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不清民不正。
牛背岭也就是一座丘陵,海拔两三百米的样子,不高,不过树草倒是蛮多的,大概是因为当年国共两党在这个地方打过杖,日本人也在这里杀过很多老百姓,以前的老人迷信,不敢在牛背岭开发稻田,所以一直以来牛背岭就成为了一块人人心中的禁地。
但是随着改革开放,思想解放,有人已经在牛背岭开了砖厂,牛背岭也是村民们放牛的好地方,通常有人多小孩子牵着自家的牛,成群结队的到牛背岭放牛,早上,傍晚,都有。
萧云看着外公家的黑牛在啃着青草,尾巴一甩一甩的驱赶蚊子,萧云摸摸肚子,感觉自己也饿了。
“喂,我们来斗牛吧?看看谁家的牛厉害。”
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男孩已经把他的黄牛牵了过来,那头黄牛体格雄壮,丝毫不比外公家的大黑牛差,那对牛角更是又长又大!
萧云听二舅讲外公家的黑牛曾经一头顶过三头,心里又看看已经怒气发作的黑牛心里有信心了。好,我们斗牛。
萧云把黑牛也牵过去,两头牛,体格相同,互相瞪大眼睛,鼻子里哼出大气,牛头斜朝下,看来是遇到对手了,人人都知道,只要两头牛都爱斗,就斗得起来。萧云挑了个好地方,来吧!
那个大点的男孩把他的黄牛牵到黑牛旁,准备走开,两头牛就角碰角斗了起来,开始还只是试探,没想到二十秒不到,就使劲全身力气相互撞击,四只牛角碰得闷响,有时候直接就头碰头了,把周围的草矮树都折断了,地上的泥飞溅,萧云重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坏了,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那个大点的男孩也吓得铁青,两头牛就像是世仇,不分生死不罢休。
“你别躲呀,快把你家的牛拉开,他朝萧云喊到”萧云哪里敢去拉,一来黑牛对自己还不熟悉,二来斗得这么厉害,被夹进去会死人的。
“你去拉你家的吧,我不敢。”萧云爬上一个山坡,离得远远的。
“你混蛋。”那个男孩没办法,看着两头牛都斗得痛苦,牛头牛身上都刮出了鲜红的血,眼睛都斗得通红,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停止的。那个男孩估计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但是自己又比萧云懂事。
他看到牛绳被丢在一边,立马绕过去,抓住牛绳就拽自己的牛,好,偏偏这么一拽,本来不分上下的两头牛,就分出了上下,黄牛被牛绳一拽,黑牛却没有放过它,一角就顶到了它的脖子,直接就顶倒了黄牛,绳子也被用力过猛扯断了,黄牛的鼻子被绳子拉开了,血也流出来,鲜红鲜红,还冒着热气。
黑牛看见黄牛被顶倒在地,抓紧机会又在它的背上顶了几下,那个初一的那孩子这下彻底吓坏了。从地上搬起大石头砸黑牛,萧云看见了,生怕砸坏了黑牛,急了,也拿起石头砸他的黄牛。
“你打我的牛干嘛?快点把你的牛弄开。”那个男孩朝着萧云喊到!
“能弄开早就弄开了。”黑牛看到黄牛没有了过多的反抗只是稍微顶几下就够了,黑牛仰起头颅,哞哞哞,,,似乎在向萧云展示自己的胜利。
这时黄牛看到机会来了,前脚一屈站了起来,这下可好,黑牛又看到黄牛站起来了,又用牛角去顶,黄牛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用全身的力气去顶黑牛,现在黑牛是气势上,实力上都更胜一筹。
不过黄牛的实力还是有的。那个初中生见了,助力黄牛,用石头砸黑牛,虽然砸到不疼,但是黑牛的注意力也被分散了,黑牛猛的被黄牛撞到草丛堆里,这下黑牛惨了,牛绳被草和枯木卷住,黑牛动不了了,只能在原地接受黄牛的一步步攻击。
不过不多久,两头牛也不知道为什么都站在那里互相守着,就是不撞击,可能是黑牛站在原地不动,黄牛没有了心思,或许也是黑牛知道自己处在不利地位,绳子被卷无法发动攻击吧。
萧云见状,慢慢的跑到草丛里,找到绳子,想解脱它,两头牛看到萧云也当做没看到似的,两头牛依旧互相守着。
萧云拔动绳子,想把黑牛从草丛拉出来。谁都知道这时哪头牛动了,另外一头牛绝不会放过,黄牛见了试探性的用角来顶,黑牛也开始还击。
萧云一见大事不好,担心自己家的黑牛吃亏,猛的用力拔出绳子,甩在牛背上,黑牛没有了绳子的拖累,放开身子,全身肌肉暴涨,还击力度空前的狠,黄牛被顶的节节后退。
“你混蛋,帮助你的牛。”初一的男孩子被气到了,哪里有自己家的牛被别人欺负不气愤的?
萧云懒得理他,只见两头牛都躬着背,用着蛮劲!鼻子里踹着大气,两眼血红,斜向一边。正斗正酣的时候,黑牛一下又顶到了黄牛的脖子,黄牛被顶到无法转头,黑牛趁势又接连顶过去,黄牛节节败退,扑通一下被顶下了低的田垦,从上面的田垦摔在下面的田垦。轰的一声巨响。
大孩子往下一看,黄牛费力的爬起来,脸上脖子上,头上,脚上,都流血一滴一滴鲜血,鼻子冒着白气。再看看黑牛,头上,脚上也都划破了,流血了。但是依旧精神抖擞,而黄牛就低头丧气。
哞哞,哞哞的仰着头叫,毕竟这是胜利。
“现在怎么办呀?黄牛的绳子断了,鼻子也被拉开了,在流血,怎么把它牵回家?”大孩子焦急的嘀咕。萧云牵过黑牛,走我们回去。大孩子,一下拦在前面:“不准走。你的牛撞伤了我家的牛,你得赔钱。”
萧云一听,心里有点担心了,毕竟是在外婆家,自己闯祸了可不好。是你要斗牛的,不关我事,走开。萧云推开他的手牵着黑牛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走呀,我爸是你们队长,你走的了人走不了庙?”萧云一听,坏了,那不是陈黑鬼吗?这下麻烦大了。
“你爸是天王老子我都不怕,你叫他来呀,我等着。”萧云头也不回的说。不过刚说完心里就害怕了。
大孩子听了:“好,你等着,你们一家都死定了。”大孩子说完,又看了看自己家的黄牛,只能守在那里,不能走,不然牛跑了都找不到了。但是不一会儿,黄牛就开始狂走了,真不知道他后来如何收场,,,,,还有他做事不急不躁,同学们不管谁有问题他都一一帮助解答。他本人自己也谦虚,在同学面前从不高傲自大。他本性可亲,同学们都爱和他交流,基本上他很少发不该发的脾气。(他唯一不足的是作为男子汉,少了点阳刚气质)。袁林作为纪检,他不仅把分内的事情做得很好,而且这学期开始的对上一学年操行学业的评价他也参与其中,并且成了不可或缺的一员,同学的操行加分,证书的审核,制表他都认真去完成,虽然有点小牢骚!上学期他作为职业规划,这个似乎是闲职的班委,他也力求把它做好,他组织了班上多位同学参加职业规划培训,并且取得结业证书,大学生创业俱乐部的他也坚持了每周去签到。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懒懒散散,一到做事他却力求把他做好。袁林总体来说是一个值得肯定的班委,有一点点缺点是人之常情。他做事负责,这一点是班上绝大多数人所不具备的,甚至班委中他也是在负夏天的夜晚蚊子特别的多,在你的脚上手上不停的叮咬,让人不停的抓痒,特别是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蚊子围绕着你打转。
外公吃过晚饭坐在后门拿着一把蒲扇在吹着凉风,胜似悠闲。
萧云没有事情可以做,在客厅看着电视,二舅去别人家装修房子还没有回来。大舅今天却从镇里回来了,少东和陈静在看着电视,萧云也跟着看,这时候遥控是被他们拿着的,即使少东陈静不在时,遥控器也是二舅的儿子拿着,根本没有萧云的分。
虽然是黑白电视机,即便是跟着别人看自己不喜欢的频道,萧云有电视看还是很开心的。大舅刚刚吃完饭,就对萧云说:“萧云呀,还有半个月你就要开学了,我把你从落石小学转到了镇中心小学,到时候你就跟少东,小强一个班。”
“嗯嗯,”萧云满意期待的点点头。
“我才不要和他一个班,他土里土气的。”少东指着萧云说。
萧云一听看了看自己沾满泥巴的衣服顿时自卑极了。
“陈斌,你给我出来,你过来看看,你过来看看,看看我儿子,再去看看我家的牛。”陈黑鬼拉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过来了,那个孩子鼻子上脚上手上都划出了伤痕。
“你看看,你看看我孩子,都是你家那野孩子斗牛,把我家的牛的鼻子都撞破,我家孩子为了找到牛,跟着牛跑遍了牛背岭,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待,我跟你没完!”
陈黑鬼气的连鼻子都在生气,一手指着外公,破口大骂。外公听了,脸一下子铁青,上次举报已经得罪了他,现在又,,,。没办法,别人都找上门来了,不给他点交待总过意不去。
“萧云,你给我过来。”外公生气的朝萧云喊到。
少东,陈静一看,哈哈,老是那么野现在闯祸了吧。
少东首先站了起来:“爷爷,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不会悔改的。”少东开始幸灾乐祸了,他这是宁愿帮外人也不帮亲呀。萧云一下子也慌了,慢吞吞的站起来,脸部一阵恐惧,毕竟在别人家,在别的地方闯祸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
大舅听了,黑鬼的话,听的糊里糊涂的,他看看那孩子,又看看萧云,似乎懂了什么。
“萧云,你过来,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云看了看那孩子,那孩子也是头一次被爸爸带到别人家里来兴师问罪,心里也慌了,从他的表情也可以看出来了。
萧云于是慢慢的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大舅听了点点头,对着黑鬼说:“听到了吗?这是你家孩子不是,我都大度得没来你家討个公道,你还来我这里捣乱,你是天王老子吗?”大舅听到萧云没有错,一鼻子气的往陈黑鬼身上出。
陈黑鬼听了,简直爆跳,什么我来討理,你居然把火往我身上泼!你是不是想动手。说完陈黑鬼挽起长衬衫的袖子,做出要打架的样子。
“外公一见,连忙绕过去,黑鬼,黑鬼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少东一看到了这地步,吓得脸部僵硬了。
“爹,你过去。”大舅把外公拉开,朝着黑鬼嚷着:“你有本事动我一下试试,我让你出不了这门。”大舅把身体凑了上去,硬是把陈黑鬼逼到了墙角。
陈黑鬼虽然比大舅高了一个头,但是大舅脸上更多的是霸气,不是畏惧。陈黑鬼见了,看看自己儿子,又在别人家里,自己如此也不是很好。
“好,就算我孩子不对,那你的牛撞了我的牛这个咋么算?”陈黑鬼没有其它可以说的了,就拿这个当借口。大舅一听,从愤怒变成了嘲笑:“你这是开玩笑的吗?还是脑子坏了,平时做些蝇头小利的事情倒是蛮聪明的?现在咋么蠢到连牛都不如了。”
“哈哈,,”萧云听了不由的笑出了声。
“你看看是你家孩子先要斗牛,两头牛也明白,主人之命不可违。所以它们都攻击对方,对方也互相自卫,难道我家的牛会坐等你家的牛来撞?更重要的是你家孩子首先打破规则,用石头砸我家的牛,从古就有擂台之上生死由命。这个道理你长那么大不会不知道吧?不知道回去问问你家的牛,它输得服不服???行不??”大舅说完,陈黑鬼哑口无言,好既然你这么说,下次我们走着瞧。
陈黑鬼拉着他的孩子,生气的夺门而走。
大舅看他离开,故意把门大力一关。萧云清楚的从窗口看见屋外的陈黑鬼一脸暴怒,无奈,敌视。萧云没想到大舅这么护着他,但是这是不是大舅在帮理而不是护他,万一自己没理大舅会这么护自己吗?萧云一点都不知道。少东看着萧云不由的顿生醋意,自己的父亲居然这么照顾别的孩子。
外公因为挽回一口气,这天晚上高兴的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