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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紧张

用完早膳,荏衣换上官服,带着霖长乐进宫,也正好掐着下早朝去寻王,路上遇到刚下朝的官员,荏衣礼貌性地打招呼,并未介绍霖长乐,自然有很多人不认识。

“荏大人身后的那名女子,你可认识?”

“听闻是那日在听风街闹事的人,敛大人就是因为他下了台。”

“不简单。老夫怎么觉得在哪见过那副尊容,很是熟悉,但却想不起来。”

“也不知道荏大人这是要带她去哪儿……”

霖长乐默默地跟在荏衣身后,一言不发,要近距离见黎葉,说起来还是有些紧张,毕竟人家地位不小,就怕自己说错话。

早上子舍已经命人在君临殿设宴,事发突然,但依王的心意也要好好招待远来的客人。可霖长乐走进君临殿,却发现吴旭也在,她更是紧张得不得了,也不知这宴有什么不妥,目前就只是让人放松不来。

“参见王。”荏衣与霖长乐跪在了台下。

“免礼。”

说是招待,但在这么大的地方是不是有些太过于隆重了。君临殿是王的寝宫的前半部分,但这里也是王处理政务的地点之一,后面才是休息的地方,平时是不会接客的。荏衣带霖长乐入座。当几人在寒颤几句,子舍正式向吴旭介绍了霖长乐,霖长乐也是礼貌性地与吴旭说了几句,比起昨天来说,吴旭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霖长乐悄悄抬头看了黎葉一眼,黎葉今日没有戴纱布,那日定是治疗过于仓促。从黎葉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语言,但视线却在霖长乐这边,似乎他能感觉到人在哪个方位。

“来人,上酒。”

一来就喝酒,霖长乐好奇地看了身边的荏衣,荏衣悄声说:“不想喝?我来好了。”

霖长乐点点头,不经意间看到倒酒的宫女,宫女皱着眉头,略显得有些紧张,好不容易倒满酒杯,却露出了一脸担忧地表情。

大家已经拿起杯子,霖长乐一出手,推开了荏衣受众的酒杯,接住掉在半空中的酒杯对着台上的人打去,皇上手一松,酒杯掉在了衣服上,听见了嘶嘶地声音,才得知酒里有毒。

宫女见大事不妙,退后了几步,想要逃走,霖长乐拿起矮桌上的酒壶对着宫女的腿部一抛,正好砸中了对方的腿,宫女倒在了地上,霖长乐并没有使太大力,宫女被抓起身来,侍卫们一步拿下。

正当霖长乐准备上前,黎葉发话了。

“行了,都退下吧。”黎葉一声令下,侍卫和那名宫女安然无恙地退了下去,待霖长乐还没反应过来时,黎葉对吴旭说道:“试也试了,吴大人可放心?”

“臣放心了,既然有意招待贵客,那么臣便不打扰王,就此告退。”

吴旭起身大步走开,走之前还不经意看了霖长乐一眼,却没说什么,也没什么表情。

霖长乐一脸问号,刚才的那出是为了要试霖长乐吗?看情景似乎是吴旭出的主意,这荏衣一脸欣慰地看着她,瞧他这副样子,似乎也不知道今天会有这一出,庆幸他没帮她喝下那杯酒,而且荏衣也不在乎有没有毒,因为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试探玩的有点大,若霖长乐没阻止的话,荏衣可就有危险了。为何这些人敢拿真毒试探人,要是真出事,谁来担当责任?!

子舍交代了几句,荏衣便退下了,扶着黎葉走下台阶,来到霖长乐面前,轻柔地声音从他嗓眼里冒出,犹如一汪清泉,“受惊了,朕在寝宫后花园设宴,一同去吧。”

“好。”霖长乐应声。

跟在子舍身后,三人绕过君临殿,到了黎葉的寝宫后院。要不说新煌国富饶呢,可这王住的品味就是不一样,先前霖长乐以为会是金灿灿地一片,结果这里古雅得很,就说这后花园吧,池塘里的莲花真是美不胜收。

再绕过走廊,视野开阔的美景,靠近亭子的水可真清澈,惹得霖长乐多看两眼,子舍将黎葉扶进亭里,霖长乐抬头一看“无归亭”的字眼,接受到子舍的眼神暗示,霖长乐马上就小跑进亭子,瞧着黎葉坐下了,霖长乐也跟着坐在了一旁。

咳咳——

子舍一咳,反倒把霖长乐给吓到了,麻溜地站起来,傻傻地站在了一边,悄悄了看了一眼子舍,这个时候他一脸严厉,霖长乐委屈没地方说,在这里还得看子舍脸色。

“都坐吧。”听到刚才的动静,黎葉也是十之八九地猜出来了。

子舍行礼,婉转地拒绝道:“王,属下有事得回府上一趟,可否?”

“嗯?难得聚一聚,何事如此重要?”

“……”子舍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勉强你,去吧。”

子舍应了一句,转身前还不忘告诫霖长乐,那个眼神可真是包含许多警告啊。

霖长乐如同木偶般狂点头,绝对会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待子舍走后,霖长乐才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急事,非要这个时候走,这下亭子里的气氛就有些僵硬了,这里是有侍卫和太监,但都是在长廊那边,这些人心真大,就这样看着陌生的女子与他们的王在这里谈话。

不知过了一会儿,本来规规矩矩地坐姿让霖长乐忍不住抖腿,那是太紧张了,霖长乐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怎么?以前教训朕还来不及,现在反而让你不自在了。”黎葉开玩笑地语气传到了霖长乐耳里。

“哈哈哈哈……”霖长乐尴尬地笑出了声,“王现在的身份可不一般,我怎么敢拿来开玩笑。”

黎葉的视线角度一直在霖长乐这边,害得霖长乐挪动了几下确认黎葉的视线,感觉他根本没什么眼疾,不过瞎了那么多年,也该习惯了吧,虽然这样说很不礼貌,又不好意思开口问。

黎葉感觉到霖长乐的焦躁,便说:“我允许你唤我的名字,就想以前一样,两人相处我也不想过于拘束,惹来你的不自在。”

“这……我习惯习惯。”霖长乐突然舌头打结,也不敢应什么,拿起茶杯一口饮下,结果发现茶杯里没茶,偷看一眼黎葉茶杯里也没茶,尴尬地拿起茶壶倒起茶来。

哐当哐当地酒壶盖响个不停,霖长乐整个人都不好了,完全静不下心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会如此失常。

此时,黎葉扶住霖长乐的手,温柔地说:“多年不见,就不能向以前一样与我有说有笑吗?还是,我这身份让你害怕了,要不,我回去将这龙袍脱下。”

“折煞呀折煞呀,别别别……等我缓缓,喝茶喝茶。”要是被子舍知道,定要长乐她好看。

黎葉拿开了手,霖长乐镇定地倒好茶,推到黎葉桌前,瞧黎葉没碰到茶杯,便将茶杯亲自递给了黎葉。

“他们都在那么远的地方,真的放心让我们独处吗?还是这附近埋伏着你的人。”霖长乐好奇地看着周围。

“大概吧,但你放心说,他们听不进去。”

霖长乐收回视线,比起刚才,此时也稍微有些放松了身体,本来就有些尴尬,但霖长乐心里却过意不去,那就是昨天的事。

茶杯一放桌上,霖长乐就坐到黎葉身边的石凳上,说道:“昨天可你添麻烦了,那个叫吴旭的大臣后来没说什么吧。”

“你给人添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吴旭后来问过我,似乎他想起了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大概就是霖长乐小时候在宫里带着黎葉到处惹事吧,霖长乐还捉弄过吴旭,后来还被贾青用戒尺打了十丈手,那是贾青第一次打她,害得她好几日没办法用手,都是三生喂她吃饭给她穿衣帮她梳发洗头,瞧那吴旭的势力,此后霖长乐见到吴旭能绕路绝对会绕路!

现在见到吴旭,也是让霖长乐心有余悸,不过长大了也懂什么该什么不该,依她脾气,只要不惹她,她也不会炸毛。

黎葉伸手,在半空中扑腾两下,才找到霖长乐的位置。瞧着黎葉将手放在霖长乐头上,霖长乐一脸好奇。

“以前你可是比我还高的,现在超过了你,愉快愉快。”

这话说的,让霖长乐想笑,黎葉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与霖长乐斤斤计较,就连身高也是,曾经还因为被霖长乐调侃身高哭了,找子舍哭鼻子,还得子舍与三生吵了一架,冷战了半个月有余,等到分离后,子舍才肯和三生和好。

霖长乐乖乖地坐在黎葉身边,回复:“你可是男人,成年后自然比我高了去,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之前,子舍去照月找鹤方,好不容易求得药,鹤方有好好给你治疗吗?”

黎葉顿了一会儿,才说:“他自然会尽心尽力帮我治疗,这药可是你赢来的,我怎会辜负你的一片好心。”

“那……这几年,你为何不愿接受御医的治疗,就算不能治根,好歹也能延缓,我师傅当年不是没有本事,只是害怕自己失误,鹤方手段高明,你可得好好配合他才是。”

“瞎了几十年,也没妨碍我的生活。你说的话,我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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