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难之下,凤歌开了口,解了这骑虎难下的局面:“本少听了仙儿姑娘的箫声后,一时爱上了萧,这不,特地回去研究了一下,现在想让大家看看我的成果,所以,今天就让我来为大家吹上一曲吧!”
一句话解了仙儿的难堪,看着凤歌的眼里便又多了一丝温柔,心里的对他的爱慕更加深了几分。
还要吹箫?止念一愣,心下焦急万分,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啊?奈何她又不敢轻易的独自离开,之前答应过秋止沫要跟着凤歌一起回去,她不能食言,况且凤歌还可能是她的师傅,她不可以轻易的违背他。
在座的所有人更是期待的,虽然不能一闻那天上有地下无的箫声,但想来一直听它主人吹的人的萧艺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众人纷纷点头叫好。
原本以为就要开始欣赏了,却不想凤歌又提出一个要求,只见他一合一直开着的白玉扇,扇间轻点着眉心,一副很苦恼的模样,开口道:“我怕第一次吹,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会吹的不好,所以我想找个懂琴的人陪我一起琴箫共鸣!”
一句话,炸开了锅,一时间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如玉楼是大瑶第一花楼,来这里的姑娘都有一手好才艺,其中不乏琴棋书画样样俱全之人,而这些人当中当属仙儿姑娘的琴艺最好,这一点凤歌也是知道的。
琴?止念眼眸眨眨,侧头看向仪态万千的凤歌,心底莫名的慌了起来,心想他不会是看出自己会弹琴,要让她跟他一起?很没预兆的,眉不由的轻皱了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弹琴?她可不敢,她怕到时肯定是颤不成音。
止念低头看着鞋尖,强压着不适,安静的呆在一边,只盼着凤歌快点吹完潇,他们好快点离开。
就在仙儿准备自告奋勇的出来时,凤歌一把拉过了正低着头看鞋尖的止念,道:“别看我这位朋友年龄尚小,她可是弹得一手的好琴,就让他和我一起为大家共谱一曲吧!”
话一出,众人眼光齐刷刷的扫向止念,止念一愣,赶紧拉紧手中凤歌的袖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她为难的低声道:“我……我不会弹琴……”
止念打定主意装不会,这样凤歌应该就没办法了吧,不会弹琴又怎么去弹呢?
凤歌微眯着眼,一把搂住止念的肩膀,手下力道有点重,无声传音道:“没试过怎会知道会不会呢?话我已经说出去了,你不会让我下不了台吧?”
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止念紧紧的皱起眉,碍于他的身份,和日后可能的师徒缘分,她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我……我……真的不会……”
止念还是想尽力一试,她真的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弹琴,她怕到时弹不好反而会失了凤歌的面子。
似看穿了止念的心思,凤歌打定主意的就是要让她弹了:“我这朋友人多有点害羞,我们就在二楼屏风后面为大家献一曲吧!”
说完也不等止念回答,足尖轻点,拉着她就往二楼屏风处直接飞去。
止念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恍惚中就被强压上了阵。
看着二人上楼的背影,仙儿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为何她看着竟觉得如此的和谐,仿佛他二人生来就应该在一起,想起二人的年龄差距,又暗笑自己真是想太多,虽然凤歌拒绝了与她合奏,但以后有的是机会,倒也并不觉得难过,走到桌边坐下来,静等着欣赏。
原本喧闹的大厅,立马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找了位置坐了下来,静静等候着。
二楼小间里,止念狠狠地甩开凤歌的手,他的自私令她先前对他的愧疚一扫而光,也忘了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事了,狠瞪了身旁的人两眼:“你自己想卖弄就算了,为什么要拉着我,我明明就不会弹琴啊,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凤歌一脸冤枉的模样,没有坐上那唯一的一张凳子,手一点,一张凳子出现在眼前,悠闲的坐上去,眼神示意止念坐下来,忽悠道:“不是说我们是一道的吗?我要出风采怎么能不带你一起呢?岂有独揽风骚的道理?”
凤歌的无赖令止念彻底无语,巧舌成簧说的就是他吧?她站着不动也不看他,打定主意的想,她不会就是不会,虽是这么想的,可又觉得若就让他这样出丑了,她又觉得不好意思了,毕竟她在心里是把凤歌当朋友了的,两难之下,突然灵光一闪:他不是神仙吗?
于是好心建议道:“你不是神仙吗?神仙不是会变吗,你可以变出一曲来呀!”
这样她既可以不用弹琴,他也不会出丑了呀?
却见凤歌起身走到她面前,摇了摇头:“神仙不是万能的,乐曲是无形的,对于没有形状样子的东西,再高的法术也是幻变不出来的!”
“那怎么办?!”止念急了,低头咬着唇,难道就只能硬着头皮上阵了吗?
见她纠结的模样,凤歌有些不忍,其实做出这一出戏只是为了验证心中的一个猜想,他并不知道止念到底会不会弹琴,见她如此的为难,突然的,就觉得自己有点太自私了,怎么可以利用面前之人的单纯呢……
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若就这样放弃了,心里又有点不甘,再三思量下,他还是决定继续这个计划。
“还是那句话,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可以呢?每个人都有未被挖掘的潜力,我相信你也不例外!”
止念虽无奈却也只好点头答应了,琴,她是略懂的,只是不知道弹得好不好,能不能跟上他的节奏。
见她应允,凤歌璀璨一笑,只见他抬起双手,一道冰蓝色的光出现在两手之间,待光芒散去,一把通体透明的七弦琴出现在眼前,在止念诧异的眼神下,他平静的将琴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一把六界无双的琴,一把只有“她”能弹出的琴。
上古神器,伏羲琴……
“小丫头,不要怕,放松心情,手指不会,就以心去弹,一切跟着心走……”凤歌扶着止念的肩膀,让她坐在琴前,说的很是平静,只是那微皱着的眉宣示着他此刻心情的沉重。
是与不是,马上就要揭晓了……
“我先起头,你跟后!”
凤歌提醒着,伏羲琴是可以融合所有的声音的,所以就算不知道他要吹的是什么曲子,但只要对方先开始,伏羲琴都可以很自然的跟上去,与其共鸣,但前提是抚琴之人必须有能驾驭它的能力,神器不是任何人都能碰的,就如他一般,伏羲琴在他手中就跟普通的琴没有区别,他不能用它弹出任何的声音,可有一人能用它弹出这世间最美妙的声音,他记住了这个声音,只是再也不能从别的地方听到那个声音了,直到今天遇到她,他心底有强烈的预感,在这个普通的女孩这里,他能再一次听到那个美妙的声音……
玉箫轻放嘴边,修长白皙的手指与萧仿佛融为一体,一个极低的调拉开了序幕,止念颤颤巍巍的闭上眼睛,抖着手指抚上了琴弦……
像凤歌所说的那样,以心去弹这个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