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第一个学期,偶然一天午后,优优遇到了军训时候一个班的小伙伴梅梅,短短的三周军训,辛苦但是彼此间却是因为一个小碰撞开始熟悉。
军训的第一天优优随众人一起来在教官监督下沿着800m操场慢跑3圈,众人气喘吁吁地跑完了全程,饥肠辘辘地排队来到食堂吃早餐。这个食堂不大,众人一次排着队伍缓缓入内,先领碗筷,再有厨娘给每个学生打上一碗白粥。边上几个盘子里放满了水煮蛋和白面馒头,共学生自取。只是这清一色的白色,让见到的学生都不仅皱起眉头。
白粥+白煮蛋+白面馒头?看着这白花花的一堆早餐,优优左看看,右望望,期盼着可以从这堆“白”食看到肉包。或者一点点带咸味儿的东西,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她瞬间就蔫儿了,一张小脸上耷拉了下来。
一大早出了一身的臭汗,嘴里都淡出鸟来了,连一点盐巴都不给吃嘛!顿时就有学生私下窃窃私语,“太过分了,我们可是交了每天50元的伙食费呢。”“这怎们连碟咸菜都提供呢?”“食堂也太黑了……”
就在优优她们打饭的时候,就有几个学生上前跟食堂方面交涉,一众人推搡着,优优见围上的众人渐渐多了起来,就想往后退。这时身后只听到一个声音清脆,一个灰色的身影紧接着上前,跟食堂那边说理。“厨师,这白粥+白煮蛋+白面馒头怎么吃呢,这大热的天,身上出了那许多汗,怎么连点小菜都不提供呢。”说话的正是梅梅。
而那个厨师生的虎背熊腰,系在腰间的白色围裙几乎要遮不住他隆起的肚子,看起来有1米8的样子,满脸的油光,看着就似一堵墙。厨师扯着嗓子分辨,“早餐搭配没有问题,有粥,有蛋,只是昨天内灶坏了一只,来不及准备,我们正在维修了。”
“这白花花的,怎么吃啊,白粥配白馒头,怎么想得出来。”边上一个瘦小的男生手端着白粥道,看他的打扮,就直到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哪里吃过这种饭食。
“我们每天的伙食可是50元,就白粥,水煮蛋配上白馒头,哪里要这么多。”梅梅瘦小的身躯面对身高体胖的中年男子,正要据理力争之际,有校方代表过来安抚大家,表示校方会督促食堂改进伙食。又有各班生活老师,喊回了出列的学生,进行思想教育。原本群情激昂的众人,因为一顿早餐生起的不满,也无处发做。
梅梅听得生活老师喊她,转身回去探头应了一声,谁知一脚没踩稳,单脚踩在身后排队的优优脚上。“哎呦!”优优吃痛闷和。
梅梅闻声发现自己踩了优优,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优优拜拜手,心道:哎,无妄之灾。
没想,梅梅却热情的帮着优优打饭,领着优优到她的位置边上,“我们一起吃吧。”就这一句话,俩人几乎在三周的军训时间里形影不离。优优也是和喜欢喝梅梅一起,对这个喜欢抱不平的女生,好似不似初见,就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
几周的相处优优得知,梅梅是客家姑娘,跟优优差不多个头,生的黝黑,优优猜想是梅梅经常在家做农活的缘故。她说话的时候舌头有些微微地打结,声音却是轻轻柔柔的。梅梅对未来很有规划,是个有主见的人。跟她比起来,优优倒是觉得自己没什么大志气。不过梅梅她却很少提及家里的事,优优也不主动去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将来哪天梅梅想说,自然会告诉自己。她隐隐知道梅梅的家境并不好,她平时穿的衣服都很旧,明显是洗过很多变的。后来优优知道梅梅读书非常刻苦,每个学期都有领到助学金。优优一直到梅梅结婚的时候,也没看到过梅梅的家人,不过后来梅梅生了儿子,倒是时常会有晒出回娘家的一些照片。
除去第一周对新环境的不适应,新生的军训生活,在即将结束的一周时间里,变得有反而多姿多彩起来。班里几个漂亮的女孩,身边已不乏狂蜂浪蝶。像优优和梅梅这样长相普通的女生,自然没有什么人关注。两人天天腻咋一起觉得相见恨晚,不用读书上课,日子轻松惬意。不过开心得日子总是过得短暂,一眨眼,军训就结束了。
军训结束前一天晚上,各班级组织晚会。不知是谁提议,被抽签到的人需要上台表演节目,这个提议大伙都鼓掌支持。第一个被抽到的是周涛,小伙子长得很帅,不过功利心很强,花了一周追到班里身材最好的女生。不过大家都知道这家伙不过是看上张鸯家有钱,张鸯经常花钱给他买吃,买用。活生生的小白脸,优优心里超鄙视这样的男生。
不过鄙视归鄙视,这货耍帅的资本还是有的,周杰伦的星晴被他唱出,引得班里的女生惊叫连连,张鸯满脸迷醉之色。
接下来被抽到的同学也有的唱歌的,但是就没有被多少人在意。也有被抽中扭扭捏捏不愿意上台,被众人鄙视,仍然不敢起身上台的。然而之后的事就不是优优可以控制的,就在优优绷紧了神经,祈祷不要抽中自己的时候。班长却读出了2个字“优优。”
一时间大家的眼光都落在了优优脸上,优优脸刷的就红透了,流年不利啊,心里暗暗叹息,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上讲台,她不愿意做缩头的乌龟,因为胆小害羞就缩在角落头里。看到优优缓缓上台,底下立即有人起哄,“唱一个,唱一个。”
优优怯怯地抬起头,道:“我只会唱邓丽君的歌,我唱一首邓丽君的《甜蜜蜜》希望大家喜欢。”
“啊,老歌呢,哈哈,有意思。”听优优这么说,底下就有人起哄。也有人轻嘘出声,不再关注。
优优也不顾别人起哄,清清嗓子,开口:“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
优优声音甜美,轻声细气的唱出,反而有一种腻人的味道,引得不少人拍手叫好。一曲终了,在众人的掌声中,优优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就要下台。
眼见优优就要下台,立马有人起哄,“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没来得及分辨这声音的谁说的,优优就看见因为自己的歌声,隔壁班的几个好事人也跑了过来,纷纷起哄道,“甜蜜蜜,甜蜜蜜……”
优优下不来台,在大家的起哄声中,又再轻哼了一首《月亮代表我得心》。方才捂着脸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抬头看众人。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一首甜蜜蜜,她被挂了个甜蜜蜜的外号,直到多年工作以后,还有人一见到她就喊了出来,着实尴尬。
军训结束后,高一分班,许多同学都被重新排班,虽然在同一个学校,但是因为越来越重的功课,彼此间慢慢生疏起来。从一起想要吃饭,到见面打招呼,到见面相视一笑,到后来连面都很难碰上了。
这天在楼梯上碰到梅梅,两人立刻打起招呼。因为分班不同,俩人所在教室和寝室都离着很远,见到许久不见的梅梅,优优心中感慨一声,迎着梅梅的目光,热情的打招呼。不料梅梅开口道:“听人说你们班班主任人可凶了,大伙儿背地里都喊她灭绝师太。”
优优刚想问“你哪里听到的,确实是很严,班里人都喊她灭绝师太。”结果回头的时候眼角余光瞟到在梅梅身后的楼梯上,班主任朱老师正缓步上前。到嘴边的话,瞬间话风一转,“哪里啊,我觉得朱老师人挺好的,对我们严厉也是为了我们好,我就很喜欢她。”话说完,优优又瞥了一眼楼梯上的那个身影,明显感觉到身影微微一顿。
梅梅不明所以,看着优优摇头道,“这样啊,那就怪了。你倒是好,如果要是我碰到这么严厉的老师,我可受不了。”说话间,上来拉着优优又要说什么,却见优优的视线看向她身后,听到她喊了一声,“朱老师好!”
“嗯。”梅梅瞬间呆立,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朱老师从两人身边走过,只是谈谈了答了一句,“嗯。”
朱老师走后,梅梅瞪了优优一眼,眼含埋怨,“你丫的,朱老师在我后面,你怎么不提醒我下呢。”
优优满脸尴尬,道“这不刚刚瞥着嘛。”
“哎……”梅梅无奈道,“好吧,反正她也不是我的班主任,管他呢。”她倒也洒脱,跟着又闲聊了两句就离开了。
而这之后优优隐隐觉得朱老师对自己比之前关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