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心烦意乱,好在这时候电话那头易主,我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小阳,你不打算回家吗?”
“恩。”
“我去找你。”
“不用,照顾好妈。”
“能告诉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这里,我犹豫了一下,我姐并不是我的亲姐,而是在我出生之前我爸妈领养的孩子,她的名字很古怪,叫来研霖,姓来名研霖!
我姐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不管有多忙,她从来没让我做过哪怕一丁点家务,即使是我的衣服,从小到大也是她帮我洗。
“我遇到了麻烦,回去的话,可能会害了你们。”我决定不告诉我姐,但也说出了我的苦衷。
我姐在那头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小阳,不管发生任何事,记住,你有一个姐姐。”
“知道了,姐。”我说完后,挂掉了电话,心里五味杂陈,当我掏出五毛钱找老板付账的时候,没想到老板告诉我要一块二,我身上一共就五毛钱,哪里来的一块二,就让老板通融一下,这老妇女死活不肯,还说要是没钱,就用我身上的东西抵押。
我身上就只剩下衣服裤子,脱衣服?我才不干呢!我盘算着要不要逃跑,可是老妇女好像看出了我的意图,拉住我的衣服不放手,这个公用电话店在二郎电大对面的马路边上,周围人来人往,我们这一闹,好多个大学生都对着我这边指指点点有说有笑,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行了老板,别吵了,我帮他给了吧。”
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不禁转头看了看,发现马云暄和她的朋友们竟然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的不远处。
他们一伙人一共有十二个,七个男生,五个女生,一个都不少,就那么活生生地对着我走了过来,而且还有说有笑,很开心的样子。
靠!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慢慢走到了我面前,的的确确是十二个人,而且就是我在华岩寺里看到的十二人,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没有任何伤口,就那么活脱脱地站在我面前,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他们身后的地上,十二个人的影子倒影在地上,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谁能告诉我,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云暄微笑着走过来,给了老妇人两块钱后,老妇人并没有去接马云暄给过去的钱,而是松开了我说了一句:“没家教的东西。”
我没有反驳老妇人,而是看着马云暄他们,马云暄可能是看到老妇人已经准备放我走了,就收起钱跟着她的那些朋友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我看着马云暄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去的差异,虽然我不知道马云暄和短头发女生以及健壮男他们三个是怎么从湖里逃出来的,但我敢肯定这十二个人中至少有三个人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可是为什么他们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自如,而且看马云暄她们的样子,就跟没事人一样依旧和那三个本该已经死了的人聊天。
直到他们等到绿灯后走向对面的重庆广播电视大学,我还有些难以置信。
会不会是我出现了幻觉?不!绝不可能!无论是在华岩寺的遭遇,还是刚才看到的一切,我都十分确定我很清醒。
“靠!”
我有些烦躁地伸手挠了挠头,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只要以后不要碰到马云暄他们就行了。
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睡过觉,现在吃饱了,想找个地方睡一下。刚好不远处就有一栋楼,这一栋楼一楼的门面,全是网吧,我选择了最里面的飞天网吧。
网吧即使大白天也有些昏暗,开着灯,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趁着网吧没什么人,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发现网吧已经有了不少人,而在我右手边坐着两个和尚。
一个和尚很胖,另一个倒是长得很普通,我没想到和尚竟然还会跑到这儿来上网,而且我看了看我身边的胖和尚,他正在玩劲舞团,刚好一局结束后,他飞快地在键盘上输入:老婆你好棒,亲一个。
我差点喷血,和尚不是六根清净吗?胖和尚满脸贼笑的模样,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又看了看胖和尚旁边的另外一个和尚,发现那个和尚单手托住下颚,好像在思考什么。
这时候有人到我身后问我要不要上网,我很自觉地起身让位,走到正在思考的和尚身后看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很昏暗,但依稀可以看出画面显示的是一个人站在电梯里,而电梯门紧闭。
和尚想了一会儿,控制着游戏角色从地上捡起一个手电筒,可惜的是电筒打不开,他就从电梯另一边找到了一支铅笔,然后将电梯里的摄像头拆下来,再将手电筒打坏,取出灯泡,用摄像头上的绝缘胶布将灯泡和铅笔绑起来,再连接到原来装摄像头的两根线上,这样整部电梯就亮了。
这时候,电脑里面的角色慢慢转过身来,我总算看清楚了他的模样,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穿着一身寿袍,背负着双手,眼睛微微斜向上,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而后,他抬起干涸的右手慢慢伸向电脑屏幕,他的手掌不断变大,就好像真的能从电脑里面伸出来一样,直到整只手占据了整个屏幕,整个屏幕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