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离开以后,一切都要靠秦泽自己。
逃亡的日子里,白天,秦泽和雪儿会四处奔波,打猎、捕鱼、或是到了附近村庄的要点吃的,可是战争无处不在,不少村子如今也如木水村那般成了一片废墟,尸横遍野,令人心惊胆战,到了晚上,正是灵力最浓郁的时候,秦泽和雪儿都会打坐炼气,运转丹田,进行修炼。
秦泽尽可能抓紧一切时间修炼,只有了实力,才可以去做将来想去做的事。但是修炼的同时,也不能忘了武技,除了锻炼基本拳法,还有就是青神赋。
更令人感到惊奇的还是当属雪儿,她的天赋已经不能用极佳来形容,简直是天神下凡,至于原因如今仍是个迷,但是根据情况来看,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够凝练丹田。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对于现在这种生活,秦泽毕竟从小就和母亲四处逃亡,所以很快就能适应。只是雪儿,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疲惫,但却并不娇生惯养,从未发出过一句怨言,渐渐地雪儿适应了这种风餐露宿的生活,并且每日能够帮秦泽做很多事。
秦泽和雪儿都失去了亲人,但是雪儿的坚强也让秦泽心里振作了起来,如今两人算是患难与共,雪儿的天赋也让秦泽由衷的高兴。
秦泽相信,只要他和雪儿现在就这么修炼下去,将来的成就都不可限量,将来的路也就会变得简单多了。
一天早上,天还没有亮,本该是万物寂静的时候,然而地面突然如那雷鸣一般轰隆的巨响,秦泽惊醒后以为是剧烈地震,可就在这时候,耳边还响着连绵不绝的马蹄声,还有各种野兽的怒吼之声。
秦泽慌忙的爬上一个小坡,抬眼望去,在茫茫戈壁上,是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军队。那些军队统一穿着黑色军甲,并整齐列成了一个个方阵,他们行动整齐,前进的时候每跨一个步伐,上万人同时有力踩踏地面上,犹如史前巨兽一般气势磅礴。
然而这架势,似乎正要去攻打某个城池,五十个石质攻城巨锤布列在军队之中,并且每一个攻城巨锤分别被一个十尺高的巨人往前推拉,这些巨人头上长了两个巨大的羊角,面孔也是像极了山羊,就连头发也是黄色卷曲的长发披在身后。
秦泽母亲曾经系统的给秦泽讲解过这世上的山洪猛兽,还有个各个部落氏族的秘史,其中这些羊角巨人,曾经是一方部落氏族,名叫山蒙一族,虽然他们的面孔长相像一只山羊,但却力大无穷,并且族人非常的多,繁殖能力很强。然而如今,战争无情,山蒙一族空有力气却是头脑简单,自从族中山门被攻破以后,他们如今已经沦为了各路诸侯王的奴隶。
一名士兵趾高气扬的踩在一个羊角巨人佝偻着的后背,“啪”的一声一鞭子抽在他的背部,口中喝到:“快点!”
羊角巨人仰天哀嚎一声,四肢的脚镣和手铐发出哗啦啦的轻响,他们穿着发臭了的破布,背部全是密密麻麻的鞭痕,埋着头十分疲惫的推着和他同样高度的攻城巨锤。
走在军队前面的应该是一些军官,大部分人都骑着黑色骏马,但那军官骑着一只血红色的大犀牛,狰狞的张大铜目,不断的四处张望,还有三两个人带着白色兜帽,手里拿着一根铜色管子,身下骑着一只至少有三十尺高大的尖牙巨象。
在这些军队中,每一个方队都高举着一柄青色的长旗,旗帜上面用红色的字迹的写了一个“寒”字。
寒国军队?
秦泽大吃一惊,看着架势,这里至少也有十万人。
这里是大夏的领土,寒国的人到了大夏国土里,一向都是杀人如麻,秦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和雪儿现在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
况且这时候,秦泽还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只怕和他同等实力的炼气境不在少数,甚至还有比这更高的等级也大有人在。
这么大的动静,雪儿也早就醒了,她从地上站起来,看见秦泽面色非常凝重,询问道:“秦泽,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泽深吸了一口气,道:“逃,我们现在必须逃得越远越好。”
说罢,便拉着雪儿往山林子里面跑。
寒族军队中,之前和秦泽大战一场的那个中年人,御火神使此刻已经痊愈,他微微皱起眉头,继而朝着身边坐在轿子上的一位老者鞠了个躬,联眉正色道:“大人,我好像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就是那个暗算我的小鬼。”
老者懒洋洋的靠在这个木质的轿子上,轿子下面由四个奴隶所抬,只是这四个奴隶眼睛灰白而又呆滞,如那行尸走肉,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生命气息,只是他们抬着轿子,似乎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着,好像是被牵线的木偶。
“哦?你这么一说,我也察觉到了。”
老者拄着拐杖,从轿子上面站了起来,只见他脸颊红润,看起来面容和善,但认识这名老者的人都知道,这个老家伙表面看上去和蔼,实则手段残忍,名叫鬼先生。
鬼先生如今修为是比炼气境高一个等级的玄气境,但他并非是一个纯粹的修仙人,而是修魔人,几十年来鬼先生一直修炼的便是名叫九幽秘魔之法的魔功,该术法之所以是魔功,是因为它的功能便是把一个活生生的真人改造成一个傀儡,为他所用,而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天生拥有极佳灵根的少男少女,从而用真火炼化他们的神魂,制造出了一个极其恶毒的法器,九婴鬼童!
此刻,鬼先生听见秦泽只是一个少年的时候,顿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一旁人看见,皆是不寒而粟。
鬼先生把手上拐杖轻敲三下地面,旋即轻喊一声:“起。”
他缓缓悬在半空,继而掐动一个法诀,他的身体顿时消失不见。
不详的预感萦绕在秦泽心上,他握紧雪儿的小手,拼命的奔跑,四周的景物不断被甩在脑后,雪儿气喘吁吁,秦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但至少他们已经跑了快半柱香的时间,然而就在穿过林子,再次进入一个戈壁滩的时候,一名拄着拐杖的老者悠闲的从前面走来。看见老者,秦泽顿时感到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心头,实力的巨大悬殊让秦泽心头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