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官巴尔思骑着马走在前面,十数个蒙古兵背着弓箭,挎着腰刀跟在后面,最后面一个蒙古兵赶着马车,朝着博格达村走去。巴尔思一行人在赫鲁家停了下来。
一个蒙古兵上前敲门,“咚!咚!咚!”片刻门开了,开门的人正是妮娜。巴尔思坐在马上,看见了妮娜,果然惊艳。巴尔思顿时浑身血脉澎湃,有点微微眩晕。他镇定下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向前问:“赫鲁在家吗?”
这时赫鲁听到有人叫他,没等妮娜回答,一边从屋里迎了出来,一边说:“谁找我?”到门口一看是几个蒙古兵和税官巴尔思,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巴尔思说:“是我,巴尔思……这闺女是你的女儿?”
赫鲁说:“是的。请问税官大人,现在没到缴税的日子,你怎么提前来了?是不有其他的事情?”
巴尔思走进屋内,说:“嗯……这个,现在颁布了新的税政,就是在原来的税赋基础上,增加了牛羊税,一头牛一年缴2个银元,一只羊一年缴1个银元。听说你家喂了150只羊吧?”
赫鲁哭丧着脸说:“只有130只。现在税赋已经很重了,如果再加税?实在缴不起。”
巴尔思说:“加税是有原因的。你想呀,现在官府增募职员,修复武器,以前没有的机构现在还在完善,哪样不要钱?再说我只负责收税,哪能管这么多。你130只羊,要缴130个银币。”
“别说130个银元,你看我家贫困潦倒,就连30个也拿不出来。这不逼死人吗。”
巴尔思板着脸:“这牛羊税必须要缴,你在汗国的草原上牧羊,怎么可以不缴税?”
屋里沉浸在一片寂静中。正在准备午饭的玛莎——赫鲁的妻子——走出来,对巴尔思说:“税官大人,现在确实拿不出130个银元,要不再缓一阵子,行吗?”
巴尔思说:“缓一阵子就有了吗?要不我给你指条明路吧。”
“税官大人,什么明路?”赫鲁和妻子玛莎几乎同时说。
“总督府正要招募一些年轻勤快的杂役,我看你们的女儿聪明伶俐,就要她去做3个月的工,就能把税赋抵掉。”
“我不去。”站在一旁的妮娜说,她深知一进官府就会任人鱼肉。
“大人,孩子还小,请你行行善,放过我们吧。”赫鲁哀求着。
“不行,要不缴税,要不带人。”巴尔思大吼。
“求你了,税官大人,放过我们吧。”玛莎哀求着。
“看来你们是缴不出税了。”巴尔思朝门外喊道:“来人!拿人!”
2个蒙古兵进来,架着妮娜往外走。妮娜挣扎着,又来一个蒙古兵麻利的把妮娜的手脚绑了起来,嘴里堵一块布,架了出去,放在马车上,巴尔思跨上马,一群人一溜烟远去。
赫鲁、玛莎坐在门口嚎哭着。
妮娜坐在马车上,挣扎着,怎么也挣不脱。她发现这架破马车护栏劈了,翘起一道缝。妮娜看了看几个蒙古兵,没人注意到她。她把身体挪过去,使劲掰那块劈了的木条,木条慢慢的弯了过来,“啪!”的一声脆响,木条断了,妮娜瞬间把木条藏在手里。一个蒙古兵听见声响,看了一下马车,没发现什么,就把头转了过去。
妮娜边用余光瞟着附近的蒙古兵,边使劲用木条挫绑着她双手的麻绳。
人群距奇姆肯特城越来越近,绑着妮娜双手的麻绳一股一股的断掉。
巴尔思骑在马上,心里想着美事,洋洋得意。突然巴尔思被人从马上拽了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蒙古兵还没来及反应,妮娜已经跳上马掉头逃跑了,马蹄声渐渐远去。
巴尔思从地上爬起来,戴上脱落的官帽,气急败坏的喊:“快给我追,我要抓活的。”一行人顺着马蹄印追了过去。
妮娜骑着马路过家门,见父亲赫鲁在门口呆坐着,母亲玛莎红着眼低声吟泣。妮娜喊:“父亲!母亲!”
赫鲁听见女儿喊,赶忙站起来,看见女儿的手腕被麻绳勒的血印,顿时眼泪流了下来,玛莎连忙迎出来,哭着喊:“妮娜……”女儿下马,抱着母亲。
赫鲁镇定下来,慌张的往路上张望,赶紧说:“别耽搁了,妮娜,巴尔思很快就会追回来,赶紧到山里避避吧。”
妮娜上马,回头看看父母,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马嘶鸣一声,奔向乌加姆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