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简单,季林的烟瘾无法控制,烟馆里欠下的钱非但没少反而又翻了几倍。季林的痛苦与日俱增,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却无能为力。好几次我都想送他去烟馆,可是。。。都被我生生的忍了回来,大夫曾说但凡患烟瘾的人,本应是要戒烟一个周的,但大夫说关键的在前三天,只要有毅力挨过前三天,就算熬过去大半了,但后期还是要远离,但对烟的欲望与戒烟的痛苦会轻很多。已经过了两天,不能因我一时的不忍而害了季林的一生。今天是最后一天,再难也要撑下去。
季林昨夜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夜。
清晨,一缕细细地阳光透过报纸射进屋里,暖暖的。
我做好了早饭放在桌上,看到床上的季林,黑黑的眉毛簇成一团。胸口有些钝痛,我蹲在床边,轻轻地吻吻他的额头。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哦!细小的动作竟把他吵醒了,季林睁开眼看着我,虚弱地笑笑,说:“起来了。”
我温柔的点点头,点点他高挺的鼻尖说:“餐厅那里我已经请了两天假了不去不行,所以我今天要去上班了,你自己在家行吗?”
季林笑笑说:‘放心,我好多了。你去吧。’
我着实不放心,但又不得不走:“早饭在桌上记得吃,中午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啊。”
看着季林点头,我起身欲走时,季林猛地抓住我的手,内疚地说:‘这几天你辛苦了,这个家都是你在支撑着,我一点忙都帮不上,反而给你添乱,对不起,妺娘。”
胸口猛地像被什么卡住一样,我转过脸,强扯出一抹笑:“只要你好好的,我的苦都不算苦。你好好休息,我中午就回来了。”还是不忍多一秒停留,怕眼泪下一秒决堤而出。我走出了房门,眼泪却在那一刻滑落。
五月餐厅
“经理,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气喘吁吁地跑到餐厅,王经理凶神恶煞的看着我。
“你也知道,’王顺德恶狠的瞅着我说,‘算了,看你家里有事,平日又工作勤恳,这一次就放过你,下一次可没那么便宜了,去吧。’
“一向称铁面鸡的王顺德今天怎么吃错药了,这么轻松就放过苏妺娘了。”大厅里的女员工私下里窃窃私语。
“呦,你们说他们两个人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唯恐天下不乱的女职工仍喋喋不休道。
“看她平时的狐媚子样儿,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其中一个满脸鄙夷的看着苏妺娘说。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道。
“是什么是,”女服务员阮小蝶怒气冲冲的向她们嚷着,‘没事就工作,少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子,小心我告诉经理,让他扣你们工钱。哼!’
万事没有钱字重要,众人悻悻的散去。
小蝶气冲冲的跑到厨房找我;“妺娘,你知道他们都说你什么吗?”
我笑着抬头看了她一眼,埋头刷碗说:‘她们说了我什么?’
“他们说你和王顺德有一腿,还骂你是狐狸精呢,气死我了。”小蝶生气的嘟着嘴,不满道。
我头也没抬,笑着说;‘那又怎么样,她们说她们的,我做我的。没有的事又不能让他们说成有的,怕什么!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
“我就是气不过她们那么欺负你嘛,好了不说他们了,越说越气。你呢?季林怎么样了,戒烟了吗?”小蝶问
“好多了,大夫说挨过今天就好了。”我说
“啊,太好了。那今天是最后一天,你怎么不在家照顾他啊。”小蝶疑惑道。
“我也想啊,可是我需要钱啊。今天我要是再不来就被辞退了。而且季林说他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确实不得已而为之的。
“嗯。。也是。那我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他吧。”小蝶说
听她这么说,我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在这个上海,除了季林还有人对自己很好,让我觉得不孤独。我抬头,暖暖一笑道:“谢谢你,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