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莎莎来回环顾着这个房间,也可以说是欣赏着这个房间,看得出她眼里闪着羡慕又喜悦的光芒。也许心里在想有一天她也会住在这里吧。她抚了一下光亮的桌面,“打扫得还挺干净!”
“嗯,为了迎接客人嘛。”孙毅飞淡淡地说。
陈莎莎理所当然地把“客人”两个字理解成了自己,欣喜地笑了笑。她走到床边猛地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那本艳滴的笔记,捡起来翻了翻,“怎么在地上?你的?”
孙毅飞的脸再次凝重起来,几秒钟后才回答道:“嗯。”
“不像你的字啊?”
“哦,是借来随便看看的。”
“哦!”说着她把笔记本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轻轻拍了下床沿,回头对他说:“可以坐吗?”
“随便。”他自己也坐到了电脑边的椅子上。
陈莎莎坐在了床边上。
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她说:“放假这几天有没有班里的同学找你去玩玩?”
“哦?谁去玩啊,刚放假肯定都在家里窝着了!”她随便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洗水晶企鹅细细端详着。
接着孙毅飞又试探性的问:“你也没到别处去玩?”
“没有,这么热的天哪都懒得去!”她把企鹅放回去又笑着反问他,“怎么这么关心我?”
孙毅飞微微笑笑,“随便问一下也不行吗?”
陈莎莎也浮现出喜悦的笑容,“谁说不行了……你就好了,过几天不是还要去欧洲玩吗!”
孙毅飞想打探消息的意图又进行不下去了,他也只好放弃。他无意识地笑了一下,“有什么好玩的,还不是那样!“
“你去过欧洲吗?”
“没有。”
“那还不好好玩玩,这么好的机会!”
他随便点点头。
“什么时候走?”
“好像是下周。”
“我会想你的……”她清清楚楚突然说出了这五个字。
孙毅飞就像挨了当头一棒差点当场晕过去,不断游离的视线忽地盯住了她。陈莎莎似乎也不好意思起来,躲过他的目光不自在的摆弄起腕上的手链来。
在飞行器里看热闹的艳滴似乎和孙毅飞一样承受不住,她惊出了声,“哦!我的天哪!”抬起自己的胳膊,“我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那怎么了,人家表示诚心有错吗?”吉依似乎觉得正常的很。
艳滴也想明白了,“是啊,是他请的她嘛,人家说出这话也不过分。”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还是由它的制造者清除了,缓缓地说:“那瓶香水味道很好,很适合我!”
孙毅飞又沉默了一下,表情漠然,“那是我选了很久才买到的。”
“谢谢你!”陈莎莎半天才说出了这句话,很感激的样子。“我今天就是喷的它!闻到了吗?”
孙毅飞无奈又淡然的笑了笑,点点头没有说话。
陈莎莎脸上挂着无比幸福的笑意,“来之前我很紧张,很担心你的父母……但来了以后顾虑很快就消除了,没想到他们那么和蔼,哦,还有姨妈!”
“我也没想到……你很幸运,平时他们对我都不这样,不知道怎么偏偏对你……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他神情僵滞,不知道是因为内心的复杂感受还是酒精的上涌。
“这也许就是缘分!”她回答他道。
“缘分?呵呵……是缘分,奇妙的缘分……”他自言自语,无意识的摩挲着椅子扶手。
“你酒喝的太多了吧?”她看出了他的异样,关心的问。
“没有,没喝多少。”他满不在乎地摇着头。
“什么没多少,看你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脸也红了。葡萄酒的后劲很大,过一会儿你会很不舒服的!”
他冷笑一声,“现在也没舒服多少!”
陈莎莎站起身向他走过来,“那你头疼吗?想吐吗?”她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
孙毅飞使劲摇着脑袋。
“那是你哪不舒服?”她大睁着眼睛又关切地询问。然后把右手伸向他的额头。
就在她的手触到他几秒钟后,孙毅飞也抬起自己的手抓住了她的那只手,把它从他额头上拿下来。之后他攥着她的手两人的视线紧紧对视着。
“喜欢我们家吗?”孙毅飞望着她炽热的眼神用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问出这么句话。
“我喜欢的是你!”而陈莎莎听不出他声音的内含,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孙毅飞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笑容,眼睛逃离了她的视线,随即也放开了她的手。然后慢慢站起来,边往外走,边随随便便向脑后抛给她一句话:“我们下去吧。”
陈莎莎歪着脑袋看向他,就像欣赏一幅抽象画,她几乎理解不了他一举一动中的任何含意,他喝醉了,她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
下楼来,孙毅飞还是远离他们继续与手机为伴。陈莎莎、孙父孙母、姨妈表妹还是聚集在一块聊些家常的话。表妹紧挨陈莎莎坐着,她看到了她手上的珍珠手链,拉过她的手问:
“哎?这手链是我哥送你的吗?”
陈莎莎笑着瑶瑶头。
姨妈也探过头来看看,“哟,好漂亮啊!”
“是爸妈送我的生日礼物。”
“你下个生日就让我哥给你买,买戒指!”表妹开玩笑道。
“对,没错!他也很会买东西的。”姨妈也符合着说。
“是的,我今天喷的香水就是他买的,全球限量版。”说着拿出那瓶香水。
姨妈忙点头,“怪不得呢,我闻到你的香水味怎么叫不出名字呢!”她接着又说,“呵呵,飞飞他这么有眼光,不光礼物选的好,人也这么会选!”
孙母笑道:“是啊,味道是很好闻,和莎莎的气质很搭配。”
孙毅飞在旁边听她们说话简直成了一种煎熬,他迷离的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瘫软在沙发里,手机在他手里可怜兮兮,都快被他玩炸了。他不停地一遍又一遍刷着网页,微博,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你怎么老盯着手机呀?”他爸有点不耐烦的对他叫道。他就像没听见似的理也没理。
过了一会儿,他不想再被说,他放下手机,改成盯着电视看了,这是一个少儿频道,是表妹看的,正在演幼稚的动画片。他无所事事的盯着屏幕,然而眼睛却根本没有聚焦。花花绿绿在他视线里闪动,内心的交杂也在翻江倒海。
过了一会儿,表妹突然提议,“哎,要不咱们唱歌吧!”
正没有合适的话题,她的提议马上得到了孙父和孙母的同意。
孙父站起来,推了推半坐半躺在沙地上的孙毅飞,“你去接上DVD,唱歌跳舞都行!”
孙毅飞无奈起身去接好了DVD,然后找了几张碟片送到表妹和陈莎莎面前,“喜欢什么歌自己挑。”
表妹找了张最近她爱听的放进DVD机里,拿着麦克风叫陈莎莎,“姐姐跟我一起唱吧?”
陈莎莎摇着头,“这歌我不会,还是你自己唱吧!”
表妹悻悻道:“那好吧……”
但是接下来姨妈又提了个叫孙毅飞恨不得撞墙的提议,“那好,你自己唱,叫你哥哥和莎莎跟着音乐一起跳舞!”
表妹马上欢呼,“好啊,这样才有情调呢!”
音乐开始了,过了前奏表妹便动情的唱了起来。孙母和姨妈赶紧催孙毅飞和陈莎莎,“快去跳呀!”
陈莎莎站起来,翩然走到客厅中央,孙毅飞毫无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也跟了过去。两人勾肩搭背慢慢起舞,陈莎莎的动作很娴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的。孙毅飞大的社交场面见的很多,也早就会跳。孙父为他们打开了特有的玄妙灯光,两人跟着柔和的音乐在客厅中央舞动着曼妙身姿,这场景如果不谈别的,的确很唯美。
三个旁观者看的都入了神,就连两个保姆也从厨房偷偷探出头啧啧赞叹。
孙父和孙母带着赞赏的笑容,姨妈看的也是目眩神迷,自言自语道:“这两个孩子简直是天生一对,看他们多相配呀!”
孙父和孙母也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但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的儿子在美丽的灯火下正在受着煎熬,他恨不得时间停止,或者自己能瞬间消失。如果是单纯的机械的动作还可以应付,可是陈莎莎却频频和他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跟她应对,一东一西的随便应答。酒精也在时时作祟,让他时而头重脚轻……
没多会儿,他好像实在忍受不了了,放开陈莎莎的手,长呼一口气,“还是别跳了,我有点头晕……”
他们停下了,表妹的歌声也顺势停下,看样子有点扫兴。
“你喝那么多酒干嘛?”他妈妈埋怨道。
陈莎莎扶他到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他身边,“要不吃点解酒的药吧?”
他摇摇头,“不用……不管用的。”
他妈妈站起来招呼保姆,“王阿姨,快给飞飞倒点蜂蜜水来!”
保姆很快端着杯子过来,把水递给孙毅飞。他接过去看看,一口便喝了下去。保姆又接过了空杯子。
“刚才飞飞和沙沙跳的太好了,我们都看呆了!”保姆又想起刚才的画面便赞叹起来。
姨妈也笑道:“是啊,要没喝酒的话还给我们表演一个呀,他们在一块就是一个经典的……对了,王子公主!”
她说完立即引起了大家一致的赞同,保姆笑道:“还是姨妈会说,我们只是看着好看,不知道怎么形容!”
陈莎莎在一边一阵娇羞,低着头含笑。孙毅飞则面无表情,好像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