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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87比赛

早晨起床后,东已不见了踪影,想必是早他一步去学校操场,好和欣碰面。他也得抓紧时间,不能让他们单独的时间太长,东的心思他太明白了,他一直都暗恋着欣。只不过现在他仍不明白他快点去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看着明亮却只有一团亮度的光穿透雾海,那阳光格外的明亮。草坪里有跳跃着鸟儿鸣叫,又唱又跳,那心情格外的好,仿佛一扫昨日的雾霾,重拾昔日的美好。

风细声地吹着,有轻微的寒意,他决定穿多一件衣服去防风防寒,登上山顶时肯定特别冷,他不想冻着感冒流鼻涕。校园里极少人员走动,或许现在还是很多人缩在被子里的睡眠时间,不用上课的周末,应该懒睡觉,好好的享受。他一路哼着歌曲,不时遇见一个与自己心情一样好的学生,虽然天气冷的让自己蜷缩着身子,双手放在袋子中,但是却掩不了心中的欢快蹦跳了出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嘴里冒出冷冷的白气,向每个路过的人献上友好的笑容。

他们鼓舞着手,他迎了过去,看着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操场,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和妒忌,要是他能早一点,他们相处的时间就能短一点了。他有些轻微的讨厌他们在一起,总觉着欣放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别人身上了。他也讨厌自己来了,为何自己迟了这么久,现在才意识到不妙。

“你可没有迟到呦!”她眉开眼笑着,即使是在阳光不太明媚的早晨,她还是这般的容光焕发,光彩夺目。

“但是你还是没有我们早。”东和欣对视了一会儿,互相羞涩地笑了。

他不想看他们的笑容,他的心情低落,有轻微的失意和不甘,只想其他的人快点来,不想当太长时间的电灯泡。

“怎么啦!一大早就不高兴,谁惹你啦!”她问道。

“哎!关你什么事。”他言语之间有些顶撞的意味,转过身去,已经看不惯她给他剩余的安慰,她凭什么给他走去的勇气,可却指着他向看不到方向的迷茫之地前进,他弄不懂她的心思,难道她不喜欢他,只是他单纯得想的太多。

她也没有理会太多,转而回去和东继续聊天,她突然转变的态度使他有轻微的失宠的感觉,丢给他独自去承受这突然的冷落,让他感觉着她似乎逐渐收起对自己的关注,而她收起关注的原因是她把更多的关注给了眼前的东。一想到这,他就醋意大发。不行,他要重新地从别人手中抢夺她的关注,并打算着把她从东的手中抢过来。这算怎么回事,欣从来没有宣布过她属于谁,何来抢过来一说。

随后其他的成员也陆陆续续地到来,人到齐后便一起向山峰进发。

雾白色的天空圈绕着山峰,青绿色的树下剪辑着斑斓的光影,树叶不停地闪烁,叶子上的露水滴滴答答,像是下雨。山中的广场在一团白气中时隐时现,一群大妈正在广场做着广播体操,有几位老人打着太极,像是打麻将,不知是胡乱打还是讲究打。

到达山下时,他们选择一空旷视野开阔的地方,让路人帮忙拍摄给他们拍一块合影,来证明他们曾一起爬过这座山峰,他们的背后是极具象征意义的牌匾——此山的名称。

今天是星期六,爬山者以学生居多,背个双肩包沿石梯路一直走不歇息,像是在比赛,比谁更快登上山顶。谁都不示弱,脚步匆匆,只为登上山顶拍日出,现在他们已经从山峰里走下,准备返回家好好地补上一觉。

他们来到山下,此刻的东和欣全程有说有笑的交流,令一旁的单身人士开始羡慕妒忌起来,而周锦颜和铭也不示弱,在众人面前不停地互相拍照,其中的情怀不言而喻。只是苦了刚刚带着希望的谦,还以为能够很快的从情伤中走出,原来是自己多想了。受伤的人真是脆弱,朋友突如其来的关心便可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令自己陷入对她莫名的关心之中。他不禁叹服欣使出的高招,先是安慰关心自己,随后又冷漠的把他撇下,告诉他他从来没有获得过进入她心中的入场券,所以在检票区截停他不让他参观她的展览。幸好在最后关头清醒过来,他似乎神魂颠倒差点上了她的当,她肯定预谋好的令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他决定报复,也让她难堪感受感受她给他带来的滋味。

放眼望去,一条笔直大道直达河对面的高楼,川流不息的河流缓缓地抒情,桥上的人像蚂蚁似的毫不起眼,跑在马路上的汽车像是割了舌头的人在嘶喊,有人在奔跑,可永远跑不过开着汽车的人,有人停下了脚步,选择漫步。

再往前走便是第二级阶梯,这里是年轻人的天下,许多人在阶梯里做着俯卧撑,每上一级就做几个,满头大汗,运动裤都已经湿透。有对情侣握着拳头剪刀石头布,谁赢了谁就跳一级。

欣向谦发出挑战,她鼓起勇气向他说:“陈谦,我要和你比赛,看谁更快。”

正好机会来了,是她故意和他作对,不关他的事,他要赢了一把让自己丢尽的脸面给赢回来。

他看了看阶梯,默数了一下,阶梯数大概有400级,倾斜度刚刚好,但不适合跑步,身体容易受伤,特别是脚容易扭伤。

“我不跑。”他不答应并非是没兴趣,而是再次尝试以往的方式看看还能否激起欣的反应,还能否凑效。其实他心里正在打鼓,他不想做危险的游戏,他知道欣是一个不肯服输的人,如果他尽力而为,她必然不是对手,但是她会倾尽全力,追赶着他不想输得太惨,他担心她因此会扭伤脚。赢她的机会很多并非是这一次,他可不想赢了比赛输了风度。其实呀!他心里可关心欣呢?只不过还是硬要欺骗自己的内心。

“你看不起我,你以为我是女生跑不过你,别小看女生,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她倔强地说。

“他不来,我陪你。”东原地踏步,准备热身。

“我想和你比赛,你别掺和。”她显然没有把他当做对手,她从来都无此等观念,她只想赢谦一回,仅此而已,并且希望东明白别误解。很显然东没有领会其中之意,反而又渐生退缩之意,只有他明白表面的关系亲密根本代表不了什么,她的心里始终还是谦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哦!”他悻悻地闭上嘴。

周锦颜这时说:“哎!谦,答应小欣吧!你是男的,让着一点她就好,她就爱较真。”

铭在颜的隔壁,随时准备着撑伞,做她的男佣。他一声不吭,像是和他无关,他完全不理睬谦投来的目光。

他看着张佳琪,希望她能劝劝欣,别做这危险的游戏。

“注意注意,别跑太快就行了。”张佳琪点点头,平时她是不赞成如此冒险的游戏,今天这是怎么了?口风竟是如此的一致。

“哎!你小心点,到时候摔倒了可不能怪我,我也不扶你。”谦似乎忘记了昨日的约定了,说好的称呼呢?

“睡懵了你,居然又忘了。”她嗔怪着,心中正低估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嗯,快点。等我热身后才开始。”

做好热身运动后,她考虑到东可能会担心她,于是说:“你们不要跟着我们跑,身后有许多人跟着我们,我会很紧张的。”

意思无几,就是不希望有人跟着,想必是要说些不想让人听见的话才如此吧!估计着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准备,开始。”

话音刚落,他们蓄势待发,准备一步跨越两步阶梯,刚开始他们不分上下,小心翼翼地你追我赶,趁着还有力气想着赶快与他们拉出一段距离。由于呼吸也比较均匀,他们的速度至今还尚未下降,只不过加速度减少,保持着匀速前行。

他们跑到做俯卧撑那人的身边时就跨一步,力气快要用尽了,不敢冒险跨两步。此时欣已落后谦几步阶梯,双方已开始喘着大气。

他们身后的同伴已经被他们甩的远远,周锦颜和铭聊着天,而一旁的东则不时地瞥一眼,眼里充满嫉妒。他喝着水,嚼着绿箭口香糖,丢纸屑到阶梯外的树下,矿泉水瓶和零食袋丢在树下,没有环卫工打扫,地上一半是树叶,一半是垃圾,好几十米才会一个垃圾桶,这让那些想急于丢掉垃圾但苦于身边没有垃圾桶的人暗生土地就是垃圾桶的念想。

“不行了,太累了,我们歇息一下。”欣叫苦道,相信她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在众人尚未到来之前把话给说完。

谦点点头,幸好这一路上双方并无受伤,没出意外。他总是在担忧着,不时地回首看看后面的欣,虽说是带着某些不确定的因素来看待她,甚至看待她是有些不公平的,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在他每次受伤需要安慰的时候总是她出现在他身边,要是说她早就预谋好了,让自己陷入她的圈套,只能说太过于牵强附会了。

他们跑到约200级时停了下来,开始慢慢走,似乎忘记了还在比赛,然而比赛的胜负是没什么意义的了。欣满头大汗,一边用纸巾擦汗一边看着前方的谦。

“你要不要纸巾。”她已经递纸巾给他。

他回头,“你是想递纸巾给我的时候超过我,我不要。”

她这么好心,他认为她是为了比赛的胜负才如此做的,当然他还是用他以前的那套刺激她,寻求获得她误解的关注,让她产生他是故意和她作对较劲惹她反感的错觉。

“你爱要不要。”她瞪了他一眼,像是给他一个警告。但心里不免失落,哭诉着,暗暗地责怪:“好心没好报,你居然这么想我,真是的,我是这种人吗?在你看来,我就是这种人吗?”

“干嘛不要,不要白不要。”他故意激她生气,随后迅速抢过来,不让她形成道德优势来欺负自己,也许他就爱欺负这样的女孩,就爱以这样的方式表达在乎。

“才跑到一半就跑不动了。真累。”她捶打着腿部肌肉,整双腿不听使唤似的,成为了沉重的负担。

“要不要我叫东上来帮你按摩按摩一下腿,或者叫他背你也行。你们刚才不是很亲密吗?”

“不要。”她大声喊。他上来了,她还有机会说出那些话吗?不,那时,恐怕她连说的勇气都没有了。

“还跑吗?我歇息好了。”

“跑什么跑,不跑了。”她并非不想赢得比赛,但她更清楚比赛后她还有话要对他说,比赛的输赢只是次要,说话才是重点。

她的眼光注视着他,好像要示意他陪着她走到终点。

他假装没看见,开始跑起来。

她看后很焦急,大声地说:“哎!跑什么跑。我有些话要对你说,比赛是借口,我想和你聊天,只有两个人的聊天。”

他停了下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当她看到谦在校运会期间消沉、情绪低落,她的怜悯之心无限膨胀,产生更多的怜悯之情,恨不得可以照顾安慰他,像呵护自己的弟弟一样。可惜,现实告诉她,谦对她有所防备,可能是害怕受到伤害不肯说心里话,害怕说出后不但不能获得安慰反而遭受无情的嘲笑。她觉得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不信任她,不了解她。所以趁此机会,她想增进友谊,想成为谦的好朋友。

“你想说些什么。你想说你喜欢我,你可别耍我,我是个很容易当真的人。”他自问自答,莫名的紧张起来。

“我想照顾你,我不忍心看到你失落惆怅的样子,我不想看见你伤心难过的样子。”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顾着该如何表达意思而又不想让他产生往爱情方面想的误会,没意识到他刚才说什么,待她意识过来才发现已经晚了,“我不喜欢你,那,好吧!我是喜欢你,但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喜欢,你明白我说什么吗?我是说其实是不能在一起的喜欢。”

他不停地眨眼睛,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按理说她讨厌自己还来不及,怎么会喜欢自己呢?该不会是她开玩笑,想要戏弄自己。当不当真好呢?他傻了眼,这像是表白,又不像是表白。他沉默着前行,他实在想不出回答什么,她比他抢先一步,说了他的台词。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他无意间闪过一个画面,觉得必须问清楚。

“我不喜欢你,我只是想照顾你。”

她暗中想着他想到哪里去呢?男女之间不只是只有爱情,还有友情,或者是亲情式的爱情,爱情式的亲情。

“你不喜欢我,我就不让你照顾我,你要喜欢我。”

“你这人怎么蛮不讲理,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你不能逼我。”她踩到石梯的边缘,摔倒了。

“你是故意跌倒的吧!然后在他们面前假装可怜兮兮的样子,以为我欺负你,叫他们看了心里难受同情起你来了,转而说我没气度,不让女生。同时出于愧疚的我,便答应了你的请求。”他轻蔑地一笑。

她眼泪泛泛,眼睛直直地勾着他,说:“你是这样想我的吗?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看我。”

这时他才意识到不妙,他认为是他的错,要不是他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就不会摔倒。

他扶她起来,问她疼不疼,摔倒肯定是受伤了。她却说没事,要他不用紧张,只是一点小伤,不要紧。

他扶着她走一段路,嘀咕着,“还说照顾我,现在是我照顾你。”

“不用你扶了,你帮我拿书包吧!”虽说是小声地说,由于双方距离靠近,自然会被对方听到,不过尽管如此,也不会影响他们可有可无的友谊。她推开他的手,她的手晒着阳光有汗。她停了下来,然后脱下书包递给他。

“好不容易等到你受伤了,还不准我扶,以前总是你关心我,现在不准我返还对你的关心吗?”她这人只想着好意心领,其实谁了解她的内心,谁能猜测她的心想表达的内容,要不说出来,恐怕他会误解一辈子呢?

“哎!你是多想盼我出事吗?”他们已经对昨日的尴尬不堪失忆了,她抱怨着他话都不会说,一说话就伤人,真不知道谁会喜欢她,也许只有她这个傻瓜吧!甘愿即使受了伤害还始终不忘关注他。

走完第二级阶梯,迎面而来的是一座英雄纪念碑,建碑是为了表达纪念为战争牺牲的民族英雄。这里除去竖在中间的丰碑外还有很大面积的广场,虽然适合人民群众散步跳舞,但在这里从没见过有老人跳舞。可能是老人怕累,不愿意登上第二级阶梯,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她走到丰碑前,深深地鞠躬,表达她的尊敬,表达她对他们为求民族解放而付出生命的肯定。她摸着丰碑,感受着他们凝聚的热血,同他们一起呼吸空气。有些无言使她激动哽咽,她的汗水流淌在丰碑,她非常感谢那些人撑起这片天,给往后的人带来幸福快乐的日子。

欣到处寻找他的踪影,才分开一会儿,他到底躲到哪里去了。该不会是上山了吧!她的视线范围内发现不到他的身影,她有理由怀疑他独自一人爬山,毕竟他独来独往惯了。

最后她看见他在一石凳里坐下,原来他在这儿等着她呢?现在才发现他还是有集体观念的,而不是只做我行我素的独行侠。

她走过来,手即使带了手套也无法御寒,双手摩擦并且哈气来保持温暖,一边走一边说:“哎呦!手特别冰。”

“你该不会是给我暗示吧!需要我一双手握住你,送你温暖吗?”他把双手伸出想握住她的手。

她连忙退缩和尖叫道,“呀!你干嘛想这些,你想得很奇怪,真不知道你的脑子装什么,尽想着这些。”

“我再说一遍,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需要你的正面回答。”谦被她数落着,心情很不爽,耍起小孩子脾气。

她真是被他给问烦了,“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觉得我应该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弟弟,也就是说,我对你是对弟弟的那种喜欢。”

他笑呵呵地说:“喜欢就行啦!你早承认就好,我就不至于……”他若有所思,想必她并不知情他和妍相处过,算了,还是不告诉她为好。“总之,喜欢可以转换的,除了喜欢我,你可不准喜欢别人了。”

“这可太为难我了,再说了,你不能勉强我,我喜欢多少人是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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