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了一条火河。炽热的熔浆,如同无数的猛兽汇集而成,不断地奔腾和咆啸。就像是个万恶之魔。
火河较窄的区域,出现了一座衔接火河两头的拱形桥。这拱形桥,全由青石所垒,却只有一个拱形,其跨度之大,不言而喻。来到桥头,俨然见有一青石所铸的石碑。石碑上书:草草几个血迹大字:奈何桥。
就在桥头的附近,一颗干枯的参天古树危危耸立,就像是直达了地狱的穹顶一样。因为树木早已经干枯,所以树上的叶子也早已落尽,剩下的只是光秃的枝节和大树的主杆。整个场面,因为见不到树木、或是其它的绿色,而显得十分的萧条和落漠。
细观之下,大树主杆的下端,竟然还挂有一阴嘶嘶灰蓝色的小旗子,上面草草留了几个字:猛婆汤。
大树的底下,一个佝偻老太婆的模样,被疆绳结结实实的捆绑着。一见有人来到,就立刻向我们求救:“救救我,救救我,我是猛婆……”她的样子极其的狼狈。
我急忙跑过去给猛婆松绑,解救被捆的猛婆。
想起刚才鬼精灵说的话,似乎鬼精灵并没有说谎骗人?
无字放花愤愤不平的道:“灵柩王真是太无法无天了,竟然连镇守奈何桥的猛婆也敢出手绑架……”她越想越气,之后大叫起来道:“灵柩王,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你这可恶的坏家伙!”
可是猛婆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一个劲儿的劝阻无字放花道:“你别在往前去了,前面有个鬼王,那鬼王厉害得很,就连阎王老子也斗不过他。再往前去,无异於是去送死。”
“再厉害的鬼王我也会想办法把它制服,才不会让他无法无天。”
“可是他真的太厉害……”猛婆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没等猛婆把话说完,无字放花就拉了我的手上了奈何桥。
……
鬼王终于现身了,还没等我和无字放花走过奈何桥,就已经现身。
果然不出所料,刚才众口一词可怕而又可恶的鬼王,竟然真的是灵柩王。只不过之前,灵柩王是以“灵魂出窍”示人,而现在,他是以真面目示人了。
灵柩王一头赤红如火焰般的长发,加上一身殷红如同火焰一般的幻式长袍,半脸半骷髅的样子,比起他之前还是魂魄的样子,更为骇人。
屹立在奈何桥的中央,他伸展着长长的双臂,面向我和无字放花做出警示:不能再向前了。
他用猥亵的声音道:“你俩个真的不怕死,还敢上这奈何桥来?”
无字放花不依不饶似的狠狠道:“好你个鬼王,奈何桥你也敢霸占,阎王老子你也敢欺负,你也太无法无天了,今天我若不教训你,我就不是无字放花。”说话间,她挺直了桃花木剑,以风、雨之能进行拓法,朝灵柩王施夺命咒。
夺命咒袭至,暴发出呼风召雨之势的力道……
但灵柩王压根没把无字放花的夺命咒放在眼里,他甚至没有动用咒语,只是随心所欲的轻轻嘘吹了一口气,竟然就破解了无字放花这来势凶凶的一记夺命咒。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灵柩王果然神通广大!我和无字放花大为震惊:这怎么可能?
但无字放花毕竟不是怕死之辈,桃花木剑一挺,很快又使出了一记夺命咒,并且加大了咒语的法力(换用天、地之能进行拓法)。可灵柩王照旧轻轻嘘吹一口气,夺命咒几乎不攻而破。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可无字放花还不服气,桃花木剑一挺,欲再施夺命咒……
灵柩王已经没有了耐性,他冲无字放花大叫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你既然那么喜欢做我的压棺夫人,那我这就成全了你。看我的绑身咒。”
灵柩王朝无字放花直指一竖,然后运念绑身咒,口诀:“喃喃捆绑,喃喃捆绑……”
这一记绑身咒,纯属于自修法力拓法。绑身咒袭至,就像是无形的绳锁,无字放花的手脚顿时有种被无形捆绑、束缚了的感觉,整个人的行动得不到自由。突然间,出现了一邦小鬼。小鬼们对无字放花拉拉扯扯,猥猥琐琐。
而我,在无字放花未受制之时,几乎都处在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势,但见无字放花受制於人,便再也按奈不住内在的情绪,最终暴发开来:“快放开她……放开无字放花!”我对那些小鬼们说。
我奋不顾身的上前,想要去解救无字放花:“你们快放开她!”
灵柩王对我不依不饶,见我暴发了愤怒的情绪,索性还将无字放花一把扯至他跟前,然后在我的面前,上演想要亲吻的样子。他警告我:“无字不侣,你死了这条心吧!无字放花现在是我的人了,是我的压棺夫人,我奉劝你,识相点,赶快离去,不然……有你好看!”这分明就是在挑战我的心理底线。
而此刻,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件隐形衣,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法宝?——於是,我意念了隐形咒……走上前去,解救无字放花。
小鬼们见我突然消失不见了,个个震惊不以:“人呢?人呢?人呢……哪去了?”
可灵柩王的法力实在神通广大,他似乎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照旧着轻轻嘘吹一口气,然后,我的周身竟被一阵火焰围绕……
呜呼!我的隐形衣(我的法宝),竟被他毫不吝啬的给推毁了。
他甚至已经对我失去了耐心,然后直指一竖,冲我施了可怕的撕心咒,口诀:“喃喃撕心,喃喃撕心……”这一记撕心咒,纯属于自修法力拓法。
撕心咒噬侵了我的身体,我只觉得我的胸口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痛疼和难奈……
我强忍着剧痛,哪怕是拼了小命,也要去拯救无字放花。
见我还不知退,灵柩王更加怒不可耐,又冲我加施了一记切割咒,口诀:“喃喃切割,喃喃切割……”这一记切割咒,纯属于自修法力拓法。
切割咒噬侵了我的身体,我只觉得我的左手臂有种像是被刀切过的疼痛,之后,我的左手臂像是被刀切过一样的残废了,纹丝不能动弹。
但我强忍着被切割的疼痛,还是没有停止脚步,我抱着一支残废的手,向着无字放花前进——即使是死,我也要去解救无字放花。
无字放花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流着眼泪冲我大喊大叫:“无字不侣,你快走吧!你若再不走,灵枢王真会要了你的命,你别管我了!”她将一双大大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还未见她如此无辜过。
“无字放花,我不会走的,死也不会走……除非,我们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咬紧了牙关,强忍着被切割的疼痛。
灵柩王动怒了:“无字不侣,没想到你还真不怕死,那我这就成全了你……吃我一记夺命咒!”他唤用天、地之能进行拓法,冲我施了一记夺命咒。
夺命咒的力道,以惊天动地之势朝着我席卷而来……力量是多么的强大啊!
为抵制这一记夺命咒的到来,我下意识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这一记咒语作了一次顽强的反抗,我怒吼一声:“啊……”
这一刻,仿佛整个“地狱”都颤抖了一般。竟使得远处的山石滚落和整个桥面都摇晃了起来。
——我奇迹般的暴发出了超人的能力,我仿较灵柩王,也回敬灵柩王一记夺命咒,但这一记夺命咒,完全是用灵柩王发出的力道反攻灵柩王,刚才那夺命咒极其猛烈的力量,竟全都倒袭而至,冲灵柩王扫了去。
“轰隆!”
在着了一记夺命咒之后,灵柩王脸上刚才还镇定自若的表情,明显变得吃力和难堪了起来。他用一只手艰难的捂住胸口,内心显然承受了莫大的痛苦。我眼见着他一点一点的心力不支……渐渐的,渐渐的,倒下了地去,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无字放花自行施解咒,解去了她所中的绑身咒,她终於摆脱了灵柩王的限制:“灵柩王,你的死期到了……受死吧!”
她将桃花木剑指向灵柩王的咽喉,决意至灵柩王一死。
这时候,随行的一邦小鬼全都跑上前来,跪在地上开始求饶了:“无字放花,请饶了我们家大王吧!我们家大王不是坏人!”
“凭什么说,你们家大王不是坏人?”无家放花愤愤不平的道。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大王每次出招,都对你们手下留情,如果他真的要将你们赶尽杀绝,以他的法力,只需挥一挥衣袖,就可以让你们消失得一干二净。”
无字放花并不听信这些小鬼们:“胡说,见我把你们家大王打到塌下,你们这些小鬼就想编些瞎话来哄人了?我告诉你们,我是不会饶恕你们家大王的,你们家大王干的都是些什么勾当:卑鄙、下流、无耻?”
小鬼们个个哀声求饶:“请饶了我们家大王吧!我们家大王确实是对你们手下留情了,他是个好人……不然,你们绝对不可能伤他分毫!”
“胡说?”
无字放花气急败坏,欲将灵柩王一剑刺死;但她很快又辗转了念头,於是将手中的桃花木剑移了去。因为,小鬼们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之后猛婆和鬼精灵也都上前来了。二人齐声向我和无字放花求情:“无字不侣、无字放花,这些小鬼说得没错,灵柩王他不是坏人,他是正义的守护神。先前我们故意欺瞒你,只是应了灵柩王的要求,要给你们演一出戏,为的是考验考验你们的斗志跟勇气。无字不侣、无字放花,现在你们已经通过考验啦!”
猛婆紧接着又道:“但是无字不侣,灵柩王这一回也是真的中了你的招了,他到现在还处在昏迷之中,你得想办法救救他呀?”
可是,该怎么救他呢?无字放花想了想:“无字不侣,你体内有一颗巫之珠,也许你的巫之珠可以挽回灵柩王的命?刚才的打斗中,你体内的巫术之能像是已经得到了激发,你现在大概也可以不必使用巫之珠了?”
“好的!——但是无字放花,我怎样才可以取出我体内的巫之珠?”
“我这就施法助你!”
在无字放花施法携助之下,我吐了一口气,将巫之珠呼之而出。巫之珠浑然闪耀着异样的光茫,在我额头的上方悬浮着,显得神圣和神奇无比。然后无字放花再施法,再将巫之珠缓缓移动至灵枢王的唇角,然后进入口中。
巫之珠步入体内,在体内慢慢形成作用力。渐渐的,渐渐的,灵柩王有了动静……
灵枢王苏醒过后,正好应证了小鬼们和猛婆的说法,刚才只是为了考验我们:“无字不侣,没想到你身上暗潜了一股子这么强大的法能?难怪婞母法师都会说,你才是未来的救世之主?”
可我感觉到困惑了:“灵柩王,难道你也见过婞母法师?你和婞母法师是怎么见面的?”
灵柩王神秘一笑,说道:“……在梦里,我们经常见面。”
“原来是这样啊!”我释然而笑:“呵呵……”
灵柩王已经不再是那个毫不通人情的鬼王了:“无字不侣、无字放花,你们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你们可以出关啦!我这就送你们出关……”
灵柩王把我和无字放花送出关外,临行时,他将一封书信交给无字放花,并且说道:“无字放花,通往时空塔之路,下一站你们将要去到煮仙岭,驻守煮仙岭的多面神,为人冷酷,法力强大,远在我之上,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但是,我跟多面神有些交情,待你到了煮仙岭,见到了多面神,你只需将书信交给多面神,多面神看了书信自会放你过山。”同时,他又警告我们:“无字不侣、无字放花,此去时空塔,你们切不可再次召唤坐骑大红鲤鱼了,时空塔的蜀地,明文规定,禁绝人至和坐骑,如果你们违规的幅度太过之大,怕是会招来有人对你们毫不留情面的驱逐。”於是我们舍弃了坐骑,大红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