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只有乔清琳和薇沛安、熊梦蒙聊聊几天发生的趣事。但她们只说了一会儿,就觉得气氛太低迷,没有继续无视其他人。
; 乔清琳对着穆金鳞开口道:“讨厌鬼,你们怎么不说话?”
; “我不是讨厌鬼,小不点。”穆金鳞也不喜欢这个称呼,特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语气。
; 看着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还是有人站出来破了这即将变成修罗场的阵势。
; “自我介绍吧,我叫周睿奇,205宿舍的舍长。”那个留着利落黑色短发的男生开口,他和穆金鳞一样爱笑,让人有亲近的感觉。
; “明明我才是舍长,都知道了,我是穆金鳞。”穆金鳞撇撇嘴,一头金发,干净利落,后面的头发很短,两侧的发梢留长垂至肩膀。
; “你们别吵了,天天都吵来吵去的。我是张佳辉,203宿舍平民二班。”那个赤红色短发的男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还是自我介绍。
; “我是薇沛安,大家都是平民二班的,以后多多关照吧!不包括你,张佳辉,你离我远点。”薇沛安还是梳着一个马尾辫,乌黑发亮的头发,温柔的嗓音,但她对张佳辉的态度十分不好。奇怪的是,张佳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 “我是熊梦蒙,请多指教。”皮肤白皙的熊梦蒙有些腼腆,黑色短发发梢边缘呈现冰蓝色。
; “张桓启。”坐在床头靠窗位置的男生不在看风景,扭过头来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栗色短发,胸前挂着一个银白的十字架。
; “我是乔清琳,207宿舍。”乔清琳晃晃脑袋,披散的黑色头发动了动,笑嘻嘻说道。听到她说话,张桓启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就很干脆地扭回去。
; “柳青潺,207宿舍。”柳青潺淡淡说了句,这种和别人打交道的事情一向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 “那就欢迎新朋友,期盼明天有个好的开始,事事顺利。”周睿奇很擅长调动大家的情绪,说出的话激动人心。
; “嗯,明天一切顺利。”乔清琳温和地看柳青潺,第一个应和道。
; 柳青潺似有感应,转过头来,两人对视一笑。一切顺利,那是最好不过了。
; “咱们八个人到班里也有个照应,大一点的照顾些小一点的,男生帮着女生,同学团结和睦最好了。”周睿奇接口道,脸上泛起笑意。
; “嗯,咱们中清琳肯定是最小的,照顾她是主要任务。”薇沛安对着乔清琳笑笑,就对大家介绍。
; “我不小了……”乔清琳小声嘟囔着,被大家投过来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
; “小乔可没叫错。”穆金鳞笑笑,对着乔清琳摆出胜利的造型。
; “金子,年纪大了不起吗?”乔清琳不甘示弱,丝毫没注意自己又给他起了个外号。
; “金子?”穆金鳞指着自己的鼻子颇为无语,其他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觉得这个称号起的真是太有趣了。
; “金子就金子,我年纪大,不跟小孩子计较。”穆金鳞颇显大度,拱拱手,脸上涌现了怀念的笑意。
; 乔清琳也笑了,两个人第一次达成了一致。
; 夜幕开始降临,黑暗笼罩了整片天地万物开始沉睡。
; “八点了,虾米咱们该走了。”乔清琳张哈流泪,脸上的苍白更深了。
; “这才八点,还早得很啊!”穆金鳞搂着周睿奇的肩膀,有些不解。
; “清琳习惯早睡,九点左右就睡了。”柳青潺解释了一句,但他没有说实话,而是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 “小梦,走吧。”张桓启开口了,然后不顾旁人的视线,离开了。
; 熊梦蒙歉意地鞠躬,然后紧跟着张桓启走了。
; “蒙蒙和桓启每晚都不知道去干什么,不过他们也会回宿舍就是了。”张佳辉看了他们一眼,很无奈。
; 柳青潺也很奇怪,熊梦蒙体内的能量很纷乱,显然是什么东西导致的,是什么呢?他思索起来,没看到旁边乔清琳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 “虾米……”她实在是挺不住了,出声叫他。
; “抱歉,走吧。”柳青潺从沉思中脱离,拉着乔清琳的胳膊回了宿舍。
; “明天见啦!”关门时,外面传来薇沛安温柔的声音,期待和喜悦。
; 回到宿舍,打开灯,乔清琳就坚持不住,躺在自己的床上大口喘息着。柳青潺摘下吊坠,戴在她脖子上,拿着药碗帮她冲药。
; “谢谢……”一个细若蚊鸣的虚弱声音响起,柳青潺不禁叹口气,状态才好了一天就又开始变坏了。
; “咳咳!”乔清琳剧烈咳嗽几声,几点殷红出现在洁白的枕巾上,她本人嘴角流出一丝血液,脸色苍白似雪。
; 柳青潺端来药液,脸上带着担忧,一手端碗,一手扶起乔清琳。乔清琳微张开嘴,半睁着双眼,眼神涣散,嘴角的血液止不住向外流去,顺着下巴一滴一滴地滴到外衣衣领上。
; “不行啊,现在根本不可能喝进去。”柳青潺放下药碗,双手将她的身体抱起来,让她坐在床上。
; “鬽……”乔清琳虚弱吐出声音,嘴唇动了动。
; “什么?”柳青潺没听清,反问她一句。
; 乔清琳只能微微颤动几下嘴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有些涣散的眼神重新找到了一丝焦距。她胸前的吊坠发出光亮,强光瞬间笼罩整间宿舍。
; “哎?”柳青潺被这个强光弄得措手不及,虽然察觉后闭上了眼睛,但还是因此出现了短暂的失明现象。黑暗中,他感觉旁边的气流似乎加速了,有什么东西来了又走了?
; 等到他重新睁开眼时,光明渐渐恢复了,乔清琳靠在自己身上,呼吸平稳,安静地睡了。如果不是旁边的药碗里还有残余的药滴,她的衣领上还留着殷红的血迹,柳青潺真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个梦。
; “怎么回事?”柳青潺有些摸不着头脑,短短几秒内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不仅止
了血、喂她喝了药,而且把药碗放回原处,还顺手帮她擦掉了嘴角的血。这怎么可能?
; 乔清琳睡着时,脸色虽然苍白,但皱起的眉头却舒张开,呼吸平稳,丝毫没有刚才那份痛苦和虚弱。胸前的吊坠黯淡下来,没有一丝光亮。
; 柳青潺把她放下,拉过椅子坐着思索什么,屋顶的灯亮着,柔和的灯光照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不是没想过吊坠有问题,而是白天他几乎有将近八个小时的时间都拿着它,但它一次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传送或者投影的精神力场,传送和投影都是空间的能力,需要有一丝精神力留在上面,不可能不出破绽。他有些懊恼,自己当了那么长时间的执法者,竟然会败在人类世界两次,难道是自己懈怠了?
; 多想无益,只会白费脑筋。
; 柳青潺搬回椅子,点上香,服用闻人醉后,就关好灯,回到自己床上疗伤。
; 学院外院区商业内几盏灯火阑珊,远处传来几声鼠类嘶叫,鸟类羽毛扑打的声音,学院内园区没有照明工具,树木丛生不由让人心生畏惧。
; 黑暗中依稀有几个人影在树林间穿梭,树叶沙沙作响,远处高塔耸立,紫色圆环发出微弱光芒,给这座城堡蒙上了一丝神秘面纱。
; 蓝衣身影坐在一处石凳,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不时叹气。柔和如清风拂面,正是白日里与柳青潺交谈的那个男生。身旁一人同为蓝衣,秀眉如画,脸色红润健康,眉心有一朵白莲,轻笑道:“为何叹气不止?”
; 温和男生愣了愣,随即笑道:“下午遇见一人,我主动与他打招呼,可他竟然如此无情,不记得我了。”
; “当真有趣,你也会主动做这种事?若是传到那些人耳朵里,那个被你主动打招呼的人怕是会被孤立。你平日机敏,为何今日做出这等鲁莽之事?”面带白莲的男生微微皱眉,反问道。
; “我自有打算。”温和男生一笑,脸上带着些许期待。
; “有意思了。”白莲男生没有继续劝阻,舒展眉头,微微一笑,他没有必要为一个不认识的人再说什么,而且身边之人怕是早有对策,自己不必掺手。
; 两人并肩而坐,不再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