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壁咚大行其道的今天,雷哥觉得那没意思,玩个暧昧而已,不解馋。
要来就来真格的。
嘴咚!
什么是嘴咚?顾名思义,就是嘴巴和嘴巴用力地‘咚’在一起。
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吗?
嘿嘿,没试过吧。
我告诉你,那感觉特别的特别的……
疼。
电视里经常有这样的镜头:一个娘们儿没留神,被男人强吻,她瞪着一双大眼,先震惊再紧张,然后兴奋,最后和男人一起嗨上天。
小脏辫儿在和雷哥经历过‘嘴咚’初期的疼痛之后,迅速进入上述流程。
但这丫头性子实在太过急躁,仅仅震惊了一秒不到,连紧张羞涩的过渡也没有,就撩起雷哥的T恤,双手在腹肌上贪婪地抚摸抓捏,嘴里‘啊’‘啊’的叫。
“呦西!”还整了句日文,看她口水横流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女中色鬼。
雷哥嫌弃的‘咦’了一声,说:“亲娘嘞,你到底是个女人还是个爷们儿。别动,听我说。”
抓住小脏辫儿的手,他难得有这么正经的时候,说:
“从小我爸跟我讲,做男人没别的,就是有担当,要为家人朋友负责。雷哥不怕狼,更不怕虎,就怕谁对我好。好是要还的。自从我爸出事,都是你爸在照顾我们家,他是我们家的恩人。我又怎么敢因为一己私欲去影响他?”
看他说的认真,小脏辫儿也不再胡闹,端正坐好,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雷哥继续说:“你爸苦心经营大半辈子才坐上今天的位子,忍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真心不容易,我不能给他抹黑。”
小脏辫儿说:“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他是他,我们是我们,哪条法律说:当官的孩子不能和……和……”她想说‘罪犯的孩子’,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雷哥会意的一笑,说:“是,没规定说当官的孩子不能和罪犯的孩子在一起。可是,政治从来不会浪漫。你爸的官当的太大了,你作为她的女儿,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何况是谈恋爱这种事?大官的女儿和经济重犯的儿子走到一起,你知道老百姓心里会想什么?”
小脏辫儿无言以对,执拗的脾气涌上来,说:“爱想什么想什么,跟我没关系,我就要跟雷哥在一起。”
雷哥说:“跟你无关,但跟叔叔有关。要是我不顾影响,跟你在一起,就是坑叔;要是你不顾影响,跟我在一起,这叫坑爹。怎么着,咱们是双坑组合?”
“哈哈哈……”小脏辫儿笑起来,但笑得多少有点苦涩,很快就变得沉重,她说:“雷哥,我不傻,我知道这事会给我爸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其实,我也没想马上就跟你如何如何,我只希望你别再逃避。天大的困难,咱俩一起想办法,能成就成,成不了,天塌下来,一起扛着就是了。我不是气你不肯跟我在一起,我是怪你总把我当外人,不肯跟我风雨同舟。”
雷哥说:“我有把你当外人么?”
小脏辫儿说:“怎么没有?你看你一天左右摇摆的,一会拒我千里之外,一会又把我搂在怀里。各种纠结,哪像个爷们!更过分的是,还弄个外围女来演戏,想气走我。我也真是醉了,雷哥,你说你这么高智商的人,怎么能想出这么弱智的办法?”
雷哥尴尬地笑笑,说:“咱俩半斤八两,你不是也给我想了个弱智的办法么?”
“哪有?”她问。
雷哥掏出全球限量版手机,说:“这是你给我的,阿拉丁神机,有求必应,呵呵……”
小脏辫儿一头雾水。
雷哥说:“我知道你想帮助我,可这个办法用的也太……天上掉馅饼,呵呵……科幻电影么?”
“雷哥,你该不会以为这是我……”小脏辫儿问。
“难道不是?”雷哥笑问。
小脏辫儿却一脸严肃,满眼惊讶,说:“真不是我!”
雷哥观察着她的神情,越看越不像撒谎,心里有点慌了:“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真不是?”
小脏辫儿正视着雷哥,一脸正气,非常严肃地说:“真不是。我发誓,我对这件事毫不知情。你手机坏了,我就送你一个手机,我哪知道它这么神奇。”
雷哥说:“我的生活充满悲催,哪有什么神奇?肯定是人为的。你那天说,这手机是哪里来的?”
小脏辫儿说:“别人送我爸的礼物。”
雷哥想了想,问:“那你知道这手机是谁送你爸的吗?”
“那谁知道?”小脏辫儿说,“送他礼物的人多了,别说我,可能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是谁送的。他有个习惯,从来不和礼物见面,都是让别人代收的。我海边的房子专门有一间就是给他存放各种‘小贡品’的,手机、手表什么的。”
“小贡品?有金条么?”雷哥笑着说,“老奸巨猾呀。”
小脏辫儿一拳捅在他胸口,骂:“不许这样说我爸。”
雷哥说:“肯定是谁想求你爸办事,觉得送钱送多了送少了都不合适,特意设计了这么一招,自助许愿,要什么给什么。高,实在是高!”突然一拍大腿,说:“早知道你不是幕后黑手,我就多许几个愿了。”
小脏辫儿说:“现在许啊。”
雷哥说:“自从有了这个手机,我一连激动了好几天,以为人生从此改变。可冷静下来一想,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肯定是你想帮我,想出这么一个童话一样的主意。本来还想给自己弄上几百万花花,就不敢了。我最近除了打电话,根本就没碰过它,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小脏辫儿笑着说:“试试看。能给我爸送东西的大多都是想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雷哥解锁手机,清清嗓子,说:“天上掉馅饼同志,给我账户里存一百万。”忽然想起拖拉机的事,急忙又补了一句:“不要日元,不要卢布,是人民币啊。”
很快收到信息:尊敬的会员阁下,您的愿望已发至后台处理,请稍后。
雷哥瞅着小脏辫儿嘿嘿直笑,问:“最后问你一遍,真不是幕后黑手哈?一百万噢,嘿嘿。”
小脏辫儿说:“就你多疑,说了不是我!”
说话间又来短信:尊敬的会员阁下,我方已经人民币壹佰万元整转汇至您的银行账户,具体到账时间请关注银行通知。感谢您的参与。”
“亲娘嘞,”雷哥双目圆睁,双手捧着手机,急切万分的说,“别!别!别!我开玩笑的,那个……那个……天上掉馅饼同志,我要修改金额,十万,不要一百万。哥们?你在么?十万。”
“干嘛不要啊?”小脏辫儿问。
天上掉馅饼很快将金额修改为十万,雷哥这才松了一口气,说:“你不知道有个罪名叫‘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吗?我可不想被请去喝茶。”
小脏辫儿一脸的崇拜,说:“我家雷哥懂得真多,好喜欢。”
“乱说什么,我怎么是你家的?”雷哥板着脸说。
小脏辫儿一愣,委屈的说:“刚刚才亲了我,现在又反悔了……”
“你是我们雷家的。”雷哥补了一句。
这一句说的小脏辫儿神魂颠倒,高举双臂紧紧抱住雷哥,么,么,脸上一通乱亲。
“嗯!嗯!我是雷哥家的!我是雷哥家的!”
相恋已久的恋人终于心意相通,那股激动和兴奋无法用语言形容,两人热情相拥,甜蜜亲吻。
“雷哥,你想好了?”吻了多时,情浓意浓的小脏辫儿问。
雷哥嘴角一翘,邪邪一笑,‘你说呢’突然将她推倒,结结实实的压在沙发上。
肌肉男,个子高,体重大,小脏辫儿虽然也玩健身,但毕竟是个女人,在大山一般的雷哥面前,宛若一只身单力薄的小鸟。深陷在沙发凹印里,被压得呼吸困难,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幸福得头晕目眩。
“啊———”她情不自禁的吐气。
伸手想要抱住雷哥,可他的肩背实在太宽太厚,根本无法合抱,只能用指甲抠抓他的脊背。
“雷哥。”小脏辫儿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雷哥把重量压在她的胸口,压得小脏辫儿嘴巴微张,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最后一件事,以后不许再伤害别人!”他说。
她眨动着晶莹璀璨的双眸,说:“那还不是让你气的……”
“还不知错?”雷哥故作凶狠地说,把重量转移到下面。
“啊———!”小脏辫儿感受到了生命的强大,又恐惧又渴望,心里猫抓一样难受,嘴上终于松了劲:“错了……错了……雷哥,我错了。”
雷哥仍不松劲儿,假怒说:“自己说,再仗势欺人,怎么办。”
“雷哥,你……你饶了我吧。”小脏辫儿不住求饶。
“快说!”
“好,好,我说,雷哥你别……”小脏辫儿眼神迷离,思维已经迟钝,话也说不全了,“如果我再……再伤害别人,那就……那就……”
雷哥说:“我就永远不再理你。”
“啊?”小脏辫儿一怔,看雷哥一脸坚决,只好跟着重复了一遍:
“如果我在伤害别人,就让雷哥永远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