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年爱慕君离非的展公子展立,虽然当年展夫人登门并没有什么收获,但是展立对于君离非的爱慕有增无减。前段时间又磨着自己的姨母定侯老夫人来太后面前探口风。太后也是见过展立的,觉得他温文尔雅,应该脾气甚好。而君离非性格刚强,这样的两个人应该能成良配。
而后太后也问过熠王的意思,但是当时太后问的是觉得展大人的公子如何,可配得起咱们家的公主。熠王压根没有往君离非身上想,只以为太后要用宫中的公主为自己拉拢朝臣,也没有反对。所以最后定侯老夫人传给展夫人的话就是熠王同意了。这可把展公子给兴奋坏了。展公子是武举出身,不喜欢朝廷斗争,他所希望的就是在战场上报效国家。是以平时从不参加宫宴,但是为了今日请太后和熠王赐婚,展立还特意装扮了一番。希望君离非能看到自己。
这厢太后觉得熠王的后院女人太少了,这几年几乎一个子嗣都没有添,所以之前也安排了几个官员之女今日献艺。
只见户部侍郎曾大人的爱女曾灵湘抱着一把古琴上台,而后,跪在地上,那空谷黄鹂般的声音响起
“臣女曾灵湘拜见太后,拜见熠王。”而后侧身转向君离非,脸上带着真挚的笑容说:“恭贺战元公主及笄大礼。”
太后是比较喜欢这种温婉的女子的,见了曾灵湘这一番打扮之后更加的喜欢,甚至都想到这样的女子配上自己的儿子诞育的孩子该是怎样的出众,之间太后笑容满面的说:“不必多礼,哀家听闻你于古琴上颇有造诣,今日哀家也托离儿的大礼一饱耳福了。”
曾灵湘也不推辞,只是谦虚的说:“太后娘娘谬攒了,只盼娘娘不嫌弃就好。”而后放下古琴。微微颌首之后婉婉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琴声悠扬,如高山,如流水,潺潺铮铮,听者就像在欣赏大自然最美得风景,使人心旷神怡。
众人都陶醉在这美妙的音乐中。君离非也暗自觉得这个女子果真不是俗物。只是这般大放光彩是为了什么呢,随即望向熠王,心中了然。而后眼中冷意四起。熠王感觉到身边的人气息不对,遂眼神中带着询问和压制。君离非看着熠王压制自己眼神,心中更是气氛。端起面前的酒就灌了下去。几杯酒下肚,面色微微泛红起来。
一曲终了,一片掌声响起,太后对着那曾小姐挥手道:“快到哀家这来,让哀家看看是怎么样的标致人物才能弹出如此天籁。”
曾小姐起身行礼:“是。”而后款款走向太后的主坐。太后用眼神示意熠王。熠王其实早就知道了这番安排的用意。所以朝着太后颌首。
曾小姐行至太后身边,接过宫女手中的酒壶,替太后满上酒,而后侧身跪下:“恭祝太后福体安康。”
太后满意得点点头,端起酒杯喝下了。而后朝着曾小姐示意,让她去熠王那边,曾小姐拿着酒壶走到熠王身边,替熠王也斟满了酒,再跪下说:“恭贺王爷有女长成。”
熠王嘴角噙着一丝莫名的笑,端起酒杯喝下了那杯酒。君离非看着他们深情款款的模样,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她甚至想到万一这个女子进了王府,再生下父王的孩子。那么自己是不是就会失宠。或者再不是父王最得意的。那到时候,熠王府哪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就在这时,展大人在一旁敬酒:“老臣远远看去,王爷和曾小姐真乃一对璧人啊。”
太后此时也很自然的接话:“哀家看着也是呢,只是不知道曾大人舍不舍得这么出众的女儿呢。”
曾大人和曾夫人立刻起身下跪行礼:“臣不敢,臣不敢。但听太后娘娘定夺。”
而他们在这自说自话了半天,作为当事人的熠王却没有半点反应,他此时还沉浸在君离非吃醋的场景里呢,看着君离非一杯一杯的灌下那些酒,他在思索着回府之后怎么把君离非给骗吃了。
太后看着熠王没有反驳,立刻做主道:“那哀家就做主了,”但是太后还没说完,熠王突然出声了:“多谢母后,既然母后如此喜欢曾小姐,便唤做灵夫人吧。”
在场一众人都惊呆了,太后的意思至少也得是侧妃,这灵夫人,连封号都不算,甚至比不上熠王府后院有些有封号的夫人。曾大人此时骑虎难下。自己好好的女儿,本来还指望能进王府做侧妃,这下子熠王一开口立马成了侍妾。这侍妾是什么啊,说的好听是侍妾,说的难听点就是暖床的女人。
太后慢慢得从惊讶中回过来,毕竟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
微微叹了一口气,安抚得说:“进了熠王府就是哀家的儿媳,他日诞下子嗣,哀家重重有赏。”
只有曾小姐宠辱不惊得跪地谢恩。当然,在场有羡慕的,也有鄙夷的。
这一场刚刚落下帷幕,那边展大人带着展夫人连同展公子起身越过众人,婉姝公主看着情况不对劲,偏头询问定侯,听着定侯的话语,她瞠目结舌,而后狠狠得闭眼说:“看来,你们定侯府的好日子真的到头了。”
别人不知道,婉姝可是知道熠王对君离非的心思的。像熠王那种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会允许别人肖想自己的女人。而定侯老夫人此举,熠王以后定然是要报复的。
定侯莫名其妙的问:“以前,战元公主年纪小,熠王不愿意就罢了,现在都已经行及笄了,若是在民间怕是早早定下了。”
婉姝苦笑得摇头:“你不懂的。”
再说展家一家人行至中央行礼,三人众口:“恭贺太后福体安康,恭祝熠王爷有女长成。”
太后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之前的事情已成定居,太后也想的开,她立刻又投入了给展公子指婚的事情:“展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
展家人起身之后,太后言笑晏晏对着展立说:“想必这位就是五年前的武举状元展立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展立抱拳道:“不敢担太后娘娘英雄之称,要说英雄出少年,那该是护国战元公主。当年斩杀敌国大将耶律行,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太后听着有人夸自己的孙女也是开心的:“不遑多让,不遑多让。”
展立因为心中有底,此时也不想再太极下去,他撩开下摆,直直跪下身去:“启禀太后娘娘,微臣仰慕战元公主戎装风姿,心生敬畏,觉得娶妻当是如此。当年念及公主年幼,臣不敢造次。今日公主及笄,微臣恳请太后和王爷准许臣心中所想。。。”
太后连忙挥手:“哀家知道你是个好的,只是离儿生性娇纵,又被熠王宠坏了,以后你可。。。”
话还没说完,熠王腾得起身:“君离非还小。此事容后再议。”
君离非此时有些迷瞪了,她听着有人说自己小,立刻回话说:“我不小了。”
熠王看着她迷瞪的样子,又看着场下的情形,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话。他回身一把扯过君离非对着一众人说:“战元公主有些醉了,未免破坏大家兴致,本王先带她下去醒酒。”
别说展家三口此时的面色难看,就连太后也觉得尴尬起来。但是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那天熠王是答应的,怎么今日就变卦了。
只有婉姝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悠悠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熠王说带君离非下去醒酒,其实是直接出了宫门,朝熠王府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