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两个小姑娘争先恐后地赶来,苏青看着她们都快打起来了,下巴都要掉在桌上了。
这个男人真有这么大的魅力?她缓缓转头狐疑地看他。
咽了咽口水,确实是不赖。
“买单吗?一共是三十块。”最后打赢了的小姑娘红着脸,笑眯眯地说着。
苏青眼见楚歌正欲掏钱包,立马给拦下了。
终于有出气的机会了,她心里暗暗笑着。
“呃,那个,他没什么钱,我买单好了。”然后掏出了钱包里的一张五十,对着姑娘说,“喏。”
显然可爱的服务员脸上挂满了错愕,蹙着的眉头写着难以置信。
苏青高扬起得意的笑脸,却被他嘴里飘来的幽幽一句,“小姑娘,她有的是钱,不用找了!”给打成原形。
脸色发青,冲着他叫唤,“楚先生!你是不是有毒啊?”
“我看你一副小富婆的嘴脸,以为货真价实呢!”对方浓黑的眉头一挑,露出狡黠的笑, “行了,不就二十嘛!不然这样,我欠你一顿饭如何?”
他这明明是变着法子想请自己吃饭,不答应又不太划算,答应又逞了他的奸计,苏青两难纠结之中。
“不说话,就算是默认了!”对方说完这句,起身,“走吧!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可以乘公交车。”
出了门才发现不知不觉地竟然连天都黑了。
“看吧,这天都黑了,多不安全啊!”楚歌开始危言耸听地介绍了最近几起犯罪案件,连带着添油加醋和胡扯。
两人已走到了马路边上。
苏青冷哼了一声,“我可不怕!再说了,我还可以打车。”她指着马路上穿梭的的士。
“上海这样的大都市就是这样,那么多出租车,”楚歌揉了揉太阳穴佯装着烦恼,“还让不让人愉快地追到苏青了。”
苏青见他那副模样真是想笑。
“不过,”他故意拖长了这两个字,然后又开始猜测道,“你可是为了二十块都能斤斤计较和我生气的人,会花这些个冤枉钱?”
握着紧紧的拳头在空中颤抖了几下,然后瞬地松开放下,“行!”
才仅仅几次的见面和今天一次的深入对话,他的眼神好像就已经犀利地洞悉到她的性格、想法、习惯和那么一点藏在心底的坏心思。
然后又能不费劲儿地让她的小火苗升起,又浇灭。
苏青放松地躺在舒服的真皮靠背上,看向窗外的都市夜景,一天的疲惫好像被一场还不错的约会和美丽的夜景一点点瓦解。
楚歌开车很稳,修长的手指游刃有余地转动着黑色的方向盘,倒是和他的性格截然相反。
“你家住这么远?”一个红灯,他用指尖叩击着方向盘。
“医院附近房租会比较贵。”她此时心情不错,坦诚地道。
“看来你这个伪装的小富婆,过得不太好。”楚歌偷偷看她,眼底风云暗涌。
苏青依旧看着窗外一一掠过的高楼,发着白色、黄色的明亮灯光。
“我很想,能扎根在上海,过我想过的那种日子。”她的声音传入楚歌的耳中,像溪水一样,潺潺、清澈、动人。
“会的,你一定可以。”楚歌踩下了油门,红色的法拉利在宽大的马路上驰骋。
我一定会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他心里默默发下这个誓言。
一栋老旧的楼道处停着一辆豪车,还是鲜艳的红色,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楚歌下了车正想为她拉车门。
“不用,跟演电视剧似的。”苏青兀自拉开车门下了车。
她可不是那种矫情的主儿。
“花!”他正想进车里拿玫瑰,被苏青一把拦住了,“我可不收!”
“行,那我就扔了!”
苏青一脸你扔就扔呗的表情。
“有点饿,”楚歌摸了摸装着西瓜汁的肚子,发出轻微咕噜咕噜的声音,“我们都没吃饭。”
“没门!自己回家吃饭!”然后苏青不管他,往着楼道里走去,“开车小心!”
楚歌望着她坚毅的背影出神,喉头微微转动,鼻尖酸酸的,这么个美好年华的女孩,就住在这么一栋小破楼里。
苏青其实饿得发昏,想起她还有胃病,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咚咚咚,娴熟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切出了一块块流着汁水的番茄,在昏暗的厨房里依旧显得诱人。
苏青坐在沙发上吃着面前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番茄鸡蛋面,冒着淋漓的大汗,心里一阵舒畅。
洗碗时,她从窗口探出脑袋,瞧了瞧,红色的法拉利已经消失在了楼下。
好像自从那个暴雨天后得了这种后遗症,总想看看来人有没有走。
她抖了抖手上的水渍,眼睛瞥到了客厅里那两抹蓝色。
那双蓝色的男士拖鞋依旧凌乱地分离在远远的两处,是那晚陆熙临走时暴怒的杰作。
弯腰捡起后,她又塞回了床底下的纸箱子里。
以后不会再用到了。
苏青躺在床上如是想着。
自从哥哥忌日来的几天,她一直失眠,难以入睡。今晚倒是幸福,一躺下就倦意袭来,睡倒在了温甜的梦乡。