑起我青春的激情未退,我想寻找和她单独呆在一起的机会,试图了解她的更深层。燕同意我先送她回县城,于是我们买票上了安庆到县城的长途汽车,我们坐在一起,一路上燕靠在我的肩上一副幸福的模样,我的胃也不疼了,彼此情绪都很好,有说有笑,我轻轻抚摸着她的手,细细品味着少女肌肤那种嫩滑的感觉,突然间很冲动想要吻她,但在那个时代,别说在公共车上接吻了,拥抱都不合时宜,这就是时代的差异。我定定神,努力地转移自己大脑皮层的兴奋点,就和燕谈起报刊上的那些文章,说了说我个人的看法,燕似乎很认同,就说难怪当时她看我作文,虽不见堆砌华丽辞藻却能深深地打动人,看完之后留下很深的印象。我就开玩笑地说,这就好比有些衣着华丽貌美如花但没有勾魂摄魄之魅力的女人一样,只能给男人昙花一现的观感,但却不能给男人留下永久美好的印象。燕嗔怪道:“你小小年纪懂的有点太多了吧。”我不自然的笑了笑,这时发现坐在旁边的几位男士好像都在坏笑。燕很关心我的肠胃好了没有,说要不是我奔波去见她也不至于搞这么严重,我说只能怨自己身体底子差,顺着就和燕说起我以前的一些事。很小的时候,据我母亲说,我长的非常好看,白白胖胖的,人见人爱,压根就不像一个农村孩子,那时好多漂亮的大姑娘都抢着抱我亲我,瞧我现在的样子我总是怀疑母亲言过其实,但母亲不是一个会说假话的人。其实我母亲完全有机会成为城里人,我外公上世纪六十年代起就在安庆一家大商场工作,还是一个营业部主任,虽按当时政策可以让我母亲去顶职,但不知什么原因最终没有弄成,真是造化弄人,要知道后来我母亲含辛茹苦把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养大成人吃了多少苦啊!我上小学时家里一切正常,虽然穷但日子还过得去,我那时身体没什么毛病,到到了初中、高中父亲老是生病,家里生活就变得异常艰难,没有钱从学校买菜吃,我只有从家里带菜,因为路途遥远只能一周回家一次,冬天相对好办,但一到夏天菜就容易坏,咸菜都长毛毛,没办法为了把饭吃下去,用水把咸菜的毛毛洗掉接着吃,我总以为咸菜是不会坏的。还有就是让母亲多炒些黄豆给我带上,这玩意不容易坏,但是太干,初中那会学校经常没开水,没办法,只能用池塘里的水泡黄豆和米饭饭一起吃,久而久之可能把肠胃搞坏了。燕听后简直难以置信,说我真傻,怎么能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呢?我说燕妹妹,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愿意糟蹋自己的身体,是没有办法啊,虽然说人要与命运抗争,但是在你没有足够能力的时候,就只有认命,就只有忍受在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燕静静地听着,温柔地看着我,目光中充满着怜爱,旁边听着的人也都沉默了,没人再笑。我们也不再说话,相互默默地把手握在一起,默默地感受对方的心境,此时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这是我第一次向一个女孩谈及过去所经历的辛酸往事,快到县城的时候燕幽幽地说:“鸣哥哥,我终于懂了你当时作文写的为什么那么有深度,为什么那么能打动人,我也懂了你外表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冷。”

虽然路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但我们彼此都觉得时间过得太快,看着身边表面很冷而内心火热的燕妹妹,我第一次觉得人生原来如此美好!我竟然想让燕多陪我一会再回家,燕说要马上回家否则她父亲会担心的,我一想那我就赶紧买票回家吧,我都晚回家一天多了,母亲会担心的。没想到春运期间当天的票早卖光了,那就意味我我要在县城住上一晚上才能回家。看燕没有邀请我上他们家,我说我一个人在这住一晚也太无聊了,要不上她家得了,正好去看看她父亲,没想到遭到燕的强烈反对,理由是他父亲对她管教很严,我说:“燕妹妹,我不知道你是心里怎么想的,就算你父亲知道我们在谈恋爱,难道有什么不妥吗?我可是你父亲的得意门生啊,而且我也不是没去过你们家。”无论我好说歹说,燕就是不同意我去她家里,所以说人都是命,如果那天这一步走出去了,我去了她家里,很有可能燕就是我现在的太太,其后我也不会和那么多的女人发生不清不白的关系,那么燕就将是我的初恋情人也是最终牵手的爱人,我也就将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纯情男人!虽然我不理解为什么燕坚持不让我去他家,但双鱼座男人总是喜欢幻想,我就说等我办完住宿手续后让她上去陪陪我再走,燕坚决不同意,没等我办完手续就急着要走,我说要送她回家,顺便去看看母校的校园,但意想不到的是又被燕拒绝了,我实在想不明白其中原委,想一想再勉强也没啥意思,就和她道别让她走了,临走时我说了一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燕妹妹,我希望你回家安顿好之后,出来看看我,我一人实在太无聊了,而且刚胃又开始疼了,难道你忍心吗?”其实当时我心里在想,如果燕不来看我,可能以后两人基本就拜拜了。别看我是个穷小子,却特别清高,性格刚得很。燕一边走一边匆匆忙忙地回了一句:“看情况吧,要有机会就出来看你。春节我回老家我有机会找你,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你呢?”我姑夫当时供职乡供销社,燕回老家正好经过此处,我就告诉了她我姑父的联系方式。我至今都没想明白燕怎么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当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十足的大傻瓜。买完车票后发现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就找了一家破陋不堪的简易招待所,钱不够,只能买那些小摊上的东西两顿做一顿凑合着解决了,一种从王子到乞丐的感觉陡然升上心头。

等到晚上十点都不见燕的影子,我又不便打电话到她家里,就索性睡去。半夜竟然拉稀,胃疼的厉害,真是悲催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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